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三世为人,两世汉献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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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你就是孙寡妇?

二月十四,距离迁都还有三天。

昨天西凉三营疯狂地抄家,斩获颇丰。除却要交给相国府的财物外,这些深谙劫掠之道的西凉兵从早到晚就大包小包往自己的营帐拉,长得嫩光水滑的富家女子,就像小羊羔似的被赶进西凉三营,就没有间断过。

张璋、吴匡的二营士兵看了一天,眼睛都红了,一边流着晶莹剔透的口水,一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今日刚过子时,算是第二天了,早就精虫上脑的二营士兵飞也似的去相国府领任务。

相国府的吏员双眼布满血丝,看着门口又来了这么多五营士,哀叹一声:看来今晚是不能休息了。

于是开始有吏员组织秩序,让士卒排队,以伍为组进屋领取任务和苦主。

第一组人进屋,双眼都冒着绿光,摩挲着双手。看那苦主,是个又瘦又矮的中年汉子,伍长一把就抓住对方胳膊,就跟看见亲爹似得,亲的不行。

“老哥,是哪家大户,老子不识字,你带我们去。”

苦主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怯,回头看向相国府吏员。

吏员喝道:“还不快点带兵爷去,后面还排着好多人呢。”

伍长早就迫不及待了,拉着苦主就往外走:“对,对,别耽误别人,咱们快点,待会我们兄弟还要多替几个苦主鸣冤呢。”

苦主被这群热情如火的营士众星捧月般带走,只是表情就跟吃了屎似得。

第一伍人刚出去,第二伍人就冲了进去。

在一众饿狼的注视下,那个伍长甚是得意,还很招人烦的显摆道:“哥几个,我们先去爽啦。”

引来袍泽们一阵叫骂:“谢老六,瞧你就是肾虚的样儿,不行换老子来。”

伍长谢老六才不理会他们酸溜溜的讥讽,护着苦主火速前往他们的猎场。

一行人跑了大半个雒阳城,一个个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伍长喘着粗气看向四周,这就是个贫民聚集的地方,并没有看见任何高门大户,谢老六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但仍存一丝侥幸问向那个苦主:“到地儿了?”

苦主早就被这群急疯了的大头兵,连拉带拽地跑得双眼发黑口吐白沫,胸口火烧火燎,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听到谢老六催促,只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指向一户人家,气喘吁吁的道:“那家,孙寡妇家,她上次说我偷窥她洗澡,他直娘的,恶心谁呢?”说到后半句,竟凭空多了几分力气,可见这事还真是给这位苦主造成了不少伤害。

这一伍兵卒,刚才还有些绝望,这地方劫财是没戏了,一看就是贫民窟。但是一听到有寡妇,憋了一天的欲火蹭蹭往上窜,越烧越旺。

谢老六蹲下身子,拍了拍苦主脸颊,笑呵呵道:“行,你这个仇,军爷替你报了。”

“哈哈哈,小寡妇,爷来了。”

呼啸一声,踹门而入,屋内人被惊醒,发出一声凄厉的女子叫声。

原本兴奋的五个人,竟齐刷刷地愣住了,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死寂。

只见一个面目彪悍,浑身堆满肥肉的中年妇人惊恐地看着他们。

谢老六升起的欲火被当头浇了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就是孙寡妇?”

“嗯嗯嗯,奴家就是。”孙寡妇的声音竟然嗲声嗲气的。

谢老六觉得他都有心理阴影了,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呢,现在却感到空荡荡的,就跟没了似得。

“啪”的一声脆响,谢老六骂道:“呸,还他直娘的奴家,会不会好好说话,你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话说完,谢老六都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举目望去家徒四壁,屁都没有。

孙寡妇嘤嘤哭啼,捂着肿起来的脸,很委屈地说道:“奴家……不,婆子早就上顿不接下顿了,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谢老六仍旧不认命,质问道:“没钱,还能吃得那么胖!”

“军爷,几日前婆子我还是张府的厨娘,他家被抄后,军爷见我可怜,就没把我掳走,把我放了。”

谢老六无言以对,转身就要走,忽然停住脚步,孙寡妇吓得赶紧捂住胸口:“军爷,您要?”

谢老六看向如丧考妣的士卒命道:“把那个苦主带来。”

很快,人就被拎了进来,谢老六看向孙寡妇,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苦主说道:“就是他状告你,说你诬陷他偷窥你洗澡。”

言罢,头也不回带着几人离开。

听得身后,是那个妇人的咆哮:“好你个老王八,敢告老娘的状,老娘我险些贞洁不保。”紧接着就是“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只是这声音明显是扇耳刮子的声响。

五个人被二月寒风一吹,都是一个激灵,不约而同想到一个词:“悍妇!”

谢老六向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道:“还偷窥!爷几个这么饥不择食都下不去口!”

