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灭口
第八章灭口
今井宗久，默默地坐在榻榻米上，看着喝空的黑釉碗，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大老板，他们走远了。”掌柜走过来禀报。
“嗯。”今井宗久只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大老板，您真的要帮他？那松永大人问责下来该怎么办？”掌柜知道松永久秀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骨子里坏得很。
“哎…把我那件平蜘蛛准备好…”今井宗久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古天明平蜘蛛”，举世无双的茶釜啊！
“什么？大老板，那可是您的至爱之物啊。依小人看，不如就去告发，还能获取三好氏的青睐。”掌柜怎么想，都觉得大老板这次糊涂了。
“告发？呵呵，我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劝你也别干傻事。”今井宗久想到了细川藤元身后的那个冷脸少年，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般的武士，总有点儿像…
掌柜则记恨让他出糗的事儿，而且就俩小孩儿，看把大老板吓得，肾该补补了。
“好了，你去前面忙去吧，我有点儿累了。”今井宗久右手捏了捏鼻梁，耸了耸肩，突然感觉后脖子发凉。
“是。”掌柜应声退下，来到店前没做停留，却径直向三好氏堺町代官的执政所走去。
左转，右转，再经过这个小巷，前面就是。
“你应该听从你老板的忠告。”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掌柜扭头一看，那人黑巾蒙脸，手握忍刀。
“你，你是谁？”掌柜吓得牙齿打架。
“你知道的太多了。”服部保长不再废话，手起一刀，直接划过对方的脖子。
“赫，赫…咳！”掌柜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中涌出，面容痛苦的倒地。
。。。
。。。
堺港，摄津、河内、和泉三国国界开辟的商港，在室町时代成为RB与中国明朝贸易的根据地。
港内各式大小船只，有跑内河航道的猪槽船、平田舟，也有跑内海的回船。
回船是在沿岸航路往来运输旅客、货物的船只。纳屋才助给细川藤元找的是定期往来关东、堺町的百石以上的菱垣回船。
“呃…武士大人，该上船了。”纳屋才助略有尴尬的催促细川藤元，从来到现在有好一会了，这位大人好似在等什么。
在他的身后，是他八岁的儿子助左，正眨着好奇的眼睛，盯着前方这俩武士打扮的贵客。
“再等等。”细川藤元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是。”纳屋才助擦擦额头上的汗，偷眼看到船上等候的几名船夫，嘴里碎碎的，大概是在议论这是哪家的贵公子。
此时，有一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家十多口人登船，大概是旅客。
“对不起，那位武士大人把船包了。”船头照例去轰人，这段时间轰下去五六波人了。
“无妨，我着急走。船家，开船吧。”细川藤元恰好登船，摆摆手，径直进入船舱内休息去了。
“呃…好。”船头收起缆绳，心里还纳闷，刚才不是不着急吗？不是你们非要包船的吗？
船只出港，纳屋才助这才询问细川藤元的行程。
“去纪伊的杂贺。”细川藤元报出了一个地名。
“杂？杂贺！”纳屋才助猛然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细川藤元之所以要去那里，就是看中了杂贺众，RB战国时期的铁炮雇佣军。
铁炮，任何穿越者都不会放过的利器。
“可…可那里是纪伊海贼的老巢啊。武士大人您去那里干什么？”纳屋才助可是十分清楚这航线上所有的地头蛇。
“海贼？不是铁炮吗？”细川藤元也愣了，铃木一族不玩铁炮了，要当海贼王？
“铁炮？不不不，他们是海贼，您要是想买铁炮的话，今井大老板那里就有，犯不着去杂贺。”纳屋才助摇摇头，开始讲述鼎鼎有名的纪伊海贼。
原来纪伊杂贺这个地方有十之乡、杂贺庄、中乡、宫乡、南乡五个地区，总称杂贺五组。
其中宫乡、中乡、南乡地处内陆，以农业为主，离根来寺很近，信奉真言宗，又称杂贺三缄。
而杂贺庄、十之乡紧邻沿海，以渔业为主，进而发展水军，往来萨摩国称霸纪伊水道，有“海盗门徒”之称。
更令细川藤元没想到的是，现在的杂贺众不仅是海贼，就连首领也不是铃木氏，而是土桥氏。
“土桥守重？没听说过。”一碰到非历史名人，细川藤元也不认识。
‘大概是触发时间还没到，我来的太早了。不过这样也好，我提前触发，应该能获得不少好处。’
“去杂贺！”细川藤元不再犹豫，已经转变成佣兵的国人众还是讲武德的，不会对他绑票，毕竟现在无仇无怨（不像日后的德川家康）。
只有那些溃兵、浪人、山贼等个体户，才不讲武德，可能直接撕票。
“是！”顾客至上，纳屋才助也只好答应，但也是因为对方讲武德的缘故。
纪伊，杂贺，航程很近，半天就到。
纳屋才助独自站在甲板上，猜测着这位武士大人的身份，像他这种社会底层的人，能识数就不错了，根本就不认得武家家纹。
看着甲板上那七八个旅客也很奇怪，不坐着休息或者眺望看景，反而是来来回回的溜达。
而他的儿子助左，则在里面给细川藤元端茶倒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父亲外出跑商的时候，他就会在店里帮着打杂。
‘嗯…我记得铁炮佣兵有杂贺众、根来众还有国友众。这些兵源最好掌握在自己手上。’细川藤元前世玩游戏的时候，就喜欢用铁炮压制，不光打人猛，掉士气也贼快。
因为在这个兵源主要靠农兵的RB，如果不掌握一定数量的农村地区，就会缺乏兵源，难以支撑其独立。
所谓将军难打无兵之战。不管是现在的足利义辉还是后来的足利义昭，没有实控的农村（兵源），光靠外援根本就不可能打赢内贼。
而就算打赢了，外援又会变成内贼，好似勇者与魔王那样套娃。
包括细川氏的衰退也是同理，地盘越来越小，兵源一年不如一年。
所以细川藤元决定先利用佣兵，打下一片区域，便可征召足轻，然后再打下一片区域，再扩招再扩张，如此往复，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