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律师
董律师静静看着她，“我教你的并不是说谎，只是从另一个方面将事实还原。
我和唐先生聊了很久，对你的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如果你还有其他隐瞒，我希望你能全部告诉我，我是唐先生请来帮助你的，我需要你的信任。
但是，我的目的是最大限度的帮助你减少刑罚，而不是帮你逃避法律的惩罚，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了。”
“好，如果后面出现问题，我可能会申请将你取保候审。”董律师站起身将门打开。
门外的警察进来将宁南再次带到审讯室。
审问警察看着她，“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的杀人动机。”
“王石和王波不是我杀的。”
“那刘玲呢？”
“她被我推进湖里。”
“行，那王石父子是谁杀的？”
“是刘玲杀的，你们应该知道。”
“那你为什么杀刘玲？你和她有什么仇吗？包括王石父子的死是否是你挑唆的？将作案过程都说清楚。”
“王石一家害死了宁南，我想为她报仇。”
宁南抬眼。
“她曾被王石玷污，父母被害死。”
问话警察闻言一脸荒谬，“我们根据你的身份证查到你是A市人，你应该不认识宁南，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报仇？并且她的父母当时事车祸死亡，你为什么说他们是被害死？”
“我在网上听说她的事，网上有人分析这个案件，他的父母就是被王石一家害死的，我想要除掉这一家败类。”
“你说除掉？你承认王石父子的死和你有关？”
“我把王波出轨的证据发给王石，刘玲就发疯了，用刀杀了他们两个。”
问话警察点下头，“从头说。”
宁南看他一眼，面色平静。
“我有一段时间一直给静湾水苑送外卖，门口的保安每次都要自己送，后来他让我脱了外套自己去送，17栋的主人警察点外卖，我跟她熟悉起来，她想让我当她的兼职模特。
我有一次偶然遇见刘玲推着王石出来，发现他们就是害死宁南一家的凶手，如今却逍遥法外，所以我想要为民除害。”
问话警察听见“为民除害”这四个字，皱眉看着宁南，实在看不出这个年轻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和刘敏敏的口供对比一下，他们发现她没有说谎，宁南的确在她哪里做过模特。
而刘敏敏听说宁南杀了人，简直晴天霹雳，看起来这么善良的姑娘竟然会杀人，而且她男朋友还是刑警，这简直就是在老虎眼下拔胡须。
她连夜搬了家，将以往的一些视频全部下了架，而她的粉丝则全部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两人闹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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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南没有停止叙说。
“我开始做计划，熟悉周边的布局设施，在动手两周之前，我辞掉兼职，并且不再去那边送外卖，这样能减轻我的嫌疑。
我知道徐东一直观察我，所以让他无意间听说静湾水苑有小费拿，他很上道，后来开始去那边送外卖。
19号晚上的时候，我用买来的手机号给20栋匿名点了外卖，徐东接单后我一直跟着他，在他送其他外卖时，我找到时机将迷药加到菜里面。
刘玲那个女人贪小便宜，也不知道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贪这一顿外卖。”
宁南冷笑一声，面上多了一丝得意。
“这个菜我还加了其他调料，闻起来很香，他们一家吃了不少，够他们晕几个小时的。晚上十一点多吧，我开车从家里出发，到了解放路找地方停车，然后再去了月亮湖，就是静湾水苑的另一边。”
“等一下。”问话警察打断她。
“迷药哪来的？你身边没有驾照，开的谁的车？”
宁南垂下眼，“迷药再网上买的，我开的姚政的车。”
问话警察微出口气，现在大家都知道，姚政是她的男朋友，他翻出姚政的口供，想起他当时痛苦的脸，语气稍微重了一些。
“姚政说当晚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我给他喝了带迷药的水，他睡得很熟，不知道我出去过。”
