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神秘令牌
过了腊八，天气越发的冷。
入冬之后下过几场雪，虽然不大，但村里的路结了冰，没那么好走，老沈家人索性也不再出门了。
小年的前一天，一辆马车从县城缓缓驶入溪水村，停在了老沈家门口。
老沈家，一家人正围着沈修远新搭的小炉子边上打火锅。
听到敲门声，沈修远放下碗筷起身：“可能是贺启来了，我去开门。”
前些天贺启写信回来，说北边的事都忙完了，算算时间，这几天该回来了。
几分钟后，沈修远带了一个人进来，是仙鹤居的伙计。
“二东家，酒楼昨天便歇业了，今天收拾店铺，掌柜的让我给您送年底的分红来！”
看着伙计脸上的喜色，林水瑶笑道：“酒楼的生意不错吧？”
伙计也点头：“是呀，我们过年这个月的月钱，都多发了一倍呢！”
捏了捏伙计递上来的薄薄的红封，林水瑶心下了然，里面是银票。
她又去院子里装了一些腊肠腊肉，和新鲜蔬菜给那个伙计。
“这些劳烦你给黄掌柜带回去。菜是用了特殊方法保存的，冬日里不多见，给他常个新鲜。冬日路滑，回去的时候赶车慢些，注意安全。”
得了林水瑶的关心，小伙计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多谢二东家，我这就回！”
等仙鹤居的伙计走了，林水瑶才打开红封，里面的银票，竟有一千五百两之多。
“嫂子，这么多？”沈莹惊讶地叫了出来。
一向沉稳的沈致远，也忍不住感叹道：“嫂子才占三成的股份，就有一千五百两银子。只冬日这三个月，仙鹤居就赚了五千两！一年就是……”
这个数目，可是沈家人从来都没想过的。
沈修远看着，有些心酸。
前世他入朝为官后，家里虽然不算太有钱，但也没拮据到这个地步。便是打赏奴仆，出手最少都是几两银子。
想到之前崔氏说的，家里的银子都是林水瑶赚来的，现在也是林水瑶在掌家，沈修远回房间拿了张银票出来。
“小瑶，这个也给你，是我这些年攒下的。”
林水瑶正犹豫着，沈莹就把银票从沈修远手里抽出来，塞到了她的手中。
“嫂子，你就拿着吧。我哥这点沈家，还没你那分红的零头多呢。”
看着手里这五百两银票，林水瑶也有些哭笑不得。
沈修远官至二品也有一年了，怎么才只攒下五百两银子？
听着沈莹的话，沈修远也有些惭愧。
“小瑶，我……京城还有些宫里的赏赐，换成银子应该值些钱。
“只是这些年在军中带兵，粮草不足、伤兵的抚恤金发不下来，这都是常有的事。所以，俸禄大多都没攒下来……”
林水瑶听着，倒好奇了起来：“朝廷出兵，难道不应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怎么会经常粮草不足？”
沈修远苦笑。小瑶都明白的道理，偏偏有那么多官员，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宁愿将边关的将士们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国库连年空虚，往年还能勉强拿出些银钱，只是今年今年旱灾，原本应该送到西北的银钱和粮草，先拿来赈灾了。”
说到这，他又沉默了。
失踪的那些赈灾钱粮还没找到，眼下，怕是国库已经空了，若是这个时候再起战事，对大秦来说，恐怕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林水瑶毕竟不是真的古人，平时读了那么多史书，虽然大多是野史，却也能猜到沈修远担心的是什么。
“旱灾是从北方来的，西北蛮族应该也会受到些影响。沈大哥，他们或许也没有开战的实力。”她安慰道。
沈修远点头，看向林水瑶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意味。
这个女子，比他想的要更聪慧，若是他没有失忆，能早点认识她，是不是她就能心甘情愿地留在沈家了？
……
靠山县，贺启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瑜王府别院。
“王爷，查出来了！”贺启朝瑜王行了军礼，说道。
“失踪的那批赈灾粮找到了？”瑜王激动地问。
赈灾粮已经失踪了一批，靠山县这边，瑜王不敢再让粮食和银钱有任何的闪失。
这几天，他和秦景亲自带兵护送粮食，保证每一粒粮食都发到灾民手中，再安排灾民有序入城。
这一路上，逃荒的灾民伤亡不小，但他不能让这个数量再增加了。
至于失踪的那批赈灾粮的去向，瑜王府这边抽不开身，沈修远又刚找到家人，只能全部交给贺启去办。
贺启是贺同大将军的独子，在军中也历练了多年，是个信得过的人。
贺启起身回道：“追回了一部分，其余的依旧不知去向。不过王爷，这次捉到了三个活口，身上带着这个牌子。”
说着，贺启把手中的令牌交给了瑜王：“这个花样，不知王爷是否认识。”
瑜王接到手里，看了半晌后，摇了摇头，叫来了身边的暗卫。
“去查！要快！”
暗卫接过令牌，几息之间，身影就消失在了瑜王府。
“贺小将军，这次多亏了你，等赈灾结束，本王会向皇上替你请功。”
贺启再次行礼：“多谢王爷，臣先告退了。”
明天就是小年了，想着马上就能再见到那个易姑娘，贺启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连日赶路回来，也不觉得疲惫了。
洗漱过后，他特意挑了一套衣服。
若不是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溪水村。
……
溪水村，贺启一回来，沈修远便收到了消息。
林水瑶在厨房刚和好第二天蒸馒头的面，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沈修远在堂屋，脸色说不出的严肃。
“沈大哥，怎么了？”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沈修远把信件收起来：“没什么。贺启回来了，明天来家里。
“小瑶，还有什么没做的，我帮你一起。”
林水瑶摇了摇头：“没什么了。沈大哥，家里的活不多。等过了年才开始忙，到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看着林水瑶脸上还沾了点面粉，沈修远忍不住伸手，帮她把脸上的面粉擦去。
林水瑶一惊，退后了两步，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沈大哥，我觉得，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