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气晕贾赦
空旷的大明宫，咸嘉帝还在回味着刚才与贾蔷的谈话，心中惊疑不定。
他不知道这是少年自己心中所想，还是和水溶他们配合演的苦肉计。
不过，在经过一番斟酌之后，他还是准了贾蔷所许，任命他为正四品的游击将军。
同意他亲自在京营中挑选四千兵卒，并允他练兵一月后，再出兵剿匪。
因为综合考量之下，他觉得贾蔷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自己都稳赚不赔。
贾蔷赢了，朝廷挽回了颜面，自己也能得个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好名声。
若贾蔷也败了，那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治他的罪，再除掉宁国府的爵位，算是断掉勋贵集团的一臂。
再者，他也担心贾蔷所说之言是发自肺腑，是真的不想再与水溶他们为伍。
如果自己不允他之所请，他心灰意冷之下，又重新和水溶等人交结，那自己岂不是将一个可以分化勋贵集团的大好良机给白白浪费了？
而且，水溶一旦得知了贾蔷的战术，说不定就会赞同这个方案，然后发动勋贵集团的能量，推动这个战术的施行，那自己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因如此，他不但同意了，而且还当即同意，以防夜长梦多。
很快，贾蔷被任命为游击将军，练兵以剿匪的消息就传开了。
不少人认为这是咸嘉帝病急乱投医，在暗中窃笑，唯有水溶、张晔等和贾家交好的勋贵知道这是在借刀杀人。
可是，贾蔷为什么会同意呢？一番打听之才得知，竟然是贾蔷自己向陛下请命的。
“怎么回事？他为何不事先和我们商量？”恢宏的北静王府，水溶很是震惊的。
张晔也很是不解，这少年究竟在搞什么鬼。
两人猜不透，便直接携手来到贾府。
贾政和贾赦得到消息后，也是震惊不已，连忙派人将贾蔷召来荣国府问话。
“蔷儿，你为何这般胡闹？”看到贾蔷后，贾赦便劈头盖脸的斥责道。
整个贾府中，贾蔷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老货和已经被干掉的贾珍，闻言便反驳道：“何为胡闹？身为贾家男儿，为朝廷排忧解难不是份内之事吗？”
贾赦气急：“好意思说你排忧解难？你领过兵，你打过仗吗？你自己作死不要紧，别连累我们贾府。”
贾蔷又驳斥道：“你没领过兵，也没打过仗，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战败？再说了，就算战败，连累的也是东府，我作为东府的当家人，自会一力承担，和西府有什么相干？”
贾赦震惊不已，暴跳如雷的道：“和西府什么相干？你这逆子，是要把贾府给拆了吗？反了，反了。”
“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是个反叛的，一力保你得了东府的爵位，如今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贾政没想到一开口就一发而不可收拾，见越来越激烈，便连忙劝解起来。
先对贾蔷道：“蔷儿，大老爷也是为了你好。”
“而且咱们东西两府为一体，有事皆是商议而定。此事如此重大，你确实应该先与我们知会一声才是。”
贾蔷虽然对贾政也不太感冒，但此人除了迂腐、懦弱了些，为人还是较为正派的，所以对他的言辞也显温和。
“政老爷，我正是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才不想牵连你们。而且我知道，一旦和你们说了，你们也肯定不会同意，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
听了这话，贾政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贾赦抬起手指过来，怒不可遏的道：“看看，看看他说的什么话，还有将我和二弟放在眼里吗？如此不尊重长辈，你枉为贾家子孙。”
贾蔷嗤笑：“我为朝廷领兵打仗，哪点不像宁荣二公？倒是你，整天只想着娶小老婆，这就是贾家子孙该有的样子？你往上数一数，有哪个如你这般？”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这些子孙不学好，也是拜你所赐。”
贾蔷这话可谓极其诛心，贾赦抬手“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贾蔷则在心中冷笑，怎么没直接把你这老货气死？
坐在一旁的水溶和张晔听到两人的争吵，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却已震惊不已。
他们都没想到，以前只是个斗鸡走狗、赏花玩柳的贾蔷，自从袭了宁国府的爵位后，竟然一下子判若两人，连贾赦和贾政两个长辈都已经治不了了。
水溶语气冰冷的道：“蔷哥儿，咱们几家一向同气连枝，你这是要反叛吗？”
贾蔷反问道：“自从我当家以来，你们又何曾把我放在眼里？”
水溶冷哼：“没有我们，你能袭得了宁国府爵位？”
“你以为我很稀罕一个四品爵？我自己就可以挣，所以才想要领兵出战。”
张晔顿时咆哮道：“狂妄，年轻人，刚当家没几天，就觉得自己这也行，那也行，有你后悔的时候。”
贾蔷一指贾赦道：“难道要像他一样醉生梦死的活着？若是如此，吾宁死。”
听到这么恶毒的话，贾赦白眼一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若是以往，他早叫来奴才直接将这反叛的打死算了，可如今这反叛的是东府的当家人，又是贾族族长，自己辈分再高，也不好向他动手了。
再说，就算真动手，以这反叛的心性，恐怕也会叫来东府的奴才们打回去。
这是动又动不得，说又说不过，真不如死了算了。
水溶和张晔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贾蔷已经铁了心了，说再多也没用。
于是，两人一股袖子，带着一股怨气愤然而去，贾政连忙相送，并不停的赔着不是。
贾蔷不怕他们不爽，因为自己现在还很弱小，又没直接和这些人为敌。
所以他相信，即便看在荣国府的面子上，这些人暂时也不会对自己动手，顶多骂几句，然后无视罢了。
既然这样，翻脸就翻脸，翻得越早越安全。
贾政回来后，大叹一声道：“蔷儿，你这是何苦呢？”
贾蔷却是严肃的道：“政老爷，你若真是为了这个家好，就把家当起来，也多管管宝二爷。”
“不然，让他变成大老爷这般，这家还有救吗？”
“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呀……”
贾赦彻底抓狂了。
“省省吧你，那么多小老婆，也没看你整出个子儿来。”
这话简直是暴击。
“啊……”
贾赦长嚎一声，脑袋一歪，晕了过去，眼角还滑落两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