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射击比赛(×)觉醒者大乱斗(√)
刘波教官绷着脸来到了军训队伍面前，正在烈日之下站军姿的众人立刻绷紧了身子，双手死死贴近裤缝，一动也不敢动。
隔壁连队名叫田甜的女教官突然拍了拍手，但没有人被掌声吸引过眼神——同样的计策在此前已经试过几次，没有人会再傻乎乎地上当了。
田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在军训第一天，我曾经说过在第四天的时候会举行一场惊喜活动。”
“所有人，向我看过来！”
有了明确的指令，同学们身体依然保持军姿状态，脑袋都转了过去，顺便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脖子。
田甜跳上一旁的军用迷彩越野，当她跳下来的时候，人群中不禁传来了几声惊呼。
在她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把突击步枪！
较短的枪身，弧线形的弹匣……这把枪的外形是如此的经典，即使陈锋不是军迷也知道它的大名：著名的95式自动步枪。
“看样子你们都猜到了今天的特别活动，没错，今天我们的活动就是实弹射击！”
“稍息！排好队，跟随你们的教官一起去搭好的靶场！”
队伍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整个上午的炎热与汗水都烟消云散了。
他们来到了学校后山的一片大草坪上，不远处已经摆好了许多红蓝相间的圆形标靶，教官们正在把一支支步枪和弹药盒从车子里卸下来。
田甜站在前方，迎着所有人的视线介绍道：“相信有不少人都认出来了这款枪的型号，这就是95式自动步枪，简称九五式。这是我国自主研发的军械，是我国军队的主要武器之一，性能优异，平衡性极好，能支持全天候作战。”
山河大学的军训一直以来都包含有大量的军事知识科普，田甜继续向同学们介绍道：“让我们注意它的外观，它采用了无托结构设计，整体长度较短，更适合携带和机动，提高了射击时的稳定性和控制性。再来看看它配备的机械瞄具……”
只有少数学生在仔细听取田甜的讲解，更多的学生已经将眼神瞟向标靶了。假如视线能像子弹一样对标靶造成破坏，它们早已经灰飞烟灭。
“我知道你们等不及，但这不是儿戏，你们需要在教官的辅助之下依次进行射击，下面让刘波教官来给大家介绍打靶的正确姿势。”
刘波站在射击位上，手里拿着枪，朝人群比划道：“在打靶时，我们需要掌握正确的动作姿势。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重心稍微向前倾，身体一定要稳定。握枪的手要稳固有力，但不要握太紧，眼睛像这样看着准星和照门，仔细对准目标，保持呼吸平稳，然后轻扣扳机——”
刘波朝前作势射击，但枪里此时并没有装弹，只是单纯进行动作演示。
队伍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呼：“我们要看教官击靶！”随后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附和声。
“都想看我击靶？行，那就给你们长长见识。”
刘波飞速将一个满载的弹匣扣入枪中，身体转过去扣动扳机，一声枪响过后，靶子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弹孔。
“十环轻轻松松。”他吹着口哨将枪放在搬来的桌子上，“大声告诉我，谁是教官中的神枪手？”
“刘教官！”
“田教官！”
“吴教官！”
在学生的起哄声中，不同连队的教官都露了一手，但射击技术最好的还是刘波。
众人已经迫不及待，排好队在教官的引导之下拿起枪械。
“都给我听好了，安全第一位，操枪过程中时刻指向射击区域，谁把枪口转过来，接下来几天有你好受的。”
“射击前记得检查枪械和弹药，哪怕教官给你装好了你也要自己看一眼，射击过程中保持冷静和专注，不要被周围环境干扰。射击完成后记得验枪和报靶，不要留下安全隐患。”
轮到陈锋时，他按照教官指示的动作将枪口对准标靶，透过准心发现对面的靶子上只有三十多个弹孔，还只有七发射在了五环以内。
