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争斗(求收藏,求票票。)
“上!”
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简洁明了的一个字。
柯镇恶第一个冲了上去。
他虽然是个瞎子,但是拐杖的准头却丝毫不偏,特别是在用上了刺字诀以后,拐杖就像是长枪一样扎向李莫愁的额头。
李莫愁仰手甩起拂尘卷住拐杖的尖端,再度将柯镇恶逼退。
不过,她也被巨力裹挟着向后退去。
虽然,身上持续不断有异样的感觉传来。
但她毕竟是江湖上最顶端的存在,浑身的内力宛如磅礴大海,纵然身上纵然身上酥软无力,却也不是陆二娘几个人能够摆得平的。
不过,李莫愁心中也暗暗吃惊:“这老家伙是江南七怪之首柯镇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郭靖就是他的徒弟。
看他双目失明,腿还是个残废,年纪大了,气息时断时续,却还有着这般的力量。看来,这江南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唔!”
李莫愁突然呻吟了一声。
她的目光扫射之下,无意间再度和邬宫的双眼对视在了一起。
不过,虽然不明白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异样。
但李莫愁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拖下去了,这仇今天说什么也要给报了。
心中冒出狠劲,眼看着那至刚至猛的拐杖向着自己的脑袋砸了过来。
李莫愁脸上露出了恼火的神情,手上的拂尘向上再度一扬,身体仿佛变成了水蛇,异常柔软至极,配合着她脸上那淡淡的一抹浅浅微红,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柯镇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力,力量根本来不及收回来,脚下一软,迎面就朝着下方倒去。
李莫愁眼睛一眯,拂尘向他的后脑扫去,可就在此时,身后就传来了锐利的破空声,原来是武三娘不知道何时拿着长剑,已经到了身后,看上去连二尺的距离都没有了。
“老瞎子,算你走运!”李莫愁脸色潮红的冷哼了一声,挥动拂尘卷向武三娘。
她的腰肢柔若无骨,扭曲间,立刻走到了武三娘的后背。
武三娘大吃了一惊,急忙运气挥掌,照着她的额头拍了过去。
李莫愁的腰肢再度轻摆,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在风中微微一颤,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以掌为刀朝着武三娘的后背劈砍了过去。
邬宫脸色苍白,他可就趴在武三娘的背后呢!
这要是一掌拍中了,武三娘可能没事,但自己可就要完蛋了。
他可没有什么武功。
李莫愁心中发狠,虽然不想和一灯大师扯上恩怨。
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烦人了,就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可眼看着这一手刀就要劈中武三娘,却突然看到了邬宫那张苍白的面孔,内心猛然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头弥漫,猛地颤抖了一下:“不行,绝对不能伤到他”!
她竟然硬生生的收住了手掌,只是挥动着拂尘扫中了武三娘的右腿。
这一扫虽然同样扫的武三娘是皮开肉绽,但显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武三娘背着邬宫横飞了出去,露出了她身后的陆二娘。
陆二娘独自面对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李莫愁,顿时手指发颤,双腿发软。
只是事到临头,根本没有第二条退路,只能硬咬着牙,挥剑直刺李莫愁的咽喉。
陆立鼎眼见着妻子即将蒙难,眼睛发红。
伸手将手中的尖刀,朝着李莫愁投掷了过去。
接着,展开双手手臂,要抱住她与之同归于尽。
李莫愁侧身躲过飞来的单刀,眼看着陆立鼎居然想要过来抱自己,心中立刻闪过一丝厌恶之情。
她一掌拍在陆二娘的小腹,将她横着拍飞。
同时,后转身,手中的拂尘借势挥出,唰的一声扫在陆立鼎的天灵盖上。
一瞬之间,陆氏夫妇全部重伤。
当然,陆立鼎要更加严重。
毕竟,他的脑袋都已经被打的凹陷了下去。
陆二娘则要轻一些,却也是口吐鲜血,脸色惨白一片。
李莫愁不愧是江湖一流高手,重伤二人,也只是花了一瞬之间。
等到柯镇恶和武三娘冲到跟前相救的时候,却已经根本来不及了。
她仿佛对于自己的手段有着充分的信心,根本没想要进行补刀,而是一边向着远处退去,一边说道:“我跟桃花岛、一灯大师都没过节,两位没必要和我死缠烂打,江湖恩怨,江湖了。
如今,也只剩下最后两个罢了!”
