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沉沦
“青天目，现在有没有空出去一趟？染谷说他能带来好看的女孩子。我赌两袋[Jumbo炸肉饼]，这家伙带来的女孩子即不好看，而且也不是女的。”
黑泽稔嬉笑着指着红着脸的染谷秀一。
染谷秀一涨红着脸，大声抗议道：“是郁美酱！那个眼睛大大的，很文静的少女，喂，青天目？你有印象的吧，就是那个在图书室问位置的文学女孩。”
青天目一边快速收拾着桌子，稍微回忆了一下，转头郑重的对着黑泽稔说道。
“糟糕，黑泽，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嗯？”
黑泽稔惊诧的看向染谷秀一。
“不去了！”
他干脆利落的扭头背上书包。
“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情，抱歉啊染谷，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继续这场豪赌吧。”
“喂喂！你这是赖皮吧！”
染谷秀一企图拉住黑泽稔，但没想到他跑的更快。
阻拦黑泽失败的染谷秀一将视线转向青天目。
“澈！你一定会陪我的吧。”
“抱歉，秀一，今天我确实也有事情，下次，下次一定。”
青天目遗憾的拍了拍染谷的肩膀，将整理好的书包背上，小跑着离开了。
放学只是两分钟，这个小团体就只剩下染谷秀一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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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川凛单手捏着小说从庭院的廊道走过，她心中有点莫名的惴惴不安。
刚刚放学，她打算现在去将棋活动室。
樱花吹落，掉进了她的书页中，她伸出修长的食指将其捻起，将花瓣归还于春风中。
恰巧看到了青天目澈背着书包小跑着的身影。
上野川凛立刻低头盯着小说，打算等青天目先给自己打招呼。
唔，还没到吗？
她忍不住微微抬起眼睑，透过书本向前面偷瞄了一眼。
青天目的背影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啊咧？他不去活动室吗？
上野川凛感到有些无端的生气！
笨蛋学弟，单细胞草履虫，吵闹的叽喳虫，恶心的蛞蝓！
但生气消失后又只剩下失落，像是飞舞的落樱最终掉进泥土里一般。
是了，下棋输给自己，凭借着他的笨蛋脑子，肯定会遵守诺言的。
随即摇摇脑袋，将什么落樱啊，笨蛋啊全都抛出脑外。
无所谓，我才不会在意这种东西呢。
她重新起步打算走向将棋活动室。
手机突然震了震。
妈妈？
又有工作了？
点开来却是青天目发过来的两条消息。
“在庭院看到学姐在看书，心有所感，编了一首俳句。”
“樱雨细蒙蒙，美人身形近似幻，愿死春花下。”
上野川凛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但很快就被她压下，重新变得古井无波。
手指快点屏幕，只发了一个词
“淫诗”
随后把手机收进口袋，脚步轻快的走向将棋活动室。
青天目澈坐在丸之内线的地铁上，看向学姐的简短回复，觉得有些无奈。
明明自己感觉挺有意境的俳句，却只得了这么一句评价。
接着他退出line，开始在手机上查看东京地图。
倒不是他今天不想陪染谷修一，或者去将棋同好会消磨时间。
只是他确实有事情要做，那就是去找雪之上。
然后他闭上眼，用【目穷千里】检查雪之上清姬的位置，此时她正拖着纸箱子游弋在台东区附近捡易拉罐。
台东区，有点远啊，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算了，先给澄子留个消息吧。
自己还得先去新宿的超市准备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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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上清姬疲惫的从711便利店里走出来，右手捏着两个海苔饭团。
一个是晚饭，另一个则是第二天的午饭。
买饭团的钱是她捡易拉罐赚来的。
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
牵强的笑笑，清姬，又过去一天了！
“喂！等等，你这孩子。”
胖胖的收银员阿姨手上捏着个纸杯从店里追出来。
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只买最便宜的饭团，所以以后都不许去了吗？
雪之上慌张的攥紧手中的饭团，想要逃走，但是最终只是木木的定在那里。
胖阿姨微微喘着气说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走两步，嘿，这个给你，关东煮的汤汁，只有饭团很难咽下去吧，只是汤汁的话，店长也不会说什么的。”
雪之上接过隔热杯，滚烫的温度透过杯壁，让她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好想哭啊，明明收到别人的好意，这样子哭真不礼貌。
但是还是感觉自己好惨啊，明明是别人的好意的说，为什么觉得自己那么卑微啊。
最终，她强忍着泪水，弯腰轻轻的说了声。
“谢谢。”
胖阿姨没有再多说什么，已经一摇一摆的走回去了。
雪之上清姬端着仿佛一下子就冷下来的关东煮汤汁，一边拖沓着脚步，一边小口喝着汤汁。
夜晚的风吹过她的长发，但她只是麻木的行走在河堤边。
虽然这种想法很恶毒，但是一杯赠送的关东煮汤汁就让自己差点哭出来。
别人叫住她会让她内心忐忑不安。
仅仅只是苟活过一天就安慰自己。
她看向深不见底的隅田川，不知道自己距离沦落为真正的乞丐还有多久，感觉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啊。
“喂喂，澄子，我也不知道那里可以解决这个啊，明明好不容中奖了的说。”
“好好好，我不会带回家的，会找地方处理妥当的。”
“那就先挂了。”
青天目澈斜着脑袋，用肩膀和脸颊夹着自己的手机，大声的打着电话，从雪之上清姬的身边招摇而过。
他的双手抱着一大袋子黑乎乎的东西。
然后他停下，先把东西放在地上，腾出手，再把手机收进口袋。
“真难搞啊，可燃垃圾的回收要等到下周一，这可怎么办呢？”
青天目澈站在大道上，自言自语的看向置于地上的那一袋黑乎乎的东西，脸上带着些犹豫。
“啊，不好意思，挡住你走路了。”
随后，他仿佛才注意到雪之上，转身挪开位置。
“欸，是你啊？”
雪之上此时也认出了青天目。
糟糕，今天也太倒霉了吧！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图谋不轨的监禁色魔。
她立刻紧张的准备转身就跑。
青天目澈却先一步抓住了雪之上的手臂，用力一拉，把她扯得踉跄后退，关东煮的纸杯掉落，收银员恩惠的汤汁洒落一地。
最后她整个人打着圈跌倒了青天目的怀里。
少年轻佻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喂，小姐，你要是就这样跑掉的话，我会很头痛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