第6章

王源才吃完早餐，捧着肚子一晃一晃走进办公室。

“王科早！”齐柔弱又响亮的声音从后头出现。

“早。”

齐：“您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办公室整洁又明亮了呢？白芸七点半就到岗了哦，我吃完早餐上来，她已经把办公室打扫干净了，把我震惊到！”

“哦～好同志啊！”王源才眯起眼笑。

白芸：“没有没有，我是早起惯了，无事可做，就想着早点来。”

“年轻人能早起的不多啦，说得我这老人家都惭愧了。”王源才走到会客区。

“您坐！沙发我已经擦过了。”

王源才看了眼角落，嘴角不动声色地扬了扬。

喝了杯白开水，八点半，隔壁会议室开主任办公会，王源才和魏昌雄代表科室出席，办公室里剩许凯和几只职场菜鸟。

许凯有喝咖啡的习惯，每天开工前必定会拎着他的马克杯到会客区泡上一杯浓浓的黑咖啡。

他沿着每日必经路线走到茶几边，脚的正前方放着一架充电的圆形电器。

“卧cào！这什么东西！谁把扫地机器人带来的！”

陈梦和杜苒互相交换了眼神，齐装作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啊……我的！”白芸刚洗完手准备做手膜，“我从家里带来的。”

许凯咽下即将出口的三字经，冷冷地坐在沙发上磨他的咖啡豆。平时10克中烘豆就够了，今天他足足倒了有平时两倍多。

“许科，我这么做错了吗？”白芸娇滴滴地问，那声音，几乎可以挤出水来。

许凯头也不抬地操作他的冲泡流程。

白芸看了看他，再看看陈梦，走到杜苒边上，挨得很近。

杜苒有前车之鉴地稍稍往后仰，无形中拉开与她的距离。

“苒姐，许科是不是生气了？我要不要把扫地机器人拿回去？”

白芸说话的艺术拿捏得不多不少刚刚好，音量正好梦落入坐在杜苒对面的许凯耳朵里。

但有个变量她掌控不了——许凯头也没抬，从一而终。

老板不发话，打工的能有什么置喙余地！

“看你。”杜苒只能这么说。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问题该答，有些问题不能答。这是她在这儿一年学到的知识点。

小时候的教育是，人家问你问题，你不回答是不礼貌的。

长大后学到的是，人家问你问题，有时候装作没听到才是安全的。

白芸识趣地没再刨根问底，但她的趣识了一半：周二，扫地机器人还在。周三，还在，周四……成了常驻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