说着,她转身冲进了陆家庄。
不过,在冲进陆家庄的时候,她一直偏着头观望,好似很害怕柯镇恶和武三娘再进行偷袭。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目光全部都停留在了邬宫的身上。
“奇怪,为什么我会想着这个小畜......家伙!”
李莫愁冲进陆家庄。
没过多久,就燃起了大火。
她竟然直接放火烧了庄子。
柯镇恶和武三娘见到她如此的暴戾,甚至还放火烧庄子,气的是目眦欲裂。
两人一前一后,铁杖钢剑,同样向着庄子里冲了进去。
没想到,迎面正好撞上从庄子里面冲出来的李莫愁,看着一前一后朝着自己冲来的两人,面露不善的说道:“那两个女孩在哪里!”
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问题,柯镇恶那势大力沉的拐杖砸着空气,发出了尖锐的爆响。
而武三娘却宛如花蝴蝶一样,借助着爆裂空气的轰鸣声之中,从侧面扑向了李莫愁。
李莫愁眼睛一眯,侧身避过铁杖,拂尘扬出,硬度堪比钢筋的细丝,快速的卷住了武三娘手中的长剑。
源源不断滔滔不绝的力量,从拂尘之上席卷而出。
武三娘只觉得虎口一痛,长剑就被拂尘轻而易举地折成了数段。
仅剩下的剑柄也在巨力之下向着远处飞去。
武三娘长剑被毁,脸上立刻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但她却来不及过多的惊讶。
因为,那碎裂的长剑,此时此刻已经化为了锋利的暗器,向着她和柯镇恶滚滚袭来。
她匆忙低头,她想要躲避。
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后还背着邬宫,只能半路变招,像是大陀螺一样快速的在空中旋转,躲避着那些飞来的碎裂剑矢。
但她腿上毕竟还带着伤。
动作相比较完好无损的时候而言,也明显要慢上许多。
因此,纵然他机警的躲避,这些碎裂的剑矢还是割破了她的衣服。
露出了大片雪白肌肤的同时,也割断了那一根死死的绑着邬宫身体的绸缎布条。
邬宫只觉得天旋地转间,自己的身体像是离弦的弓箭,朝着天空之上飞去。
他下意识的挥舞着手臂想要挣扎。
但这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只能越飞越高。
并在掠过力量所能够到达的顶点以后,快速的朝着地面上坠落了下去。
宛如一根无根无垠的稻草,只能随风飘荡,不受控制。
“小心!”
“啊!”
柯镇恶听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铁杖飞快的凌空飞舞,将那些钢铁碎片全部击落。
可紧接着他又听到了武三娘的惊呼之声。
心中顿时疑惑,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
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之中向下落下。
速度并不快,但体积却不小,听上去的风声像是一个人。
难道是那女魔头?
心中念头至此,柯镇恶当下运杖成风,向着那物体下降的地方砸去。
此外,他的左手一直扣了三枚毒蒺藜。
本来想的是趁机偷袭这个女魔头。
但一想到听说这位赤练仙子的冰魄银针阴毒异常,自己双眼又看不见东西。
银针飞行起来的时候声音特别小,自己万一要是扔出了这三枚毒蒺藜,不但没有伤到这个女魔头,反而还让她用出那大名鼎鼎的冰魄银针。
那岂不是更加难以抵挡!
所以,纵然刚刚情势紧迫之急,可手中的暗器却又一直不敢甩射出去。
现在,如此大好的机会,要是再不用的话。
那么下面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手上的毒蒺藜立刻如同破空的子弹,朝着邬宫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邬宫在下降的过程当中,只看到有三道黑影向着自己射来。
却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
“大胆!”
黑影从地上窜起,直接越过了武三娘。
手中的拂尘跨过空气,快速的卷住了邬宫的身体,不但将他拉离了三枚毒蒺藜范围,更是把他拉开了铁杖所笼罩的区域,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去。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李莫愁。
眼看着这一幕的,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救邬宫,可武三娘却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这个女魔头把邬宫拉走。
武三娘因为手上没了兵器,居然直接伸手去拉拂尘。
同时,柯镇恶也已经知道自己办了坏事。
不过,他也因此根据声音听清楚了李莫愁的位置。
手中的拐杖离地而起,追星赶月,宛如流星,快速的向着李莫愁的脑袋抽打过去。
这一下要是打中,脑浆崩裂是最好的下场。
李莫愁心中充斥着厌恶,只得快速的收回拂尘,向着后方退去,心里想着:“这瞎眼老头真是好不要脸,以多欺少也就算了,居然还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逼我救人,我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否则他还真当我怕了他......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救人?”
