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贵族制的弊端

没有贵族？约翰难以想象，自从第一个人类帝国赛瑞迪尔建立后，贵族就开始出现在了特穆瑞尔大陆上。

千百年来，每一个人类国家甚至其他种族的国家都有贵族的存在，黑鹰帝国的国王家族甚至直接来源于赛瑞迪尔帝国的北地公爵。

在大部分世人眼中，这些能够世袭的贵族们都是神明赐予的统治者，拥有神圣的血统。

但对于奥卢斯来说，贵族们只不过是肮脏的剥削阶级，所谓的神圣血统也只是贵族作为既得利益者对自身的美化而已，因此，白霜部落里根本没有贵族。

第一代贵族们还能代表着荣誉、勇敢、坚毅、忠诚等品质，在赛瑞迪尔帝国初建之时，利用超凡的品质和智慧，率领手下开拓新的土地，并亲手缔造了统一整个特穆瑞尔大陆的赛瑞迪尔帝国。

如今的贵族们早已堕落，失去了往日的荣光，反而成为了趴在封建贵族体制上吸血的怪物。

一个普通的世袭贵族，什么都不用做便能获得足够他一生吃喝玩乐的钱财，而他领地上的普通百姓却需要劳碌一生来获取勉强维持生存的粮食。

甚至在战场上，由于世袭贵族们的来源几乎都源自赛瑞迪尔帝国的初代贵族们，以至于在战场上贵族战败后只要主动投降便不会被杀已经变成了一种大家互相遵循的规则。

就算一个普通人幸运通过各种方式获取到了一个贵族头衔，往往也只是不能世袭的小贵族，真正能够世袭的贵族头衔只能通过性、血液、母婴传播。

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力的发展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早就应该被炸毁了，只是贵族体制已经大而不能倒了。

贵族们深度参与了每一个国家的行政运转体系之中，就算偶有国王想要改革贵族体系，也会收到极大的阻力从而取消改革，毕竟国王也是贵族的一员，和众多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联。

壮士断腕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出来的事情，就算出现几个背叛阶级的贵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既得利益的贵族集团会用惯性拒绝任何对自身利益的切割。

所以奥卢斯从一开始便把所有权力集中于自己身上，反正身为巨龙，他拥有近乎永恒的寿命和媲美传奇职业者的实力，完全不需要担心集权制的缺点。

......

在被俘虏三天后，约翰主动加入了这支魔物军队，其余战俘大多也和约翰一样被收编了。

原本就是为了钱钱而参军的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忠诚的概念，参军不过是为了打胜仗后的劫掠得到的钱财。

许多人还是在故乡一块耕地都没有混不下去才来参军的，早就混成老兵痞的他们不知道有过多少次被俘虏的经验了，帮谁打仗不是打，要让他们为了某一支部队或者国家而死，是绝对不可能的。

另一边，穆勒被绑着双手关进了红杉镇碉堡的监牢中，监牢铁门外，古拉巴什看着被俘虏的穆勒说道。

“说说吧，黑鹰帝国剩下部队都在哪？”

潮湿的监牢散发的霉湿味和腐臭味令穆勒难以忍受，但身为黑鹰帝国联军中的一员，他不能透漏其他贵族军队的情况。

“放弃吧，我不会透漏任何消息的。”

“我倒是很想知道，一支不破城劫掠的军队，军饷从何而来？”

古拉巴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穆勒在碉堡里了解这支魔物军队后心中最大的疑惑。

既然他不肯透漏其他部队的情报，那就让他呆在这监牢一边发霉一边想这个问题吧。

一般来说，维持一支军队的花销远比组建一支军队的花销高多了，为了维持一支军队，许多贵族的军队都是没有军饷或只是明面上有，而且还得自备军粮，为了解决军饷和粮食问题，许多贵族都默许士兵破城后留下劫掠所得的一半当作酬劳。

而眼前这支魔物军队的做法却让穆勒啧啧称奇，他们竟然从附近的居民购买粮食而不是洗劫这个镇子。

其实要不是有着白霜钢铁厂产出的铁制工具，白霜部落可养不起四支军团。

在实验性魔法铁匠铺扩建成钢铁厂前，四大军团在部落提供部分粮食外都是由自己打猎来补充口粮的，当然，在有了商队后，四大军团再也不用打猎补充口粮了。

通过红玉王邦，白霜部落甚至能把铁制工具销往风暴王国，只需要价格比当地的市场价格低上一些就完全不愁卖不出去。

通过钢铁厂的高炉，白霜部落可以用极低的成本生产铁制品，而卖出去的铁制品售价在买回生产该铁制品所需的矿石外还有剩余利润。

这就是工业化生产在面对手工作坊生产时摧枯拉朽般的优势。

一个普通铁匠，一天能锻造八把铁剑，简单来说，这八把铁剑的基本成本便是变动成本，铁匠本人的生活成本便是固定成本，两者加起来便是这八把铁剑的真实成本，在手工作坊生产模式下，铁匠本人的固定成本占了大头。

而白霜部落的钢铁厂却完全相反，在一天数百把铁剑的产量下，固定成本占比微乎其微，分摊到每一把铁剑上，几乎就等同于自身所需的成本价格。

这也是为什么奥卢斯答应帮助蔷薇公国的原因，只要对方答应开放市场，白霜部落完全可以兵不血刃的掠夺蔷薇公国的资源，对方甚至还觉得用更低的价格买到铁制品赚了呢。

这种利用经济进行掠夺的方法几乎难以察觉，就算有明智的君主反应过来了，白霜部落也早就完成了对其的经济垄断，国内众多贵族已经成为了白霜部落的‘买办’，要想摆脱恐怕得面对庞大的贵族既得利益集团阻力。

这就又绕回来了，若是这个明智的君主能脱离贵族既得利益集团，又何须等到现在呢。

这就是贵族封建制度权力分散的弊端，身为一国之主的国王甚至没法摆脱贵族们自主决定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