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金山银山不如
第八十六章金山银山不如
石见银山，是战国时代后期、江户时代前期最大的银矿山（现已闭山）。
据推算，其产量曾高达当时全球的三分之一左右。
西国银山，东国金山，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细川藤元虽然眼馋，但琵琶湖发展起来，不比这两座大山的收入弱。
今天是尼子氏出阵的日子，杂贺众、根来众也领了“元”字内衬，一同出发。
细川藤元则在月山富田城继续逍遥快活，当然，也有尼子晴久作陪。
这种小战役，只需一家将尔，无需家主亲征。
守卫石见银山的也是个小角色，当地豪族刺贺乡的刺贺长信，大内家山吹城的城代。
山吹城，就是大内家为石见银山构建的防御要塞。
而这个刺贺长信，其实本姓小笠原氏，不是那个信浓小笠原，而是石见小笠原。其家族领地就在石见银山旁边，有着独特的地域优势。
但是由于本身实力不足，所以在他父亲小笠原长隆时代，就在大内义兴、尼子经久、大内义兴、尼子晴久、大内义隆、尼子晴久、大内义隆之间来回横跳。
到了他侄子当主的时候，因大宁寺之变（陶晴贤下克上军事政变），所以小笠原氏就在大内义隆死后，又归属了尼子晴久。
而被陶晴贤扶持上位的大内义长，为了石见银山不重新落入尼子家。
便将石见国阿浓郡刺贺乡500贯的领地，以及同国迩摩郡重富村40贯的领地，赏赐给了当时还叫小笠原长信的刺贺长信。
小笠原长信自此从本家脱离，改苗子刺贺，投靠了大内家，成为山吹城城代，替大内家把守石见银山。
尼子大军一到，加上有铁炮加持，没几下这个刺贺长信就降了。
然而让细川藤元万万没想到的是，尼子家还让刺贺长信担任山吹城的城代，替尼子家把守石见银山。
这劳师远征的，只是让城头变幻大王旗了而已。
‘如果是我，这么重要的位置，最起码得派一个亲信家臣管理，甚至还是双管制，避免靠着银山营私舞弊。’细川藤元喝着茶，看着手中忍者传回来的谍报。
历史上在江户时期，正是由大久保长安负责银山的开发，而目前此人，正是旁边端茶倒水的小姓金春藤十郎。
“藤十郎啊。”细川藤元放下茶杯。
“是。主公有何吩咐？”金春藤十郎俯身等候指示。
“你的学业如何了？最近在学些什么？”细川藤元时常会考教身边的小姓，毕竟他们可是自己未来的辅助。
“是。属下目前正在研习矿术。”金春藤十郎连忙回答。
“哦？矿术？这可是很少见的专业知识，有什么心得吗？”细川藤元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学这个了，这在小姓中是独一份。
“属下目前还是浅学阶段，只知道这矿山开发，如果没有勘探技术和开采技术，只能是望山兴叹，更不用说大幅度提高产量了。”金春藤十郎又细述自己学了些什么。
例如唐代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中写道：“犹矿出金，如铅出银。”
黄金可由专门的金矿石提取，白银是含银的铅矿石精炼后的产物。
灰吹法是指从铅坨中提取银的白银冶炼工艺，会在冶炼过程中使用灰窠与鼓风设备……
“嗯，不错。”细川藤元夸赞了一句，想这家伙果然是矿山技能满格的料，不愧是历史上石见银山和佐渡金山的奉行。
‘说起佐渡金山，现在还是未被发掘的宝藏，如果可能的话…’细川藤元知道佐渡岛是本间一族统治的，其军事能力非常弱小。
而且这一族的人非常不团结，就这么点儿一亩三分地，兄弟四家还闹分家，互相打架。
‘不过打下容易，重点是防守，对岸就是上杉家，看来制海权是至关重要的。’
细川藤元心里那个急啊，自家水军发展缓慢，真想像小说写的那样，biu一下就能有数百战船，上千水军去横扫内海。
“主公，人带来了，在外面。”恰好这时候，本多正信进来汇报。
“嗯，带进来。”细川藤元摆摆手，示意金春藤十郎和本多正信把茶具、案几、情报撤下去。
本多正信多谋，现在算是细川藤元身边的参谋，一些有用的情报都会经过他的手。
收拾妥当，就带进来一名干枯瘦小的小子，一身行头破破烂烂。尤其是他站在那里，哆哆嗦嗦、一副举足无措的样子，活像个小乞丐。
“大胆！见到管领殿下还不快行礼！你想死吗！”服部正成怒喝一声，腰间太刀半出鞘。
要不是这人是按照细川藤元的指示找来的，仅凭不跪这一条，只怕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啊啊啊！小人！小人参见屋形殿下！”小乞丐咚的立马跪下，脑门儿砰地一声磕在榻榻米上，身上大汗淋漓。
他是吓傻了，忘了行礼的。
平民或下等武士，一般喊小领主为城主大人，大领主为馆主大人。之前说过，细川藤元的家格很高，是馆主加盖，尊为屋形。
“你就是…奈佐日本助？”细川藤元之所以呆在尼子家，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人，日后的尼子水军（隐岐水军）统领。
“是是是，小人就是奈佐日本助。”奈佐日本助连忙应道，不知道为啥人在家中坐，突然就被绑来了。
“你是…海贼？”细川藤元看着这瘦小个，怎么看，怎么不像杀人如麻的海贼。
“海，海贼？不不不，屋形殿下您一定是找错人了！小人，小人家祖居但马，以渔业为生，从没有干过海贼的勾当啊！”
奈佐日本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冤，他以为是有海贼冲撞了眼前这位爷，自己是被错抓来的。
细川藤元看向服部正成，后者连忙解释：“回主公，属下按照您给的情报…隐岐水军中，确实是没有一个叫奈佐日本助的。”
“经多方打探，才在但马的城崎郡奈佐乡…找到这么个人，也不知…是不是主公要找的人…”服部正成也是一脑门汗，就一个人名，能给找来就不错了。
“这样啊…”细川藤元一听就明白了，又是因为自己太超前了。
奈佐日本助是后来尼子复兴的时候，才加入的尼子家，现在尼子水军还真不能有这号人。
而且说是水军，尼子家根本就没有去真正的进行收编，那些人还是一贯的海贼作风，平时以劫掠沿岸村庄为生。
只有在尼子家有需求的时候，才会接到指令，收点儿钱运输兵员和物资，说是雇佣关系还比较贴切。
在这以农耕为主，地方大名只关心领内石高多少，是否有盐铁金银等重要资源的时代。对于海洋资源，概念为零。
战争方面更是以陆战为主，海战？
概念为零点一。
所以除却像织田信长、毛利元就这种大智慧者，很少有大名会去组建什么自家的水军，而是习惯直接花钱雇佣水军（海贼）。
‘金山银山，不如星辰大海。’
‘海贼王，我当定了！’
‘啊呸！串台了。’
细川藤元当场啐了一口唾沫。
‘完了，我命休矣……’
奈佐日本助直接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