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战告捷

重箭带着巨大的力道从山顶席卷而来，贯穿了前方的一切。

有了先前几波箭雨的经验，北方人们下意识的举起盾牌格挡。

但他们的木制圆形轻盾却不足以覆盖其上半身，只能挡在胸前和头部。一些运气较差的人，直接就被箭矢贯穿了。箭头从他们的胸腹射入，从背后钻出，整支箭杆就这样卡在身体里。虽然一下子没死，但眼看能活的时间也只剩下最后几分钟。

而有些人运气较好，箭射在了盾牌上，但重箭在贯穿盾牌后仍钻入他们的身体至少两寸深，带着倒钩的箭头卡在皮肉里，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

在这一轮箭雨过后，北方人的军队再次倒下了近二十人，尽管不少人的伤势并不十分严重，但指望他们继续战斗也已经是不可能。

“全员突击！”

在先前弓箭手们射出第四轮箭雨时，格温尼斯就带着骑兵从左侧迂回，动了起来。

在敌人被箭雨命中，倒下的同时，格温尼斯的轻骑兵们已经跨越了短短的三十码距离，杀到了他们面前。

“杀！”

格温尼斯怒喝一声，由上至下斜着一剑砍在为首一人的脖子上，几乎将他的脖子砍断了一半，鲜红的动脉血喷涌而出，冲上两三米高。

然后，他马不停蹄，几乎是瞬间之后，马匹带着巨大的动能，就这样直直撞上了第二个人。

那名北方人连人带盾，就这样被撞飞出三四米。他吐出一口血，还没等爬起来，就被追上的战马一脚踩在胸口。

胸膛塌陷，肋骨齐断，眼看是不活了。

而紧紧跟在格温尼斯身后的贝维尔，他身材较矮，手短，剑也不长，在马背上砍人时总是要过分压低身形，之前在围剿偷猎者营地时摔下马的就有他一份。

而这次，他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把杆部加长的长柄斧，狞笑着将眼前的敌人连人带盾生生劈成了两半，然后和同伴们一起，冲入了人群之中。

在骑兵们冲入北方人的队伍，横冲直撞，大肆砍杀时，后方的近卫兵也没闲着。

格温尼斯那句全员突击的命令，也包含了他们在内，整整五十名披甲执剑的近卫兵冲进人数不足三十的北方人队伍中。

或许，这些能当先遣队的北方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但格温尼斯这边的五十人，同样是刻苦训练了好几个月的。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呀。

更何况看着己方攻势连连得手，近卫兵们的气势也被完全激发出来，气势如虹，外加以多打少，胜负再也没有任何悬念。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此役，参与战斗的北方人队伍全军覆没。

但令格温尼斯惊讶的是，这些敌人居然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没有什么冷兵器时代伤亡超过百分之三十就崩溃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战斗的后半部分，剩余的十来个北方人被格温尼斯一方五十人团团包围，在局面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他们非但没有投降，反而背靠背，手持盾牌和短斧，怒吼着战斗，一时间，就连格温尼斯也难以直视其锋芒。

但他们的高光时刻也就仅此而已了。

格温尼斯调来后方的弓兵队，将其团团围住，在十码的距离上，几乎是贴着脸把他们全部射成了刺猬。

其余的，在之前箭雨中受伤的北方人，也被格温尼斯一方上前逐一补刀杀死，一个不留。

不，还是留了一个。

有个家伙膝盖受伤，腿被钉在地上了，结果被格温尼斯一方除去武器，轻松活捉。

按照格温尼斯的意思，可以抓回去，拷打逼问，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情报来。

不过……在场有人会说北方人的语言吗？

战后，清扫战场。

格温尼斯一方歼敌一百零二人，活捉一人，缴获短斧、盾牌等武器装备一批。

己方无人死亡，但十多人受伤，有几人受伤严重。

尤其是贝维尔，他拼命杀入敌军之中，想以勇气和忠诚一雪前耻，但没想到被人拉下马来，一斧子砍在腰腹上，几乎将他开膛剖腹。

尽管很快就有同伴帮他解围了，但看着肠子几乎流了一地的贝维尔，格温尼斯也只能连连摇头。

但眼看着他一时半会还没有咽气的意思，格温尼斯便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让人将贝维尔背上马，和其他伤员们一起先行返回城堡，而其余的近卫兵和弓兵们则收拢缴获的战利品，徒步返回。

安排好一切后，格温尼斯无意中回头看，看向北方。

原本雪白纯洁的北极山脉豁口处，已经被一片黑压压的小点覆盖了。

……

当天傍晚，格温尼斯和骑兵队率先回到了城堡。

当红狮旗和黄白棱纹旗出现在山丘下方时，塔楼上留守的卫兵们便大声喊道：“大人回来了！快开门！”

吊桥被放下，骑兵队冲入了城堡之中。

一进到院子，骑兵们便把伤员抬了下来，包括贝维尔。

此时的他奄奄一息，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格温尼斯十万火急的找来罗莎琳，此时的她似乎已经从格温尼斯的训斥中走了出来。

面对格温尼斯的请求，她拍了拍脸，打起精神来，开始了工作。

从伤势最重的人开始，罗莎琳逐一施展治疗术。

至于贝维尔，他的伤势就连罗莎琳都感觉到棘手。

无奈，只能先用清水清洗掉肠子上的尘土，然后将之放回肚子里，再对着伤口施放治疗术，期待能有一线生机。

如今只有安格妮丝本人能救他了，或者说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她如是说。

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处理完手下的伤势后，徒步的近卫兵和弓兵对也同时回来了。他们还带回了此行唯一的俘虏，一个被牢牢捆起来的北方人。

他愤怒的胡乱挣扎着，被格温尼斯丢进了地牢里。

虽然一开始是打算抓个俘虏问些情报的，但人都抓到了才想起来，包括格温尼斯在内，周围似乎没有人会说他们的语言。那只好先关起来，后续在领地里问问，如果实在找不到翻译，那就杀了吧。

至于格温尼斯在山丘上瞟到的最后一眼，那黑压压的大军，才是他此刻唯一关心的事情。

格温尼斯上到塔楼，看向北方。

城堡距离北极山脉不过一里格路程，不到五公里，格温尼斯此时在城堡塔楼上就能清楚看到，规模庞大的北方人军队已经越过了山脉豁口，正朝南方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