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街亭内三日制硝，迎魏军马谡巡城
当然了，实际上硝的制作，并不是火药的关键，或者说硝从来也不是什么难得之物。甚至那些在老墙根上，直接就能获取到硝的存在。
关于黑火药，最后的材质以及其配比，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不过，马谡的想法显然是要从最基本的就开始封锁，这样才能保蜀国科技的优越性。
因此，参与到草木灰液的制作和剂量的，只能是马谡身边的亲兵。
“好，停！”刚刚倒入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量，马谡便叫停了倒水。
闻令的亲兵也是立即收住了木桶。
“就是这个比例，明白吗？”马谡当即对着围在周边的亲兵们问道。
早被黑烟熏得双眼通红的亲兵们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马谡点点头，道：“各自前去加水，记得加水后，继续以大火煮至沸腾。”
“是。”众人齐声答应道。
随即一众亲兵们带着木桶四散开来，开始往沸腾的粪水中加入草木灰水。
在经过沸煮粗步除杂后的粪尿混合液中，按照三比一的比例加入草木灰的悬浊液，随即加大火力继续熬煮，直到混合液再度沸腾。
“停火。”加水过后，经过足足半个小时的沸煮，马谡再度下令道：“过布！”
小火慢煮半个小时是让草木灰中的钾元素在温暖的环境中充分地进行置换。再将粪水用粗布进行过滤，便可以得到一锅纯正的浓硝水。
很快，随着马谡的一声令下，众将士也飞快地行动了起来，一锅锅黄褐色的液体随即出现在新的容器之中。
“继续加火。”马谡随即再度下令道。
紧接着，浓硝水被架到了火焰上，猛烈的火焰很快将浓硝水再度沸腾，而直至三碗浓硝水熬成了一碗，并呈现出粘稠的过饱和状态，马谡这才下令撤火。
随即，这过饱和的浓硝水被悉数放到了通风阴凉处进行冷却。
等过饱和状态的浓硝水彻底地冷却下来，多余的硝随即便会以白色晶体的形式在盆底析出。
至于收集，那自然又是马氏亲兵的工作。
只可惜的是，即便是如此繁琐的步骤之下，一次能结晶出的硝，却并不算多。
好在数万大军的粪便，足够马谡随意地挥霍了——这边的浓硝水还未冷却呢，那边的大火之上又重新架起了锅鼎，新的一轮熬煮，又开始了。
赶回城中的王平也是一脸的诧异，显然他也并不清楚他的马将军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出于对马谡的信任，王平并没有前去询问任何的事情，反而继续按照马谡的要求，做好着自己的份内工作，带领着剩下的部队不断地修补着城墙上的破洞。
暗无天日且臭气熏天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街亭的蜀军将士们不仅是已经渐渐适应了空气中的味道，连他们自己也都快被熏出了味道来。
好在，经过三天三夜的不断熬煮，马谡也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硝和木炭（烧火的时候顺便收集的），万事俱备只欠魏延的东风了。
随着营寨大门打开，一个个已经被腌渍入味的“臭宝”随即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只可惜，没有久违的战友的拥抱，有的只是一声声的“给老子爬开！”和“莫挨到老子”......
好在，在选址前马谡就预料到了这一点，随即，南门大开，三千“臭宝”浩浩荡荡地便杀向了那奔腾的河水之中。
怎么说呢？别人家的河水，那都是血流成河、流血漂杵的恐怖模样，而这街亭处的河水，可算是遭了难了，随着三千大军开到，整个河面顿时沸腾了起来，河水之上一坨坨、一片片的，全是黄褐色的东西，简直就如同那后世的黄河一般。
甚至河里面不少鱼儿都因为缺氧直接在这臭气中翻了肚白，即便伸手就能捞起来，却根本没人愿意吃这臭鱼。
好在，河水的流动性不错，在经历过数个时辰的流淌之后，总算是把这群脏人冲刷干净。至于那些脏污也终于随着流水往那下游而去。
冲洗干净之后，马谡随即带着亲兵回到了街亭城内。
自然，王平也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随即，马谡也在王平的带领下开始巡视起了街亭城。
不得不说，王平到底是王平，仅仅三天的时间，四面的城墙就已经被他修整得七七八八，甚至在原本城墙的基础上还增加了一定的高度和城垛，这些显然都是更有利于防守的。
当然，同时，王平也利用附近山上茂密的竹木制作了许多的木桶、竹筒用来盛水。仅仅是这样储存起来的水源，便足够两万五千大军毫无顾忌地用上十天半个月的。
更大的好消息是，由老卒们组成的探水队还真的为大军在城内找到了水源，还不止一个。
至此，可以说，缺水的问题几乎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了蜀国的街亭之中了。
历史上，马谡失败的两个原因——举措烦扰和缺少水源，显然已经被马谡力斩于马下。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依然并不代表此战，马谡就能赢了。
黑火药的威力虽然足够的霸道，但硝的土法制作，是既耗时又费力，收获还不多。这也就导致了马谡的手中实际上可以配出的黑火药实际上并不算多。
甚至若是魏延的硫磺不够的话，马谡手中的火药还要再度减少。
这也就导致了马谡必须充分地利用好么每一克的火药，不求能给予魏军极大的伤亡，也至少要造成足够的震撼。
于是，马谡却是变得更加地谨小慎微了起来。
趁着魏延的硫磺还没有送达，马谡又继续带着身边的王平出城而去。
“子均。”骑在高头大马上绕着街亭徘徊的马谡忽然间问道：“若你为魏将，此来攻城，见我军防御情况，会在何处扎营呢？”
“若是我为魏将。”王平略略思索了一番，又环视了一圈的环境，随即便指向了南面的山脚之下，道：“若我是魏将军，将会驻扎在那南面山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