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整备
距离系统预言中的大危机还有100天。
此时已完全入冬，整个北境被漫天大雪覆盖了，目所能及之处，一片白茫茫。
据鲍德温所说，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下雪也更多。
这两个月以来，对领地内征召兵和卫兵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但还远远不到格温尼斯的预期。
但现在再怎么急也没用，总不能在恶劣的天气中露天训练吧？
那些缺衣少食的农民熬不下去的。
但即使训练不了也不能闲着。
格温尼斯已经让人提前准备好基础的材料，分发到每一户家庭，包括庄园在内，发动所有人开始制作长弓用的箭。
为了搭配5.5英尺的长弓，这些箭比起一般的短箭要长得多，足有30英寸，差不多80厘米长。
箭杆使用红松或者杨木制作，这些木材与坚硬厚重的山毛榉不同，非常轻盈，同时兼具一定的硬度与韧性，不易变形。
制作者们先截取合适的长度，再进行切削和打磨，确保箭杆没有弯曲或者分叉，然后将羽毛固定在箭杆尾部，通过预先挖出的凹槽和黏胶进行固定，再用线缠绕几圈，确保箭矢飞出去之后尾羽不会脱落。
至于羽毛的选择，根据一些工匠的说法，最好是用鹰羽，考虑到这些箭额外的长和重，甚至可以考虑秃鹫这种大型猛禽的羽毛。但结合现实情况，格温尼斯最终还是选用了雄鸡的尾羽。
鹰没有多少，但鸡毛可遍地都是，来源广泛，在庄园和农户家中都能找到。
同时，格温尼斯还派人到温德米尔市去，先是买光了能买到的所有雄鸡尾羽，然后再自行设立了收集点，放出消息，附近的任何人都能拿合格的羽毛过来换钱。
听到消息，附件不少领地的民众连夜剪掉了自家公鸡的尾羽，送到温德米尔市来。
10根合适的羽毛可以换到1枚小铜币，不设上限。有多少，格温尼斯收多少。
而且机会不止一次，等过段时间，他们家的鸡毛长出来了，格温尼斯会再来一次。
就这样，短时间内，格温尼斯就收集到上万根合适的羽毛，然后分发到领地内的各个家庭。
至于箭头，则由领地内的铁匠工坊负责提供。
“铛铛铛”的铁锤声终日响个不停。为了增加生产箭头的效率，格温尼斯还找了几个青年给铁匠当助手，别的先不学，就学造箭头。
在保证了充足的材料供应后，领民们就可以敞开了放手去做。
24支长箭为一捆，而格温尼斯给出的价格是每3捆1枚铜币。
在许以重利的承诺下，领民们的热情被大大激发了。一个家庭分工合作，男人切削箭杆，女人修剪和黏合箭羽，老人则负责安装箭头。
在顺利的情况下，一个熟练的家庭每天甚至就能造出3捆箭，如果不是提供的羽毛和箭头不够，他们甚至还能做出更多。
短短几天时间，格温尼斯派人辛苦收集来的箭羽便消耗一空，但一时半会的，他实在没办法找到更多了，只能派人到更远的领地收购，或者等公鸡的羽毛重新长出来。
当冬天过去，时间来到第二年二月份时，格温尼斯收到了约8000支箭，这已经是整个领地的极限了。
……
二月份，雪停了，春回大地，冰雪也逐渐消融。
麦苗从田地里探出了头。在经过冬天冰雪的刺激后，它们开始拼命吸取养分，茁壮成长。
卫兵们重新恢复了训练，但征召兵们很大一部分都要回家务农，每天只能抽出少数时间到城堡来训练了，因此整体战斗力很难再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都是以入冬前的训练为主，现在只能对过去的训练进行回忆和复习。
但来自庄园的弓兵们，格温尼斯尽一切办法让他们留下来继续训练，因为他们的练度实在是太低了。
在冬天前，由于缺少弓和箭，他们只是进行了基础的体能训练，对拉弓射箭根本还是一窍不通，甚至很多人还是在春天后才第一次摸到了这些特制的长弓，不得不抓紧时间继续练习。
格温尼斯让人扎出上百个稻草人，排成几排，让弓兵们隔着200码的距离练习射击。
他们根据队长的口号，尽可能做到整齐拉弓，整齐射出，追求最大程度的火力覆盖。
好在经过几个月的养精蓄锐，弓箭手们的基础体能已经有了长足的提高。
原本他们大多骨瘦如柴，如今不但看上去强壮了些，甚至还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一些肌肉。
他们在拉动这些八十多磅的长弓时，不能说游刃有余，得心应手，至少也算拉得动，基本没人拖后腿。
“预备……放！”
随着一声令下，弓箭手们同时松开了弓弦，100支特制的重箭带着弧度，稀稀落落的覆盖了整个稻草人阵地。
但格温尼斯上前一看，100个稻草人，每个间隔1米，10个一排，分成10排，只有十多个被射中，或者也有好几支箭射中同一个目标的情况，总体而言成绩不太理想。
而且这还是射击静止目标的成绩，如果是移动的敌人，估计命中率会更低。
但没办法，在当前条件下，想依靠没有精确瞄具的简陋长弓，射击200码甚至更远的目标，本身就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弓箭这种东西，本来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感觉。瞄准的时候不能瞄中间，要故意瞄偏一点，而且射击远距离目标时，还要把箭稍微往上抬一点，以补偿箭矢的下坠和受到的重力影响。
但问题在于，到底要偏多少，往上抬多少，根本没办量化，给出详细的参数。
例如，隔着100码射击，瞄准的时候要偏多少，要往上抬多少，和射200码目标的时候，完全不一样，300码，又更加不同，射击静止目标和移动目标，又不一样……
所以每一次射击与其说是瞄准，不如说是靠感觉，而这些感觉都是靠箭的数量喂出来的。
在培养出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之前，都只能靠覆盖射击了。
弓兵们在练习两个月后，一次齐射能命中十多个目标，已经算相当不错。
但如果敌方持盾格挡呢？
恐怕杀伤率会进一步降低。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把射出去的箭都捡回来，清理后重新射击！”
格温尼斯下令。
既然射不中，那就多练。
……
此时距离危机降临还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