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单元 花间一壶酒
天依旧那么蓝,突然一朵白云泛起金光,金光照进村子,整个村子的村民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身体逐渐石化了起来,每个人一动不动,就连神情都是严肃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五十年后,隐蔽的村落被发现了,一身深灰色中山装这位年近八十的老者曾经是这个村落的人。老人下了车,手拄龙头拐杖,眼里尽含泪水,“阿璃,跟我进来。”那名叫阿璃的女子一身红衣,她是不喜大红大紫,可是爷爷今天让她穿上一身红并且涂上厚重妆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出嫁了。
“走快些!”老人虽满头白发却健步如飞。“爷爷,这里好闷。”沈慕璃觉得胸口十分压抑看着身边的石像莫名流下眼泪,她并不知道石像里都是真人,“爷爷。”沈慕璃抬头却不见爷爷踪影,这里黑压压一片让沈慕璃觉得喘不上气。
突然,沈慕璃耳边“恭迎神女归来”声音阵阵传来,有些刺耳。沈慕璃捂上耳朵,神情有些狰狞,可却句句穿心,突然沈慕璃感觉有人拉住了她,拉住她跑开了。沈慕璃只见脚下大地开始裂了起来,再看下拉她的人,这个脸她并不陌生,她跟着他跑进一座山洞,一切安静了起来。
“阿璃,你长得跟你母亲真像。”这是沈慕璃第一次从沈榕嘴里听到她的母亲,沈榕撕下了脸皮,沈慕璃有些呆住了,一张俊秀的脸在自己眼前,这哪里是八旬的爷爷。“阿璃,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现在能救沈家的只有你了,拿着这个笔记本快走。”只见沈榕从怀中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沈慕璃,突然凭空而现的漩涡将沈慕璃卷了进去。
沈慕璃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乏力甚是疲倦。沈慕璃摸了摸身上,沈榕给她的笔记本没了。“这是什么情况?”沈慕璃慢慢站了起来,自己居然一身红色长衫,头发凌乱散开似乎长了一些,再看脚上的鞋,这为何一身都不是她的,沈慕璃晃悠悠走着,来到一河边,映在河边的脸,似乎是她又似不是她。
沈慕璃明明已二十有余,可河中倒影却是她十六岁时模样,沈慕璃又摸了摸自己。“不是吧!胸都没了!”不仅如此,本是御姐音的沈慕璃却多了几分奶气,沈慕璃叹了口气,用手抓了抓头发,捡起身边一根小树枝将头发挽起,丸子头束起,略有几分英气。
“咕噜”沈慕璃不争气的摸了摸肚子,首要任务解决温饱。沈慕璃走了许久的路,终于看到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清音谷。看到这个,沈慕璃欣慰的晕了过去,而一段新的故事就展开了。
“师父,我也要下山。”司灵萱俏皮的挽着老者的胳膊。“灵萱,你师兄们是出谷捉恶灵的,不要胡闹。”
“师傅,灵萱长这么大了也该出去长长见识,她不可能在清音谷待一辈子。”开口的是司灵萱的六师兄珂言,灵萱对着珂言眨了眨眼。
清音尊者座下七子,司灵萱则是最小的老七,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在清音谷格外受宠,而且司灵萱的真身为兰花,浑身散发花香之气,令人心旷神怡。清音首徒星辰,乃月神之子,二徒弟星羽,乃是月神次子,二人虽为兄弟,却截然不同,三徒弟怀安身有残疾却身残志坚,四徒弟影为人孤僻不苟言笑,五徒弟花笕生性贪吃,六徒弟珂言为人调皮性格活泼开朗自小极为护着小师妹司灵萱。
“罢了,你们下山去吧,切记坚守本心尤其是老六老七,你们作为师兄,一定要多照顾他俩。”清音一个转身便消失了。司灵萱装了一堆东西,星辰无奈摇头,珂言笑了几声。“灵萱这些东西集市上都有,带着多不方便。”司灵萱点了点头都放下了,最后拿着一个人偶娃娃走了。
第一个发现躺在清音谷口的沈慕璃的人是星羽,关于是否救沈慕璃,几个人产生了争议,最终还是星羽背着她来到了明城,找了一家客栈。
“胡闹,小羽等她醒了我们就离开。”星辰是反对星羽救人,怀安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确切的说他是不能发言,从小便被恶灵抽走了声音毁了双眼,连走路都要木杖支着,他对恶灵充满了怨念,他亦站在星辰一边,影为人就是事不关己不参与,花笕自是与星辰一路,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星辰做的一手好菜总能拿捏住花笕。珂言虽调皮心地却是善良,况且眼前的女子让他莫名熟悉,司灵萱自是站在珂言这边。
