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人好像有点东西
“晋挽秋，来一下办公室。”刚放学，化学老师便捧着保温杯，走到挽秋面前扯出一抹笑道。
她心头一跳，紧了紧手中的笔，干笑两声：“好的老师。”
吕玟玟同情地看着她，做着“一路走好”的口型，还被挽秋瞪了一眼。
她走到老师办公桌前，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老师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我说挽秋同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啊？怎么可能！”她不解地看着老师。
“……那你为什么测验又擦线了，就差一分！一分！就要不及格了！”老杨的语气倒没有很生气，反倒是有股幽怨在里面。
挽秋瞅他一眼，弱弱道：“这不是……还是及格了嘛。”
“好歹你上回还有七十分，”老杨更幽怨了，“所以凭什么只有我这一课擦线，或者不及格？你其他的科目都在九十分往上？嗯？”
“因为我……我记性不好！”
“听说你默写没丢过分。”
“……我计算不行。”
“听说你方程学的不错。”
“我……”她脑袋垂得更低，“好吧，我可能天分不够。”
老杨打开杯子喝了口茶，又问了一些课堂上的问题，最终还是选择放过自己。
“你回去自己找一下原因，调整一下对这门课的心态吧，老是一科拖后腿也不好。”累了，硫酸铜的化学式都能写错。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挽秋唯唯诺诺，回到教室迅速收拾东西，风一般回了家。
经过几个月的交流，她成功在那个群名为“正经”的群里混到了管理员的位置，还是群内的积极分子和气氛组。家人的忙碌和房子的冷清，让她只能在这里抒发一些情绪。
不离秋：为什么人类要学化学？怎么有人能学的懂化学的啊啊啊啊啊——
小朋友吃糖：附议！太难学了！
我不吃糖：我觉得就是方程式不好记，其他应该还好。
挽秋正感动有人跟她所见略同，却见那个斯斯文文的昵称发话了
修礼：？化学难吗？不是有手就行？
不离秋：是吗？难为你跟我一个残疾人讲话了。
修礼：不客气，我这个人比较善良，还很有好奇心。
不离秋：？
修礼：脑子得长成什么样子才学不懂化学？挺神奇的，是萎缩了吗？
不离秋：你了不起，你化学好，你脑子长什么样抠下来拍照让我给你分析分析。
修礼：我觉得你可以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什么缠住了，去拍个片子，爷替你出钱，有点自知之明就别来老子面前蹦跶。
不离秋：算我求你，别用臀部打字了，我知道你有一腚水平，但不至于直接拉吧。
群友自觉闭麦看热闹，几个月来都看习惯了。
这两个人，一个标点符号都能掐起来。
而且重点在于，吃了这么久的瓜，嗑了这么久瓜子，他们还是想不通这两个人最初第一次吵架的缘由是什么。
掐着掐着忽然群里寂静了，最后的聊天是一张成绩单图片。
挽秋点开图片沉默了很久。
这个人，中考的化学成绩居然是……满分。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有点东西，但是她又挺憋屈的，只能敲一句“中考成绩单能说明什么”发出去。
修礼：［图片］［图片］
赫然是他读高中以来次次95分以上的化学成绩单。
挽秋默了默，深吸一口气。
她从来不会否认别人的优点，而且是习惯去夸别人的优点。只是这换成这个人怎么就……有点夸不出口。
修礼：哟，不说话了。被爷震惊到了吧？
修礼：人呢？自闭了？
不离秋：你化学确实挺厉害的。
屏幕前的男生愣了一下，不是，这怎么接？
不可以，气势绝对不能被带偏！
他又打了一行字，读起来就贱贱的。
修礼：来，叫声大哥，我可以勉强考虑教教你。
不离秋：拉倒吧你，少蹬鼻子上脸。
秦礼川笑了笑，嗯，对味了。
挽秋滑开跳了好久的私聊，许颜跟她不在同一所学校，平时也只是靠网络联系。
别动我白颜料：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
别动我白颜料：你化学确实挺厉害，咦咦咦咦咦咦——
别动我白颜料：有生之年看见我们晋小姐让了一步啊。
秋风呼呼呼：要是太闲就来给我打扫卫生！
别动我白颜料：哎我忽然觉得，你俩这总在这互掐，会不会掐出感情来啊？
秋风呼呼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先不说别的，现在他还算是你对象来着。其次就是，我们现在才多大，谈什么恋爱？
别动我白颜料：你怎么十五岁的人但是发言堪比五十岁？？？
别动我白颜料：而且我们早分手了。
秋风呼呼呼：？
秋风呼呼呼：什么时候？
别动我白颜料：一个月前吧。
秋风呼呼呼：……你们谈了多久？
别动我白颜料：一个月呀，很久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又谈了一个……
许颜的消息一条接一条，挽秋已经麻木了。
或许要被担心的是那些男的会不会被许颜骗钱骗感情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见到别人广撒网，会鄙视他；如果这个人是自己朋友，那只能说真牛批——世界驰名双标。
挽秋翻出习题做了一会，做到化学题时脑子里老杨那张幽怨的脸便挥之不去。她抿了抿唇，盯着卷子，慢慢地拿起手机。
不离秋：@修礼
不离秋：大哥，教下化学。
啧，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件事上有求于他，不代表以后不会跟他掐架。比起自己的未来，这点忍让算什么。
对，没错。
修礼：？
修礼：你被盗号了吗？
修礼：还是被夺舍了？
修礼：居然会讲人话了？
晋挽秋：“……”真想骂他。
不离秋：我只是为了群聊的和谐与未来发展，省得有新人进来就看到两个管理在干架，影响不好。
修礼：哎哟哟哟哟，居然还知道影响不好了？
群主：秋秋你真好，我直接哇哇乱哭呜呜呜呜呜……
不离秋：@修礼，你别逼我修理你。
修礼：唉，爷就勉为其难教你一手吧，你要问什么？
有颜：二位要不然私聊？我有学习恐惧症，看到题就过敏想吐（戳手手）。
挽秋只好点开临时私聊。
秦礼川很无语，他就这么不值得被加个好友？
不对，他在想什么？加她的话他还嫌晦气呢！
挽秋把几道题拍下来发过去，正在等对面回复呢，却发现好友申请亮了。
［修礼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嗯？
她点了同意，还没发问号过去呢，对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