每个人都有十发的机会，也就是说，排在之前的二十几名同学大多都是脱靶的……
陈锋试探性地开了一枪，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后坐力，靶子上并没有多出一个新的弹孔。
好嘛，他的技术也没好到哪去。
陈锋认真了，他控制着身体避免摇晃，仔细对准了目标方向，扣动扳机。
站在一旁有些走神的刘波突然眨眨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小子刚才射了一个十环？
等等，又射了一个十环？
他看向陈锋的脸，恍然大悟，原来是个觉醒者，那就不足为奇了。
觉醒者理应在成绩上和普通人做出区别……
刘波突然灵光一闪。
他找到其它教官聚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几人脸上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当天下午，在所有人都已经进行过十次射击后，刘波突然宣布了一个新环节。
“我们都看到了今天大家的打靶成绩，经我和其他教官一致讨论后决定，举办一场觉醒者的射击比赛！”
“射击比赛的规则非常简单。”他打了个响指，“每个连队已经觉醒的觉醒者组队参加比赛，你们需要通力合作，想方设法利用好你们的能力去获得更高的评分。”
“我们会将靶子移得更远，并在中间增加干扰，而你们则需要想办法克服这些干扰，准确射击到标靶上。”
“愿意参加这场比赛的觉醒者出列！”
几乎没有人愿意放弃这场有趣的比赛，各个连队已经觉醒的人都站到了队列前方，并由教官将人数多的随机分配给人数少的，确保每一队的总人数基本一致。
林恒看着站在队伍前方的陈锋与石天惊，感觉心态有些炸裂。
这两人什么时候背着他觉醒的？
能源专业1班和部分2班的人在一个连队，陈锋看向周围，84个人中站出来17个觉醒者，随机分出去4个后还剩13人。
石天惊是他们军训连队的学生副连长，很自然地接过了主导权：“大家都把自己的觉醒能力说说吧，简单描述一下就行，我先来，我的能力是让周围的物质‘硬化’。”
“有四只手。”
“复制接触到的东西，这你们都知道。”
“让物体变得更加轻盈。”
“……”
所有人看向唯一没有说话的陈锋。
“我的能力说起来有点麻烦……”
林恒坐在地上，羡慕地看着前方聚在一起讨论的觉醒者们，突然听见传来了一连串的卧槽之声。
“那天去南操场上实验能力的大佬就是你？”
“大佬缺腿部挂件吗？”
“那天的花是你弄出来的？”
什么花？
林恒眨眨眼，猛然想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朵在夜空中盛放的白花。
他看见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陈锋，拿出手机翻出陈锋之前在三人群里的聊天记录：
——这个能力很夸张吗（惊讶）
——我要是有这种能力强度的一半就满足了。
——没事老林，有我陪你，我肯定在你后面觉醒。（猫猫鼓励）
——觉不觉醒其实无所谓的，反正我只打算混过这四年。
“……”
陈锋虚假的嘴脸让林恒心态崩了。
“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比赛马上开始。”
“教官！”其他连队有人喊了一句，“对能力运用没有任何限制对吗？”
“我再重复一下规则。”刘波拍拍手，示意参赛者们看向他。
“比赛目标是尽可能获取更高的分数，也就是用你们的子弹打中标靶上的对应区域，每个队伍有十发子弹，分数相同的话按照得分时间长短来排名。”
“比赛过程中禁止使用能力对其他人造成伤害，除此之外……百无禁忌。”
“这次比赛是我们的一个尝试，考验你们对于觉醒能力彼此协作配合的程度。”
又有人问道：“不允许伤人，干扰可以吗？破坏其它人的标靶可以吗？”
刘波仔细想了想，和几名教官商讨后更新了一条规则：每个队伍扩充为一个完整的弹匣（30发子弹）并且不再限制必须攻击自己的标靶，集中任意标靶得分区域均可得分。
此外，根据比赛的实际情况，他们还会随时更新一些安全方面的规则。