李莫愁内心突然产生的一种疑惑,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迟。
腰身宛如莲花一般快速的摇曳,拂尘银丝卷住杖头。
柯镇恶只觉一股大力要将他铁杖夺出手去,连忙运劲回夺。
哪知内力才刚刚到达拐杖的顶端,对方的力量却突然消失了。
本来是双方是在角力,谁想到对方居然撤去了力量。
柯镇恶猝不及防之下,立刻失去了平衡。
全部的力量抽打在了空气上,耳朵不停的抖动,想要寻找着对方的踪迹。
却没有想到李莫愁已经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掌更是放在了他的胸前,笑道:“柯老爷子,我的赤焰神掌已经到你的胸口了,你的反应怎么这么慢?
看来,人到了年纪不服老是不行的,你说是不是,柯老爷子?”
柯镇恶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抵挡。
那一掌要是结结实实的拍上来,自己绝对只能落得一个生死道消的下场。
不过,他一生没怕过任何人,立刻怒道:“魔头贱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妈生的,你要是不敢杀我,就别废话!”
武三娘刚刚才接住邬宫,正要把他放在地面上。
见到这一幕,立刻抱着邬宫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准备解救柯镇恶。
李莫愁轻笑着跃起身子,从铁杖上横窜而起,向着天边飞去。
不过,在路过武三娘的时候,突然弯下腰,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
同时,李莫愁媚眼如丝,盯着她怀里的邬宫,见到邬宫没有什么大事以后,才轻笑的说道:“我虽不想招惹一灯大师,可我实在痛恨多管闲事之人,还是让你长长记性吧。”
说着,娇笑着,在树梢之间飞快的跃动着,向着远处离去了。
武三娘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温暖无比,被李莫愁这么一摸,竟然说不出来的舒服。
眼见着李莫愁的背影在黑暗的柳树丛中快速的滑过,消失不见,她心中一直提着的心脏才终于放了下来。
只觉得双腿发软,快速的坐在了地面上,半天都站不起来。
她轻轻的把怀里的邬宫放在了地面上,快速的在自己的身上点了几下,然后运气疗伤。
柯镇恶也觉得自己的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无比的难受,赶紧运气调息,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好一些,缓过来。
过了好一会,武三娘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是黑烟已经腾空而起,陆家庄彻底被包裹在了烈焰之中。
耀眼的火势宛如炽热的狂蛇,向着这边逼近了过来。
她和柯镇恶一商量,立刻扶起一旁的陆氏夫妻。
但两人均是重伤的状态,特别是陆立鼎,头盖骨碎裂,俨然奄奄一息,纵然是华佗再世,也没有获救的可能了。
倒是陆二娘,虽然同样重伤,但明显要好上一些。
武三娘掏了几颗丹药给她喂下以后,脸色终于不再持续的苍白下去了。
“他们的伤势都十分的严重,要是就这么搬动他们,说不定会加重他们的伤势。”
柯镇恶也点了点头,可是他的手上却没有什么疗伤的圣药。
这时候,要是黄蓉在这里就好了。
她的手上有桃花岛不少密藏的丹方,陆立鼎不一定能够救回来,但是陆二娘却绝对可以救活。
两人左右为难之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汉子粗鲁的大叫:“娘子,你没事么?”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武三娘的丈夫武三通。
邬宫望着那个疯疯癫癫宛如铁塔一般的壮汉身影,用力的晃了晃自己还有一些眩晕的脑袋。
这壮汉实在是太壮了,从远处跑过来的时候是一只双腿直立的狗熊。
并且他浑身的毛发格外的旺盛,脖子上却带了一个好似婴儿使用的蓝色围嘴。
看上去不像是个正常人。
再度转过脑袋。
邬宫突然看到了远处,躺在地上,正看着自己脸色苍白的陆二娘。
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陆二娘本来惨白的脸色却突然红了起来。
邬宫赶紧把目光移开。
这女人明显是失血过多,自己可不能再坑害了她了。
不要到时候没死在李莫愁的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曹贼之眼上。
