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山猪吃不来细糠
“哈哈哈…”
杨清辉还在欣赏孙二胜的狼狈退场，旁边突然传来很突兀的笑声，毕竟偷听八卦还这么明目张胆看笑话的确实不多见。
杨清辉看过去，这么高调的人是一个小胖子，小是说他的身高，不是指他的年纪。
小胖子跟杨清辉差不多年纪，见到杨清辉看过来也不见外，直接就凑了过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热情地塞给杨清辉一支，两眼亮晶晶地问：“同志，不，兄弟，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不？”
杨清辉也乐了，挨着他低声说：“保真！”
小胖子指了指角落的长椅，一脸期待地看向杨清辉：“过去唠唠？”
生怕杨清辉反悔，直接把一包烟都塞进杨清辉口袋，勾着他脖子就往长椅那儿去。
杨清辉比他高了一个头，被他这么勾着走，脖子只能歪着，两人背影很是滑稽。
“刚刚那男的什么来路？”小胖子迫不及待地开问。
“你看上他了？”
杨清辉看到小胖子的脸肉眼可见的绿了。
“玩的挺花啊！”
小胖子的脸红了起来，应该是气的！
“一个男人，打听另一个男人的私事，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原因？”
“艹”小胖子爆了粗口。
杨清辉一脸了然，以及果然如此的表情，小胖子简直要气冒烟了。
杨清辉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头也不回的走开，颇有种“事了拂衣去”的潇洒。
小胖子气不过，快走几步超过杨清辉冷哼一声大步走开，像是这样就能压过杨清辉一头，这该死的胜负欲。
杨清辉也不在乎营业员的眼光，在三楼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和家人置办了衣服鞋帽，还买了些孩子用的小东西。
赵立秋吃过晚饭才回来，本来心情很好，在看到杨清辉身上的夹克，以及旁边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啧啧几声，忍不住酸他：“有钱了就是不一样。”
杨清辉回应他的是一副：老子就是牛，不服也给我趴着的嚣张模样。
第二天，赵立秋骑着二八大杠带着杨清辉去见赵长前。一路上都在数落那家伙都多不是人，花招有多少，心有多黑，为了增加可信度，最后总结了一句，也就跟你差不多。
杨清辉坐在后座上，刚开始还带着几分怀旧的情绪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和慢腾腾退后的建筑，只是不久屁股就硌得生疼，还要忍受赵立秋的碎碎念。
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去见一个人真的要费些功夫，怪不得有人说“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杨清辉也想说“从前车马慢，一天只能找一人。”
好容易在仓库里堵到人，杨清辉一见，呵，熟人啊，这重生者逆天的运气！昨天在百货大楼遇见的小胖子竟然就是赵长前。
赵长前也有些意外，杨清辉虽然昨天把他气了一顿，不过他对杨清辉并不排斥，甚至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总之就是挺对他脾气的，但是另一人他就不怎么待见了。
赵立秋看他也不爽，颇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赵长前只把赵立秋当空气，冲着杨清辉就问：“昨天看你不是挺聪明的，今天怎么还干了糊涂事呢，这交朋友一定要慎重啊！”
“你俩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这夺命三连问通常出现的场合比较固定，所以当赵立秋一问出来，杨清辉瞬间就代入了家庭伦理剧，尤其是赵立秋这副抓奸拿赃的架势，颇有种正宫逼问狗男女的既视感。
呸呸呸，谁狗男女？！杨清辉甩掉脑海中的八点档剧情。
“我俩怎么认识的，关你什么事？”然而小胖子完全按照剧本本色出演，还一把勾住杨清辉的脖子。
杨清辉脑洞大开，按照套路，这个时候我应该说的是，“秋儿，你听我解释…”
后面的剧情，相信后世里上到70岁，下到7岁的人就都知道了。
杨清辉倒掉脑袋里被灌的狗血，发现那两个已经如斗鸡一样掐了起来。
杨清辉懒得搭理他们，环顾了一周，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点上烟，抽了起来。
“哎哎，那还是我的烟呢！”小胖子率先退出战局，有些心疼地冲着杨清辉抱怨“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
赵立秋故意气他，直接从杨清辉口袋摸出一支塞进嘴巴，点了火抽了一口，评价道“一般嘛！”
“呵呵，山猪吃不来细糠！”小胖子反唇相讥。
“你倒是吃的细糠，养的真不错！”这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你…”小胖子气得快冒烟了，余光看到杨清辉翘着二郎腿，抖着脚尖，一副看戏的模样，冲着杨清辉吼道，“你管不管了！”
杨清辉瞥了小胖子一眼，又看向赵立秋，不疾不徐地说：“美国第16任总统林肯说过一句很形象的话，与其跟狗争辩，被它咬一口，倒不如让它先走。否则就算宰了它，也治不好你被咬的伤疤。”
赵立秋和小胖子面面相觑，同时问号脸：所以，到底谁是狗？
于是，双方结束了“友好”交流，坐下来找水喝。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一个四五十岁的带着眼镜的男人走进来，朝众人点点头后将一张单子放在赵长前桌上，只简单说了一句“都对好了”，在赵长前点头示意后又转身走了出去。
赵长前脸色不太好，直接靠在了椅背上。
杨清辉抽了抽鼻子，笑着说：“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听说你是要跟我谈生意？”小胖子不怀好意地开口。
“行，我答应，你把他踢出局，一切好商量。”小胖子挑眉看向赵立秋。
“你…”赵立秋刚想怼回去，杨清辉打断他：“赵经理如果不想谈，我们也不勉强，反正损失的也不是我们。”
“好大的口气，那我还真要听听，你都有什么本事了。”
“盐渍陈皮，是我的！”杨清辉面无表情。
“呵，真是你搞出来的？”赵长前不信，他看向赵立秋，赵立秋一脸傲娇，仿佛是在说小试牛刀而已。
“可是据我所知，现在陈皮零食的市场进入了很多生产者，市场趋于饱和…”短暂的惊讶后，赵长前迅速反应过来。
“没错，可是像盐渍陈皮这样的商品，我还有很多，全新的产品，近乎空白的市场…”
赵长前终于肯坐下来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