问话警察眼神略微震惊的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她连男朋友都能算计在内。
他随后问道：“你从湖对岸游到静湾水苑的吗？”
“我买了冬泳的保暖装备，选了月亮湖最窄的地方下水，那里没有监控，我很快就到了对岸，从20栋的侧门进去。”
“他们没锁门吗？”
“现在网上什么都买的到，一把万能钥匙，很简单。我模拟过很多次，20栋的那扇门很简单就能打开。”
“你再小心，监控不可能没有你的影子，你怎么做的？”
“我在网上找了黑客，花钱让他帮我把那个时间段的画面都换了。”
“发给王石的证据也是让黑客发的？”
“没错。”
“黑客的信息还有吗？”
宁南的手指略微收紧，“他是我在网上找的，每次联系完他都会给我一个不同的网址，让我下次用这个网址联系他。这个黑客很谨慎，除非他找我，否则我根本联系不上他。我们银货两讫，交易完之后就没再联系。”
问话警察和旁边的记录员说了什么，记录员点下头。
宁南冷漠的看他们交换了信息，可能是要找那名黑客的信息。
那名黑客的确很厉害，她绑架王石一家进行直播，直播间无法被关闭就是这名黑客的手笔。
这两次，宁南都花了大价钱，她除了购买工具，剩下的钱几乎都给了那名黑客。
“你继续说后面的作案过程。”
宁南开口：“我进到别墅时，刘玲已经醒了，但是没有力气，她看到我似乎很害怕，我把他们捆起来，嘴巴堵起来，用王石的轮椅运到了密室里，对了，这个密室还是刘玲告诉我的。
我把王波出轨的证据给她看，她开始还不信，我就让她自己问，王石和王波醒了，的确被她问出一些来，刘玲在这个家里被压迫的狠了，稍微一刺激就要杀人，我怕背锅，所以在旁边录了音。”
问话警察看着她的眼神很谨慎，“你录了两段，中间是你教唆她杀人吗？并且录音中没有提到你，是你威胁了他们吗？”
宁南的眼神带了一丝无奈，“我没有动手，没有威胁，也没有教唆，只是把事实摆在她的眼前，我的错可能是袖手旁观吧！”
问话警察丝毫不相信她的话，“你把刘玲松绑了是吗，你说她刚醒没有力气，她怎么去杀人？姜南，你现在是自首，我劝你将实情说出来！”
“我说得是实话，而且我并没有将他们的绳子松绑，这种行为很危险。这个时候刘玲已经醒了大概几十分钟了，她一个经常照顾儿子的中年妇女，力气大的很。”
“所以刀是你递给她的是吗？”
宁南的面色一变，她扯开嘴角，“我要见我的律师。”
问话警察面色怒不可遏，他怒然开口：“你不仅教唆杀人，这还算谋杀！”
宁南不再说话。
半晌，宁南再次与董律师会面。
董律师听完宁南的话，面色严峻，随后他叹口气。
“警察会尽最大可能从你的嘴中套话，这种情况不可避免，你不用担心，只最终要的时结果对你有利就行了。并且，你表面要做到配合警方，这样在后期上法庭时对你有利。”
宁南点头，一上午的时间，她似乎憔悴不少，微微点头，“好。”
——
“刀的确是我递给刘玲的，我全程都带了手套，现场没有我的指纹。我想看见他们狗咬狗，他们做了这么多坏事，应该收到惩罚。
刘玲先将王波杀死，又要杀王石，她说一直这样不如一起死了，她一直照顾王石，他却不体谅自己，不仅不让请保姆，甚至不让她出门，她受够了。
王石看起来很害怕，一直求饶。不知道宁南求饶的时候，他有没有放过她。”
宁南这次配合了许多，眼神略有些呆滞，似乎想起什么痛苦的过往。
“刘玲将王石也杀了，她怕儿子疼，一刀就把王石解决了。我用袋子把尸体装起来，免得血到处都是，再用轮椅把尸体运到湖边，和客厅的花台绑在一起沉湖，那个轮椅帮了很大的忙。”
问话警察皱眉，“尸体上没有塑料袋。”
“那几个塑料袋上面有标记，我怕留下线索，所以带走处理掉了。”
“你还带走了什么？怎么处理的？在哪里？”
“我把那份外卖和他们吃饭的碗筷也带走了，重新给他们换上碗筷，带到广昌区的一个废弃工厂和其他东西一起烧了。”
“刘玲呢？”
宁南的眉微挑一下，“我让刘玲跳湖，她半路突然反悔，被我推下去了。”
“我们在你房间里面搜到了冬泳装备，你为什么不和塑料袋一起烧掉？”
“我当时怕来不及赶回去，塑料的味道又大，怕引来人，所以打算另外处理，但一直没有机会。”
“你无证驾驶，是怎么躲过交通警察的？”
“我平时送外卖跑的地方多，会记路，知道哪里能走，这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友知道你的计划吗？你男朋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