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孔谕的恨
至于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加码,自然是不可能兑现了。
不要说他了,哪怕就是那位金部司郎中曾辉,还有其他人的加码,也不可能完全兑现。
李崇义告诉过李未。
当初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加码,最后也都只是换了一个惩罚。
就好比金部司郎中曾辉,品级下降一等,俸禄被罚三年而已,其他人也都有相应的惩罚,但也只是相应的惩罚。
曾辉品级虽下降一等,但还是金司部郎中,不过头上多了一个字,‘代’。
这样的结果,李未其实早就料到了。
这么多人同时针对李未打击报复,即便李未赢得了考校的胜利,皇帝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么多人的官职品级给降三级吧。
真要是这样子的话,那这朝堂可就要乱了。
曾辉之流虽受了小小的惩罚,但官职还是保住了。
可眼前的这个原国子监祭酒孔谕,却没那么好运气了。
身体大不如前不说,每日需要进药数碗,可这身体也没见好起来,就连他一直在等皇帝的话,也一直未曾等到。
一句回家好生休养身体,孔谕的这个国子监祭酒,就成了一个空置或者‘空缺’之位了。
孔谕在家这些日子里,一直在想着办法,重回朝堂。
可这段时日里以来,他通过这个好友,那个世交向皇帝呈上奏报,却如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丝的音信。
对此。
孔谕对李未的恨,越发的深,越发的咬牙切齿。
他也曾想过,要让李未如何如何,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人。
而他一直想重回朝堂,却一直等不到皇帝派人来给他传话的消息,这又让他心中升起了担忧。
孔谕在家休养的这些日子里,连个上门看望的人都没有,这更是让他升起一股悲凉。
多重情绪加身。
本来仅仅只是因为气愤而喷血的他,只需要休养些时日就能转好,可因为当下的情况,让他这副身体越发的不如前,越发的难以脱离汤药了。
这更是让孔谕对李未的恨加深了。
就在前两日。
国子监学子崔卫二人,久不见孔谕这个祭酒,携礼前来拜会。
一见之下,才知道他们的国子监祭酒病倒了。
询问之下,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
崔卫二人身为孔谕的学生,一听闻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后,直接选择前去民部司找李未的麻烦。
可他们未曾想到,麻烦没有找成,他们二人倒被李未给斗的愤怒而归。
麻烦没找成,到是惹了一身的骚。
这就是当下崔卫二人的结果。
二人找麻烦无果之下,只得回到孔府,找孔谕给他们再出个好主意,看看如何才能治一治李未。
孔谕的一句多找些人去。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非常认同孔谕的这个主意,“恩师你先好好养身体,学生这就回国子监,多叫些人去。”
孔谕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崔卫二人行礼离去。
崔卫二人离去后,孔谕轻轻的咳了数声。
管家走近床榻。
“主家,有什么要吩咐的。”
孔谕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交待道:“你去找些不是府上的人,跟着崔长达他们去找那竖子。无论如何,老夫都要那竖子不得好活。”
说完,孔谕因为生气,重重的连续咳。
管家不是拍背,就是顺气。
好一通忙乱下,孔谕终于是顺了气。
气是顺了些,但孔谕却是昏迷了过去。
管家一看孔谕手中的手帕却是慌了。
“来人,去请太医。”
就在刚才。
孔谕因气而咳,这咳出来的不是痰,而是血。
见了血后,管家哪里会不慌。
瞬间,孔府上下鸡飞狗跳。
其妾室闻息后,抹着泪跑来。
其子嗣慌张奔来,如奔丧似的快。
不久后,太医请来了。
把了脉,开了方子,说道:“依着方子拣药煎喝,先看看情况。”
一个时辰后。
孔谕喝下汤药不久,本已经变的苍白的脸开始渐红,而已经昏迷的孔谕,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当孔谕见这么多人围在自己的床榻,喘着重气看向管家。
“主家,刚才你咳血昏过去了。”管家赶紧解释道。
孔谕有气无力的向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
众人脸上挂着忧色,只得散去。
人虽散去了一些,但孔谕的几个儿子等人到是留了下来。
其大儿站在床榻边,关心的说道:“父亲,你现在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可不能再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刚才太医说了,父亲你咳血昏迷就是因为心中生怒而造成的。父亲,那李未只不过是个小人,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孔谕看向说话的大儿子,最后又看向宫城方向。
“父亲,你就好生养着。陛下肯定不会让你在家歇着的。等你身体好了,陛下定会派人请你回朝。”孔谕的二儿子见自己父亲看向宫城所在的方向,立马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
其三儿子此时也借机想在自己父亲面前表现关心,“父亲,病要养,可千万别因为一个不足见齿的小人而生怒。要是父亲你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而去,儿以后该如何是好啊。”
好嘛。
孔谕的这个三子不说话则矣,一开口,更是把本已经醒转过来的孔谕给气的又背了过去。
又是一通慌乱下,孔谕才再一次的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的孔谕,气的又是大咳不止,抬起他那瘦弱的手臂,指着三子,“逆子,逆子!”
咳...咳...咳...
孔家老大老二推着老三出门。
“老三,你赶紧走,父亲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出来,我跟你没完。”一被推出房,老大对着老大大声喝斥。
老三嘟着嘴,“我这不是关心父亲嘛。”
“赶紧走,我不希望你这些天出现在父亲面前。”老二也怒气重重。
老三被兄弟二人给怒斥的不得不离开。
老三出了内宅,一路之上嘴里嘟囔个不停。
“哼!我只不过也想关心一下父亲而已,你们谁也不懂我的心。”
“还有,别以为你们想什么我不知道。你们谁不希望老家伙赶紧死,好袭承他的爵位。老家伙不死,你们就上不了位。”
“当初,老家伙就曾在太上皇面前说过,我孔家这一脉,他不死,子嗣不得出仕。你们不就一直在等着老家伙死嘛。现在到好,在老家伙面前装的跟个人似的,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从孔谕的这三子话中,就不难听出,孔谕家内部,矛盾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