沈慕璃是被吵醒的。“吵死了!”沈慕璃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怒意,再看几个人,一旁的星辰腰间挂星尘剑,丰神俊朗,剑眉星目,一身紫衣尽显贵气,而与他相对而立的星羽虽长相一同但气质完全不同,一身白衣翩翩公子,好一番少年郎,而星辰身旁的花笕有些微胖,一身花花绿绿好似花孔雀一般,而一旁一言未出口的怀安与影皆是一身黑衣,一脸冷漠,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满是沧桑感,而星羽边的珂言一身湖蓝色长衫手中执着折扇看似文弱书生,再看司灵萱,沈慕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世间会有如此仙子。
“醒了,姑娘自行离开吧!”星辰面无表情说着,沈慕璃不争气的摸了摸肚子,狠心拧了下大腿根,哭泣着说道:“家乡旱灾,我一路流亡至此,身上无分文,求几位公子小姐收留,小女子一定会报答各位大侠。”沈慕璃泪眼婆娑哭诉着。
怀安走向前来,伸出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放入口中含着,而后怀安怀中掏出一支毛笔在空中挥舞。只见凭空出现几个大字:“汝为九天一族?”此时,沈慕璃才知眼前有些面目狰狞双眼无神的人是个哑巴。沈慕璃见大家等她回话,她也不知这应点头还是摇头。思索再三开口:“我也不知道,我是父母从小抱养的,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怀安伸手握住沈慕璃手腕,这一动作倒是吓到她,猛地抽手“你要干嘛,流氓!”司灵萱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三千年,第一次见三师兄对恶灵以外的感兴趣,而且居然会被当成流氓。”三千年,沈慕璃下巴快惊掉了。“你,你们是神仙?”终是没说出那句还是妖怪。
只见怀安对着沈慕璃突然跪了下来,沈慕璃着实看不懂。“怀安,莫非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影开口了,别人的事他不参与,但是他是怀安。沈慕璃目光投向影,影轻声咳了两声说“怀安他是九天遗子,他既对你行如此大礼,想来确认了你便是九天的神女。”沈慕璃仍是不解,影望着疑惑的沈慕璃继续说道“怀安从小被恶灵所伤且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你是九天的神女,只要你愿意用你的血便可医好怀安,但是你的血香会引来恶灵。”听此言,沈慕璃明白了个大概,为了让他们死心自己不是九天神女,她同意贡献自己几滴血。
沈慕璃伸出手指划破递到怀安嘴边,大家都在静静等待结果。只见怀安突然双孔紧缩,整张脸格外狰狞,一脸神情似是极为痛苦,沈慕璃吓得后退几步。“是你们要他喝我的血,与我无关。”影紧紧捏住怀安的肩。“怀安,挺住。”星辰有些皱眉,却未有任何动作。
沈慕璃见他们目光都落在怀安身上,便想悄悄溜走,哪知刚走两步,就被一只大手抓住衣角,“神女”声音极为沙哑,她回过头,说话的正是哑巴怀安。
“神女,怀安寻了您千年。”沙哑中透着一丝凄凉,神女是九天的希望,只要神女在,九天便不会亡。怀安曾定下一约,寻到神女便离开清音谷回九天。“三师兄,你不是要离开我们吧!”司灵萱有些不开心问到。
“这些年承蒙师兄师弟师妹照拂,可怀安终归是九天之人。”怀安弯了弯腰以示谢意。“我,不是神女,我是阿璃。”沈慕璃才不想去什么九天。“神女,九天需要您!当年是怀安一家护您不力如今寻到您,怀安自是心中有愧,万死不足矣”
沈慕璃听这话,再说下去,这怀安怕是以死谢罪。“好,好,你快起来,我随你走便是,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唤我神女,你可以叫我阿璃嘛?”怀安缓缓起身仍是不敢直视沈慕璃。“怀安不敢,九璃神女尊贵至上,怀安岂敢直呼名讳。”
九璃?“可是我叫沈慕璃。”沈慕璃满脑疑问。“怀安不会认错,您就是九璃神女,九天一族以九为尊,只有神女得以九姓,而九天之名也是神女所赐。”
怀安此言让沈慕璃再次质疑自己身世,年迈的沈榕是带着假人皮,从小沈榕待自己很好可就是不像亲情,对自己的好似乎更像是敬畏之心,难道自己真的是九璃神女,好像曾听闻沈榕与他人谈话时提及过九璃神女,莫非谈论的是自己?此时肚里肠鸣打断她的思绪,“那个各位仙者,你们真的不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