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弃铁者与不朽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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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6:1 浮于虚空的是暗影(一)

被一穿三之后,粉紫色的虚影肩负起铁灰色的。他们向某个方向退去,维狄欧索看见他们的轮廓随着行动而模糊。而在无际远方纷纷杂杂的战争声音中,在虚像与暗影交织的低语天空之中,他听见了一句话。

这句话无比清晰,几乎就像是在他脑内被点亮了。

想和他们说什么的话,就趁现在。

维狄欧索走上前去,但这个举动并非是听从声音建议的结果。他走到那个身形高挑的粉紫色影子身边,自己的头顶大概只到对方的鼻梁处。维狄欧索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既听得见也看得到。真可惜,我没能在这里就把你们全杀了,爱尔维先。”

代表着帝皇之子的影子微微偏头,他的身边一直萦绕着诱惑的麝香气味。

“我为你的第三次失败感到惋惜。祝你早日梦想成真。”爱尔维先说,他的话语里是不可掩饰的笑意。

阿瑞俄还被爱尔维先背着——谁都没法从这位铁了心的帝皇之子手中拿走任何东西,堤刻来了也不行——他维持着假死状态。

“既然现在我们没死,那你可就得负起责任来,我亲爱的维狄欧索。你不想让玻伊托斯知道这件事吧?”爱尔维先的声音飘飘然,麝香气已经把维狄欧索熏得有点眼睛疼。

他不会泄密的,对不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的。

维狄欧索发出遗憾的叹息。

“找巴琉士。他们已经到了异形的仓库了,那里的药物……剂量上能让你们所有人至少再死八遍。”

爱尔维先的影子稍微偏转了一下头颅,毒蛇般的目光阴森森盯着维狄欧索。“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关爱,我几乎要受宠若惊了——但我现在是让你救人,维狄欧索。”

“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爱尔维先?”维狄欧索回击,他的视线同样阴沉,虽然他不觉得对方能看到这么多;爱尔维先又不是什么正经灵能者。

当然不。钢铁勇士不会开玩笑。

他看见对方晃动的边缘都在一瞬间卡帧,在下一个眨眼才恢复了原本影影绰绰的模样。

“起死回生?”

维狄欧索从鼻腔发出哼声,它在通讯格栅里沙沙作响。“你要是真的想救,我建议你速度快。它们的首领才和我发生了一点小冲突。”他说。

维狄欧索看见爱尔维先走向那个背着狙击枪的影子,那一定就是堤刻。维狄欧索对他有一点点愧疚之心——在他带大的所有新血中,阿瑞俄是他最爱的那一个。

但阿瑞俄是玻伊托斯派,并且他很强。

维狄欧索的手指再度搭上扳机,然后松开。现在没有什么敌人能为他打掩护。爱尔维先的影子,朝他的方向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维狄欧索?回答我好不好?”爱尔维先的声音,回到了平时过犹不及的献媚姿态。他的影子形态已经越发不稳定,即将淡出维狄欧索的视线。

“问吧。”维狄欧索说。

“玻伊托斯告诉我,你以前与他关系很好。”帝皇之子说着,向他抛了一个媚眼。“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除掉他了?”

维狄欧索的回答就像他的表情一样无动于衷。“从我们当中有人变了开始。”

爱尔维先发出嗤嗤的笑。“看来被埋没的故事不少啊。”他说。他的影子也终于完全黯淡下去,随之而去的还有其他人的身形。

维狄欧索定定地站在那里。天上的阴影终于散去了,些微的金色光柱,透过云层直达大地,它们净化朽烂,灭除污浊。尸体恢复了真正的生机,他们捡起武器,扯出旗帜,零零碎碎地走向战场。

上一次维狄欧索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是在一万年前。

神威浩荡,不是吗?

“没有神。”维狄欧索说,他拒绝不了脑中之音,但他还能自言自语。

神曾伴人身侧,行走于星河——

“没有神。那四位不是。伪帝不是。你也不是。”维狄欧索说。

维狄欧索再次开始迈步。他走向更远方的战场,那里的男男女女——至少那些像是男男女女的生物,在摇旗抗击。

如果维狄欧索的直觉没错,他该遇上一些人,或者是东西。该遇上了。比如说,那间绿雾氤氲的、孤单矗立着的小屋。

老兵扒拉着孤屋的窗户,从板条与板条之间的缝隙里瞄去。哪怕窗户紧闭,他也能闻到其中烟草和酒液的香味。然后只需要趁着政委他们不在的时候……

“我已经看见了。”

老兵被吓得惨叫一声,空气通过他的喉咙时,还连带着震动了其间卡着的浓痰。

出声的是埃林,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比他稍矮的男人,他的头发甚至比政委还稀疏!老兵确信自己看见了对方头皮上的反光。

“你们吓死……等一下……”他开始咳嗽,把手肘挡住了自己的嘴,防止飞沫四溅。

“这里是违禁品仓库,士兵先生。”头发稀疏的矮个子男人谨慎地后退了一步,才开始说话。

“你是谁?”老兵双手环抱住自己。“侍僧小哥,你……唉,等一下……”

埃林和老兵不认识的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耐心等他咳完。

“……你该不会要告发我吧?”

“这位是法恩先生,”埃林流畅地解释道,显然,他并没有受到最近肆虐的风寒症状影响。“他是民间的测绘师,不是军官。”

老兵点点头,“总之不是我上司就……”他的喉咙被这一下子的虚惊一场给刺激,又忍不住开始了像犬吠一样的咳嗽。

“你们……嗐,等一下……你们是来干什么?”他断断续续地问,咳嗽把他的话语切得稀碎,但还不至于像其他病号一样,只能在病床上,发着高烧,呜呜渣渣。

这次是法恩回话。“你们的政委说,把里面的酒精全拿出来。疾病肆虐,我们需要给营地一个大消毒。”

在老兵喜出望外的视线中,埃林带着得逞地微笑摊开双手。

“但你们不能喝。我就是来负责这个的。”埃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