几个士卒也都是无精打采,想着还要跑半个雒阳城,才能回到相国府去领新的抄家任务,就觉得今个实在是走霉运啊。

不仅仅是他们衰,今个出动的所有营士,都是这种感觉。

昨天出动了六千人疯狂抄家,雒阳才有多少富户大户中户,早就被清扫一空了,今天能抄的,也就是一些最底层的劳苦大众,把这些人炸干骨头,也没有二两油。

很快,当张璋、吴匡二营的士兵意识到这个问题,瞬间就炸锅了,嚷嚷着去找两位直属上官。

这二人闻言,也是气得不行,带领着众人气势汹汹去找董旻讨个说法。

董旻一看这阵仗,赶紧叫人去把李蒙请来。

李蒙满眼惺忪,走路虚浮打晃,明眼人都知道定是昨天纵情过度,更加让张璋、吴匡二人及其下属恨得牙根痒痒。

李蒙看着张璋、吴匡铁青的表情,先是一阵狂笑,之后擦了擦眼角笑出了的泪珠,突然表情又严肃起来,理直气壮地质问道:“本没有你们的份,昨个看在同为董公效力的情分上,让出一天给你们,怎么你们抢不到东西怨我吗?!”

吴匡怒不可遏,一拳就挥了上去,狠狠地打在李蒙那张气人的大脸上。

李蒙被结结实实打中,整个人向后摔去,“嘭!”的一声巨响,硕大的身躯砸地,震得房梁上的尘土都扑簌簌落下。

跟随李蒙的亲兵不干了,打自家上官,就扑上来,吴匡、张璋这边的人,也都憋着火呢,很快就打成一团。

董旻喊破嗓子,都没有人停手,就算有人听命,手下动作刚停,就被另一方人趁其愣神的工夫就是一脚。真正掌控西凉三营的李蒙并没有叫停,他也被打出了火气。昨日董旻朝令夕改,就让他憋了一肚子气,如今不发出来不肯罢手。

双方越打越激烈,不断地摇人,很快整个北军五营都在互殴,一些聪明的人趁机去西凉三营那边抢东西。之前还是拳脚相加,如今这性质就变了,西凉五营的人抄起武器来保卫自己的财物,很快就出了人命,事态又进一步升级,双方都抄上了家伙。死伤人数剧增,早就忘了当初为何要争斗,事态愈演愈烈,俨然已经失控。

这么大动静,很快就惊动了相国府。

董卓闻听大怒,忍着腹部剧痛,叫上贾诩,坐着马车点齐相国府千名甲兵,来到北军五营驻地。

随着董卓的到来,这场内斗才渐渐平息,短短半天工夫,北营死伤近千人。

董卓在北军五营正堂,董旻、李蒙、张璋、吴匡跪在下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董卓怒视这几个人,看向董旻喝问道:“为何?”

董旻战战兢兢把前因后果跟亲大哥说完,就伏在地上认罚。

他知道这次是闯下大祸了,董卓看着这个无能的弟弟,用手指着他,气得手直哆嗦,命道:“来人,拖出去杖五十!”

又看向眼前乌黑的李蒙骂道:“董旻糊涂,你怎么也糊涂!”

李蒙仍旧跪着,却把身子挺得笔直,直面董卓的怒火:“将军,末将哪里做错?听命有错,违命也有错!好心让一步还挨了打,挨打了还手也有错,他二营人去抢我营的财物,保护自己东西也有错!”

董卓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竟无话可说,又恶狠狠看向张璋,吴匡问道:“你们认错不?”

吴匡拱手道:“末将错在先动手打了人,认罚。其他的末将不认!”

张璋也拱手道:“凭什么西凉三营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二营连口汤都没得分,相国未免太过厚此薄彼了。”

董卓瞪着张璋,后槽牙都咬得咯吱咯吱响,他气的不是张璋,而是董旻,给他找了多少事。

一巴掌重重拍在案几之上,看向吴匡道:“你认了就好,拖出去杖五十。”

然后极力控制情绪,在心中快速地权衡一番,发现无人可用,只得在心里苦叹一声。

这才看着李蒙和张璋道:“其他责任,某家就不追究了,大部分责任就是鄂侯统筹不力导致,抹去他统领北军的权利,吴匡先动手打人,引起这场乱斗,同样撤销他校尉一职。李蒙继续统领西凉三营,张璋你暂代吴匡一营。你俩直接向某家汇报工作。”

然后又看向贾诩:“文和,你调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其他猫儿腻。”

言罢,董卓一刻都不想呆,气鼓鼓就走了,临走前看见屋外被打得惨嚎的董旻,对执杖的亲卫命道:“再多打五十棍!”

董旻闻言,叫声更加凄厉,哀求道:“二哥,你这是要打死我吗?”

董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废物,死了活该!”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北军五营驻地。

贾诩来到李蒙、张璋身前,蹲下身子搀扶二人起来,面色温和地问道:“二位,哪位先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