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题

学校向来只主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抓成绩，抓升学率，并扼杀一切影响学习的苗头。

老师会教文学，数理，语言，逻辑，却从来不会教学生什么是喜欢，怎样去表达情感。

洛绥喜欢写日记，喜欢天空与鸟，喜欢花与树，喜欢夏日窗台上的光影，唯独不知怎样是喜欢一个人。

是以，看着陈瑞陷入暗恋，借着讲题的理由，时不时地隔着两排的距离去找王珂说话，以及那些面上泛着的笑，洛绥只觉得懵懵懂懂。

“阿绥，给，薄荷糖。”

刚从王珂那问完题回来的陈瑞摊开手掌露出两颗糖。

“是王珂同学给的噢”。

带着笑吃着糖的陈瑞同学是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

“嗯，谢谢同桌，糖很甜。”

接过一颗，剥开糖纸放入口中，清新透凉的甜味席卷味蕾，在炎夏里久久回甘。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陈瑞因为家就在学校旁边，作为走读生，不必上晚自习。今天也没着急回去，拉着洛绥玩了好一会儿的五子棋。

“阿绥，这个周五我哥生日，要办个小型聚会。周五放学之后来我家玩吗？”

陈瑞支着肘放下一枚黑子。

盯着棋盘，洛绥陷入了沉思，十秒后落下白子。

“那就不了，我放学后有事，要早些回去。”

“可惜不能一起玩，那下次吧”。

一来一回的对弈，黑子略胜一筹。

“那我先走啦，明天见，阿绥”。陈瑞挥着手消失在教室门口。

边漫不经心地收拾着棋子，洛绥边回道“好的，明天见，注意安全”。

饭后，离晚自习时间还早，吵吵闹闹的教室，人来人往的走廊，一如往常。

洛绥拿了本书，去往前不久找到的秘密基地。

位于体育馆背后的草坪，平坦开阔，隔绝了教室的吵嚷，是除了图书馆之外安静看书的不二之选。

几乎没人会来的地方，和书相伴，对于洛绥来说是放松自我和尽情享受的悠闲时光。

拣了块草坪坐下后，洛绥便开始了阅读。

秋天里草坪正茂，桂树开着一簇一簇的花儿，绿意与淡香缠绕，斜阳下的温度恰好。

彼时，仰躺在草坪上，薄外套从头盖到肚的少年，睡得正酣。

不过五米的距离，皆因光影重重，树木葱葱，两人未见彼此分毫，且从未惊扰。

待到晚自习前十五分钟，洛绥收整好书，撤回深陷在书里的思绪，回了教室，准备上晚自习。

而昏睡的某人总是在晚自习预备铃响起，才醒来，趁着下次铃响的空隙赶去上课。

“你又在哪里沾的这一身？”

看着凡彧衣服上的草屑，身为凡彧的同桌，兼五年的好友，肖铭宇毫不怀疑凡彧是不是又躺哪个草堆里了。

“好好上课了，别吵。”

凡彧懒得再说话，于是在英语晚自习上拿出了物理习题集。

“唉，你呀。”

肖铭宇瞥一眼，早就习以为常，英语考试只能勉强及格的自己愤愤拿出英语书背单词。

有些问题，不像是物理题，认真按着步骤推算演绎就会得到答案，尤其是“喜欢”这种模糊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