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次接触
一小队骑兵在快速驰骋，他们越过田野和道路，穿过村庄和正在逃跑的领民，来到了广阔的原野上。
他们高举的旗帜已经说明了其身份。
格温尼斯刚带人骑马翻越一个小山包，迎面就撞来几道身影，他们正朝着城堡的方向策马狂奔。
定睛一看，正是格温尼斯派出去在山上建立岗哨的侦察兵们。他们按照格温尼斯的命令，点燃篝火后立刻撤退，中途也遇到了其他返回的侦察兵，因此结伴而行。
这些侦察兵与格温尼斯等人交错而过，但他们立刻就策马来了个大回旋，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形，又重新从后面跟上了格温尼斯的旗帜。
“前面情况怎么样？他们有多少人？目的是什么？”
看到侦察兵们追了上来，格温尼斯接连发问。
但这些被格温尼斯予以厚望的侦查哨兵们，却结结巴巴的答不上来。
“大……大人，我们没看清楚。一点燃篝火后我们就撤退了，来不及观察敌人的详细情报……辜负了大人的信任，实在抱歉！”
为首的骑兵向格温尼斯请罪。
“他们是徒步翻过山脉的，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当我们发现他们的身影时，他们距离我们只有两三百码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忙着逃命了，忘了清点他们的人数和装备。”
格温尼斯瞥了一眼身边的侦察兵，他们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马背上的格温尼斯黑着脸，一言不发，带着骑兵继续前行数了百码。
当他们越过缓坡，上到山顶时，这才发现敌人们已经近在眼前，双方的距离不过几十码，格温尼斯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北方人脸上的大胡子，两边可以说是撞了个满怀。
面对如此机会，格温尼斯就停在山顶上，俯视着正在上山的敌人们，试图在心里快速建立一个对他们的初始印象。
这些人一副蛮族打扮，身材高大，魁梧，强壮，全身上下都是兽皮，轻甲或无甲。他们手持圆盾和单手斧、钉锤，轻装前行。
没有观察到明显的兵种区分，也没有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粮草和补给。
他们没有马。
这不是在骂人，他们是真没马。
或许是因为马匹无法翻越山脉，也可能是北方恶劣的环境不适合大规模豢养马匹，总之格温尼斯并没有观察到对方的骑马单位。
考虑到对方人数不多，大概在100人左右，且没有足够数量的补给，也没有攻城的武器装备，格温尼斯推测他们是先遣的前锋部队。
既然前锋部队都没装备马匹，那应该大概率是真没马了。
问题是他们的先遣队有多少支？主力又在哪里？会强攻城堡还是单纯在外围村庄掠夺？
但现在来不及细想了。
格温尼斯在观察对方，而对方同时也在观察格温尼斯，以及他身边的骑马随从。
在粗略看了几眼，快速建立一个印象后，格温尼斯就准备撤退了。
而那边的北方人则是开始用斧子敲击盾牌，嘴里大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从他们的语气的音调来看，估计是在嘲讽和挑衅。
格温尼斯冷眼旁观，高高在上，眼神充满了不屑。
仿佛是被格温尼斯激怒了，北方人开始野蛮冲锋。他们大喊着向格温尼斯等人冲来。
可惜，他们是在上山的路段，而格温尼斯等人在山顶。
格温尼斯冷哼一声，巍然不动。
北方人越来越近，身边的骑兵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他们相互对视，又一起看向格温尼斯，等待他的命令。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缩短，当北方人冲上山坡的那一刻，格温尼斯抽出腰间的匕首，飞掷而出，直接命中为首一人的面庞。
一声惨叫后，那人应声倒下。
什么啊，他们也是人嘛，也是血肉之躯，而不是什么杀不死的魔鬼。
简单试探之后，格温尼斯率先策马往回，狂奔下山，而其余的骑兵们则是紧紧跟随。
一方骑马，一方徒步，就算北方人再急，也跟不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格温尼斯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而格温尼斯在远离敌人的过程中，还多次回头，尝试目击可能出现在天空中的箭矢，随时准备躲避，但直到走出数百码，敌人都没射出一支箭。
……
在得到想要的情报后，格温尼斯已经没有停留的理由，他带人一路狂奔，返回城堡。
一路上，仍然能看到许多背着大包小包，推着独轮小推车的领民。
他们其实没有多少值得带走的行李，唯一让他们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的，无疑就是粮食了。
袋子里和车上装的都是黑麦和大麦。
对于这些领民来说，没了粮食，和当场被杀死其实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可能会被北方人的先遣队追上的。
这些人拖家带口，什么都想带走，却往往什么都带不走。
想到这里，格温尼斯停下了马，思考着对策。
这时，他看到了从城堡方向迎面而来的卫兵队伍。
在格温尼斯带着骑兵出击后，杰尔维斯也带着50近卫步兵和百名弓箭手出发了，其余的人留守城堡。
只是杰尔维斯他们集合整备的速度较慢，刚出城堡，才走到村庄的位置，就遇到了返程的格温尼斯等人。
来得正好。
既然如此，就和他们硬碰硬，正面打一仗看看吧。
一来试试对方的实力，二来也趁着对面人少，试试己方训练的成果。
两边都好，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溜溜。
想到这里，格温尼斯立刻收拢汇合两方兵力，朝着北方折返而去。
……
走出几百码后，格温尼斯上到一座山丘的山顶。此时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迎面走来的北方人了。
格温尼斯让弓箭手们在山顶建立弓兵阵地，而他则带着近卫步兵来到山腰的位置，列队，准备迎接对方的冲击。
弓兵队由副队长赛迪斯指挥。
按照格温尼斯的命令，他们在山顶上排成两列，间隔一米，交错站立，然后各自从箭袋中取出十支箭，插在面前的土地上，深呼吸，平稳心态。
敌人越来越近，已逼近山脚，逐渐进入射击范围。
300码。
赛迪斯下令全员心算瞄准，算好偏角、下坠和提前量。
250码，敌人开始呐喊，朝着山坡冲锋。
赛迪斯下令所有弓箭手拉弓搭箭。
230码。
屏息，凝神。
210码。
“预备……”
200码。
“放！”
一声令下，百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