邬宫虽然把目光转移开了。
但是陆二娘,却没有想要移开目光的意思。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
极乐之眼早就已经将她对于邬宫的好感拉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刚刚,就在刚刚。
邬宫飞向天空的时候。
陆二娘强撑着想要去救他,却是因为伤势过度摔在了地面上。
直到看到武三娘接住了邬宫以后,这才不再挣扎的躺在地面上。
而对于身边的丈夫,她虽然也在关心,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是无法同日而语的。
武三娘此时此刻正束手无策,忽然听到了丈夫的叫唤,心中陡然一松。
心想着你这个疯子疯了那么多年,总算是个靠谱了一回。
但看到不久之前还完好无损的衣服,此时此刻又变得破破烂烂,脖子上那块何沅君儿时所用的围涎却依旧完好无损,内心深处不禁头一次产生了怨气,这么多年以来,她对于丈夫对养女的那一份超越亲情的感情一直是视而不见,可是现在她却产生了一种怨气。
“娘子,你没事么?”武三通瞪着眼睛询问道。
武三娘内心长叹了一声:“我没事儿,在这里。”
武三通扑到跟前,眼看到武三娘没什么大碍以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陆氏夫妇,手上的内力缩放之间,快速的笼罩了地上的陆氏夫妇,弯腰将两人抱起:“和我走,这里不宜久留!”
武三娘点了点头,准备把地上的邬宫抱在了怀里和柯镇恶跟着武三通向着远处跑去。
邬宫却突然伸手阻拦并说道:“这里发生的大火,官家的兵丁一会就到,你们不在这里等着官家的兵丁保护,反而又要私自逃走,陆氏夫妇身中重伤,来回搬运只会死路一条!
我不知道你们要去何方,在眼下等待官家的兵丁前来救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陆家庄在嘉兴这一带也是有名望的大庄,为何要独自逃跑?”
邬宫的话说的有理有据,立刻让武三娘的手停在了空中。
她一着急忙昏的脑子,现在想来邬宫的话确实没错。
陆家庄又不是什么土匪窝子,官兵来了,只会救助,而不会趁火打劫。
虽然,那些官兵不一定能够帮上什么忙,但是人多势众,那个女魔头说不定也能忌惮一些。
柯镇恶也点了点头。
在来之前他已经派人回去通知了黄蓉和郭靖。
这里又燃起了大火,他们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来。
等他们到了,纵然那个女魔头没走,纵然她再武艺高强,却也是不足为虑了。
可武三通却根本没有想要听邬宫说话的意思,一左一右抱着陆氏夫妇转身就走。
武三娘刚要阻拦,却只能长叹了一声。
轻轻的把邬宫背在了身后和柯镇恶一起追了上去。
武三通东弯西绕,奔行数里。
一直跑了好久以后,才领着二人到了一座破窑之中。
这是一座已经废弃的烧酒窑的陶窑,空间很大,多多有数百个平方。
武三娘走进窑洞,见到自己的儿子敦儒、修文两个孩子安好无恙,这才放下了心,叹了口气把邬宫也放在了地上。
武氏兄弟正与程英、陆无双两个表姐妹坐在地下玩石子。
程英与陆无双见到陆氏夫妇,只是片刻的功夫不见,就变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立刻扑在二人身上,又哭又叫。
柯镇恶听陆无双哭着喊着叫爹娘。
猛然想起了李莫愁刚刚放火烧庄子前特地问了一句“两个女孩在哪里。”
心中立刻大惊:“啊呀,不好,我们有可能引鬼上门。
这女魔头刚刚一直都在找这两个孩子,现在说不定已经跟上来了!”
邬宫翻了一个白眼,他严重怀疑这个老瞎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自己刚刚说了半天,不就是这个意思。
武三娘成熟老练,聪慧过人,刚刚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武三通武艺高强,虽然时常疯疯癫癫。
但如果一旦正经起来,就是一灯大师也要用上七八分力气才能够制服他。
所以眼见的武三通到来,他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武三通听完柯镇恶的话以后,用力一拍旁边的陶窑,把坚实的陶窑拍的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大叫道:“这赤炼女鬼阴魂不散,我今天倒要会一会她。”说着挺身站在窑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