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破誓的代价
火光冲天。
这一幕自然也是落入了远在苜蓿山的孟家众人眼里。
“哇,隅城里好像很热闹呀,这么亮的光。”
“你笨啊!这明显是着火了,就是不知道是哪里?”
一位位仆役、死士在那里聊着天,他们基本上也都是巡夜的,自然是第一时间便看到了这一幕。
除此之外,在这个点未睡下的,还有孟松、孟涵与孟杉、穆天星等少数几人。
作为家主,孟松手中有着大量的家族事务要处理,基本上每天睡下的时间都在将近子时了,
外界的火光照射到他的房间里,第一时间便被他所察觉。
“看来,今晚就是他们的袭击时间,也是时候去走上一趟了。”
孟松放下了手中那些记录着族内各项数据的册子,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这一次前往孟府,他并没有打算带上还未睡下的孟涵、孟杉,他们两人还有着自己的活要干,这一趟过去并没有多大意义。
不过,孟柳还是要带上了,有些交易上的事,还是得他来出面。
“哇,大哥,什么事啊?我这才刚睡下。哈啊~”孟柳打了个哈欠,缓解了一下睡意。
孟松指了指天边的火光,说道:“我们之前所准备的东西,似乎已经起到了奇效,就是不知道顾家的人付出了多少代价。”
孟柳这才注意到隅城方向那在细雨中却依旧还是红彤彤一片的光芒,双目顿时一亮:“好,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够向他们索赔到一些东西,最近家族的消耗太大,虽然有了拍卖会的补充,但那撑不了太长时间,我这边都有些吃不消了。”
“其实,有了穆前辈的护卫,我们的很多计划都可以重新调整了,你接下去也不必再如此忍让下去,虽然没办法重现家族此前的盛况,但维系一二还是没有问题的。”孟松与孟柳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谈到。
“可穆前辈不是我们的底牌吗?太早掀开岂不是给了顾家的那些人准备的机会?”
“当然不会直接掀开,只不过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来了。”
“什么机会?”
“你想不想在这一次之后回到家里去住?”
“那当然想,都住了二十年了,这一个月在外面住得我都有些不舒服了。”
“今晚过后,外面就可以回去住了,只不过外面要住的并非是那些明面上的房间,而是密室里,穆前辈那边我也会与他说清的。”
“就按着你想的办法来吧。”
苜蓿山距离隅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孟松与孟柳两人紧赶慢赶,也足足耗费了两刻多钟的时间才赶到孟府周遭。
这里是距离孟府大约一条街的小宅院,其中有着一条密道,从城外直通到这里,当然,也是直接连接到孟府的密道上的。
其实这种密道在隅城地下并不少见,几乎每个家族与组织势力都会组织人手进行挖掘。
甚至于,还有不少组织势力的密道,最终连到了一起,因此打了一架,最终互相兼并。
等到两人来到孟府周遭的时候,那由于大火带来的人群已经密密麻麻的在孟府外围观着,但是没有一人进入孟府。
至于说隅城中的几大家族,包括了顾家,则是分别有数人为代表,站立在一旁,身上背负着兵器,随时准备出手进入孟家。
“孟大少,孟三少,你们怎么不在府中?”
有眼尖的看到了赶来的孟松与孟柳,疑惑地看了看孟府内,又看了看两人。
孟松并未回答此人的疑问,而是径直走上前去,将孟府的大门撞开,将里面的门栓撞断。
映入眼帘的是,几位看守大门的仆役倒在血泊之中,咽喉处直接被割开了一条极深的伤口,连骨头都能够看到一些。
“嗯?”孟松皱了皱眉头,他也是着实没有想到,对方出手居然会如此狠辣。
想到这里,孟松转过头来,看向了那正站在外面的顾月升一行人,眸光中带有一丝寒意。
顾月升对于孟松的这一眼完全不为所动,就仿佛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随着孟府大门被打开,一声声的哭喊也传了出来,很显然,里面发生了悲剧,一场极其惨烈的悲剧。
对此,孟松只想要从中找到能够指认顾家的证据。
“孟兄,不知道你们是否需要帮忙?”
