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武装到牙齿的二狗子
时茂的肉体力量,只能在三桥勘兵卫的胸口留下几道并不明显的爪痕,对于这个有赤鬼血脉的倭人修行者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口用不了几秒钟就能恢复如初。
但在神通·摄魂夺魄面前,这种程度的伤口足够宣告他的死亡了。
漆黑的丝线强势闯入三桥勘兵卫的四肢百骸,直接混入了他的魂魄中,把他的所有灵魂活动尽数压制。
“嗡——”
三桥勘兵卫只觉得自己周围的东西越来越远,他的所有感知都被强行剥离。
时茂只是轻轻收手,便有一股黑气被他的爪子钩出,被迅速吸入了时茂的身体之中。
三桥勘兵卫的魂魄已丢,失去了魂魄操纵,这具拥有爆炸力量的庞大身躯,已然成为空壳。
没人控制的枪械,又能带来什么威胁呢?
“噗——”
“现在该你了。”
丢了魂的三桥勘兵卫没有丝毫反抗能力,时茂操纵猫牙匕首,对着他脖子就是一记斩击,让这颗有西瓜大小的脑袋当场起飞。
一股赤血迸出,三桥勘兵卫的头颅还未落下,时茂就调转头颅,用那双幽绿的眸子锁定了河童。
拥有充足法力注入的幽冥眼光芒大绽,好似有两团绿焰在时茂眼中燃烧一样。
“噫!”
在远处海面上冒着头的河童,一对上时茂的眼神,再想起自己这两个队友已经身死的现实,心中战意直接消散大半。
他回身往海水里一扎,当即朝着海洋深处逃去。
河童不知道时茂使了什么手段,他只知道时茂一个照面定住了三桥勘兵卫,然后一击枭首了这个队伍里的最强者。
趁现在逃走,河童觉得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命,要是再拖一会儿,眼前这只花猫要是追过来的话,他可是小命难保。
至于那些刚刚上岸的倭人武士会落得个什么下场,河童并不关心,他打心底就没把这些凡人当同层次的存在看,不过是一群会动的消耗品罢了。
“这家伙跑得好快,深潜后我也没法继续追了。”
当河童逃出了自己的神念覆盖范围后,时茂就不再管他,急着回去戍守自己的土地庙。
如果他的土地庙规模足够大,土地庙内部设置的防御手段足够多,时茂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庙宇会被一群凡人影响,哪怕他们掌握了针对神道的污浊手段,时茂也不在乎。
但新官上任的时茂,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土地庙布置什么防御手段。
他留在这片土地上的镇守神像,还是之前摆在土地庙里的那块大石头。
“等有空了,我得把自己的土地庙经营得固若金汤!”
时茂低声念了一句,他一只爪子拖着三桥勘兵卫的尸身,另一只爪子提溜着他的头颅,立起身子两只脚在海面上跑得飞快,激起了一连串的水浪。
这个造型看起来相当没有威严感,也是在奋力奔跑的时候,时茂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大神出行,得搞些大排场了。
作为大神,出门还得自己腿儿着,那属实是很丢份儿的事情,要是让信徒看见一个大神,还得和自己这种凡人一样,出门还得靠两只腿,这香火还怎么收?
所以说,大神必须要距离凡人有很远的距离,但又得让凡人能知晓自己的存在。
小到骑奇珍异兽出游,大到前有神官开路,中有蛟龙拉车,后有仆从扫道,大神出场主打的就是一个排面。
就拿时茂现在这个造型来说,一只猫踏浪狂奔,手提一具尸体,怎么看都觉得是渗人的恐怖片。
得亏烟霭村的居民被牛长世带到村中避难,此时此刻看不见时茂的造型,若是让这些老百姓知道自家土地是个这种东西,那不得吓出什么心脏病来?
“赤鬼大人被斩啦!快朝前面跑啊!”
烟霭村的百姓不知道时茂是个什么造型,但一直关注着超凡力量战斗的武士们,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时茂弄死了三桥勘兵卫。
对于目睹这一场面的武士们来说,这种场景直接击碎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在武士们的眼中,能够化身赤鬼的三桥勘兵卫,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他们不是简单的海上流寇,武士们和三桥勘兵卫也有着上下级之外的额外情感联系。
深究这群家伙的背景和关系,便可以得知他们是东洋国战败的败军之将,三桥勘兵卫是他们的主家,他们类似于家臣的存在。
按照东洋国的某些传统观念,主家战死,家臣自该陪葬。
“投降吧!逃跑吧!怎么样都好,别打下去了。”
“我们打不过妖怪的……”
“真子,我要回家找我的真子!”
士气崩溃的武士们乱做一团,他们在大船上闹做一团,引得前方的一小队武士陷入了疑惑状态。
除了大船上还未出动的武士外,在大船靠岸前,就有一队想要抢下头功的武士跃入大海,直接游到了粗糙的港口中,沿着土路要冲进烟霭村去找时茂的土地庙。
这群人就是整个团队的先锋,按照预定计划,他们在进入村子后,会尽可能的扫清障碍,同时船上的其他武士也会紧随他们的脚步,提供援护。
“为什么援护还没来,他们到底在干嘛!”
“先不管后面的援军了,想办法弄死这家伙,他太难缠了。”
武士们冲入村子的道路并不顺利,他们万万没想到,在港口通向烟霭村的那条小路上,居然会有一个村民戍守。
这队不知道后方情况的武士共有十二人,作为正儿八经打过仗的武士,一个挡路的村民本该被他们随手杀掉。
但不知道为何,这个守在路上的村民很难缠,硬生生把他们前进的脚步给拖住了。
“烟霭村才刚刚太平没多久,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这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再来祸害我们烟霭村!”
挡住倭人武士道路的,自然是血勇之人二狗子。
他手持断骨长矛,面前挂了个木头锅盖,背后绑了一口大黑锅,小臂和小腿上绑上了木片,一副武装到了牙齿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