得知新的比赛规则后，几乎所有玩过对抗性网游的参赛者都要求再给一点时间重新讨论战术。
他们意识到这场比赛可以玩脏东西！
而这恰恰就是教官们的目的，作为早期的觉醒者，他们非常清楚，在思维不受限的条件下，不同能力者之间的组合到底能发挥出怎样的威力……
教官们期待着这些学生给他们整点好活。
将队伍里的人聚到一起，石天惊率先说道：“现在局势变得更复杂了。”
“我们在得分的同时要想办法抵挡别人的干扰，并且还要尽力阻止别人得分。”
“陈锋，你现在有多少种能用上的不同类型的花苞？”
“那确实挺多的，攻击，加成，辅助，干扰，都有点。”
“行，那你根据情况自行决定，注意不要伤到人。我们所有人的能力都能派上用场，接下来我们这样……”
十分钟后，八支队伍已经做好了赛前准备。
教官们给每一个队伍都分发了一只枪，随后开始在前方的空地上制造各种障碍与安放标靶。
标靶有固定的也有移动的，最近的只隔了五十米，最远的在三百米之外。
而在标靶和参赛者之间，教官们也利用自己的能力构造出了形形色色的障碍：来回移动的植物枝条，单方向吹动的气流，会拦截子弹的召唤物……
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教官的口令，一阵白色的雾气突然笼罩了前方的区域，遮掩住了参赛者的视线。
两名游戏解说专业的同学被教官喊来当做现场解说，一位强化能力的教官加强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能看清楚子弹运动的轨迹。
他们的水平确实不错，在高中阶段就向往着这个专业，一唱一和配合地非常默契：
“我们看到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七连的觉醒者释放了一阵雾气！这样以来其它参赛者都看不见前方的标靶了，非常关键的干扰！”
“但是这同样影响了观众的观赛体验，不知道裁判会不会对这种行为作出限制……可惜并没有，那我们只能期待其它连队的参赛者想办法破局了。”
“等等，十一连的参赛者召唤了小范围的冰冻，将雾气凝结成冰碴落下，周围的雾气尽力在弥补空隙，但是没有效果，十一连已经顺利开出三枪了！”
“各连队旁边的教官手里举着计分板，现在分数最高的是五连，三十七分，他们似乎有办法无视雾气的阻碍——哦，天哪，那是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九连的陈锋从手中扔出去了一朵小巧的花苞，花苞在半空中盛开，产生一股庞大的吸力，将周围的雾气通通吸了个干净。
“感谢那位参赛同学，让我们能拥有更好的观赛视野，那朵花还在吸收周围的空气，我想起了前天晚上也是一朵花震惊了我，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
“并没有新的雾气产生，看来那位同学已经脱力了，他多半也没想到如此大范围的雾气也能瞬间被处理干净，但他毕竟给自己的连队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等等，附近的标靶被那朵花吸过去了？”
石天惊握着枪，将变成半空中移动靶的标靶准确地击破，两发子弹连射为队伍带来了二十分。
“十六连的子弹在半空中拐弯，精准绕过了拦截的藤蔓，但是并没有正中靶心，只得到了五分。”
“七连的子弹击中了十环，这个标靶已经受到了太多的攻击，八环以内的区域直接破损掉落了，这下其它连队也没有办法再从这个标靶上得到高分了！”
“其他参赛者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都开始对靠前的标靶进行破坏，看来各个队伍的决策会变得高度一致，得分后尽量摧毁最近的标靶，阻止其它队伍得分。”
“八连的参赛者冲进了场地，他似乎需要以自身为中心释放能力——裁判将他抓出来了，并追加了新规则，禁止参赛者迈过射击线。”
比赛逐渐白热化，不同的队伍各显神通，所有队伍的分值都来到了三位数。
与此同时，一百米以内的标靶也已经所剩无几。
所有参赛者的表情都很严肃，他们知道，接下来的竞争才会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