来自应家的二少爷应许剑突然出声,向孟松询问。
孟松其实也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开口,而应许剑的出声,也恰好成为了他的借口。
“诸位若是有意,松在此谢过,请进。”
随机,孟松便大踏步地向着府内走去,主要要前往的地方,便是那哭喊声震天的区域,他必须要尽可能地保护好那些剩下来的丫鬟仆役们。
至于说那已经被大火笼罩的区域,最后的情况如何,其实对于孟松来说没有什么两样。
待到人群随着孟松的脚步来到丫鬟仆役所在的区域后,他们也是看到了那十余具已经被搬出了房间的尸体,每一个的身上,几乎都是类似的伤口,一刀抹过咽喉。
基本上可以做出判断,这一群前来袭击的人中,基本上都是使用刀器进行攻击的,而且还是一击必杀的那种。
在这个过程中,最大的问题便在于绝大多数的丫鬟仆役都是没有单间的,一旦有人被杀,便会立刻惊醒其余人,也是因此,对方的杀戮效率并不算高。
而他们从接收到信号开始杀戮到全面撤退,也就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每一位武者能够完成一人的灭口,也就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是谁?是谁到我孟府行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孟松与孟柳的双目顿时一片通红,怒意伴随着内力直接暴走,将周围的空气都在一瞬间震开。
孟松那暴怒的眼神直接落到顾月升的身上:“说,是不是你?在这隅城之中,也就唯有你们,才会有想要置我孟家于死地的动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们!”
顾月升眉头紧锁,但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孟松又能奈他如何。
“孟大少,你可不能平白诬陷于我顾家,试问,此前交锋那么多次,我又岂有做出如此行径过?”
孟松撇了撇嘴,然后怒道:“顾月升,你当真没做过?我孟家可还有两条命记在你们身上,别告诉我你们忘了这回事。一个小人而已,所说的话又如何能信。”
“你顾家到此之后,所行的有一件好事?巧取豪夺,暗下杀手,逼良为娼,当真以为我孟家在这隅城的二十多年是白待的?顾家,一群畜生罢了,还真当自己......”
“住嘴!”还未等顾月升发话,在一旁的顾月明直接打断了孟松的话,“我顾家行事向来光明正大,又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污蔑的。现如今你家遭此横祸,我本不欲多嘴,可现在,我却不得不说上两句。”
顾月明直接指向那躺在地面上才刚刚被收敛起来的尸体,质问道:“我就想知道,为何你们孟家主家之人到了现在,居然也就才你们两人出现?难不成你们早就知道自己家中会在今晚遭到歹人袭击?还是说,今晚之事,其实就是你们自己所为,为的就是将其栽赃到我顾家的头上?”
对于顾月明的这番质问,也是不少人心中都升起过的疑问,只不过有些东西他们不好开口,现在,有人替他们问了,自然最好。
“是啊,确实是有些太巧了些。”
“难不成还真是他们自己贼喊捉贼?”
“也是,他们眼见着就不得不退出隅城了,或许还真是想这么干也说不定。”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这件事到底还是存在着太多的巧合,这些巧合若是不点破倒也无碍,一旦点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这个结果,孟松当然也是有所预料,而他也是准备借此机会做一件事。
“哼!无论你顾家是否承认,此事与你们绝对脱不了干系!至于你所问的问题,我自不会回答,但是,我敢以我孟家的未来发誓,此事绝非我孟家所为,你呢?你敢吗?”
发誓,或许在有些世界并没有什么作用,可在这太初界内,却是有着漫天的神明见证,一旦破誓,必将遭受代价。
破誓的代价,往往都是极难承受的,动辄伤筋动骨,让一方势力都一蹶不振。
也正是如此,在这里,誓言被看得极重,能够发誓,绝对是能取信他人的。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一些能够抵抗、削弱、转移破誓代价之人,那些人的命格注定了他们会是枭雄、奸雄乃至于魔头。
但也正因如此,很少会有人选择发誓,也很少会有人逼迫他人发誓。
而现在,当孟松发誓以后,顾月明确实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此事还真的就是他们所为,一旦发誓,那么他们顾家就将承受发誓后的代价。
顿时,顾月明以及不少顾家的人的脸色都在这一瞬间变得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