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伶仃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4章 燕京城篇 前尘旧事

“你们自己看看吧。”杨赫西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掏出了一根金丝卷轴。

林裕盈凑过去看,但是有不少字他都看不懂。

“近月来之,本官视杨爱卿所辖之燕京守备,前后现有穷凶之徒为祸民间,而后亦有燕山比武场妖兽肆虐,民众之伤亡百人有余。朕念卿之功绩,保以你之官爵,刺配西北边军,戴罪立功,念卿之幼弟举试在即,容许卿待家中事务处理完毕后再赴阿尔泰军区。”

“不是哥!这应该是按察司的过错啊!为什么要罚你啊!?”

“无论是非曲直,军人服从命令。行了。”

“那这事情也太蹊跷了,你刚上任代理守备的一个多月,燕京城却是连续出现如此多的事故。”

“难不成你想说这有什么阴谋?”杨赫西并不相信,而且木已成舟,他也不想再多做辩驳。

“你想想这两次的时间造成的结果除了平民伤亡之外,唯一的大影响就是你被调往边疆。”

“所以呢?”杨赫西被他的说法勾起了兴趣。

“哥你还是太醉心于军事了,从政治斗争的角度,这真的和宇文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我们无凭无据啊,说出来也是没人信的。”

“这个点他也该醒了,你们去看看吧。”

“谁啊?”三人的相互看着彼此不知道杨赫西说的是谁。

“咳咳,诸君叨扰了。”戴嘉瑞走了过来。

“戴嘉瑞?!”林裕盈不知道他为何也出现在杨府里。

“来了嘉瑞,来这边上座。”杨闫东倒是起身相迎。

“主人相邀,那在下只得客从主便了。”戴嘉瑞向杨赫西作揖行礼,昨天最后的战斗中戴嘉瑞意识模糊的依稀见看到了正是面前之人以一己之力杀得对面强大的妖物毫无还手之力。

“到底发生啥了?昨天你们还反唇相讥呢这会儿怎么这么客气。”林裕盈侧头问着正在喝茶的苏婉艺。

“昨天你被那个刺客偷袭之后,有一只森鸟来追杀我们,他及时挺身而出救了我,背上还留了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疤痕。”

“你那件桃花白袍破了吧,来人给嘉瑞兄弟多拿来几件。”侍从推着一小车的整洁衣物来到了这里。

“多谢杨公子!”

“咱们既然已是生死之交,那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杨闫东放下茶杯说着。

“杨兄此言何意啊,恕在下愚钝不解其中深意。”

“我想请你给我和林裕盈当先生,教授我们些文墨功夫,当然不用教授诗词歌赋,我们主要学习策论。

“这……”戴嘉瑞显得有些犹豫。

“不过有个小条件。”杨闫东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贱兮兮的问道:“关于你的出身和经历我要是想查到并不困难,但是我想听你亲自说。”

“我……”戴嘉瑞被这转换的太快的话题给整的不知所措,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回答。

“你的风骨和你要守护的佳人究竟孰轻孰重?”一句话让戴嘉瑞呆愣在原地。

“我的故事不长,但对我来说不短。”

…………

四年前初秋

燕京城内一处府邸,府内是具有南方特色的园林式建筑,这种建筑在北方是很罕见的,要规划出院内的涓涓细流,让木床能够随着日升日落呈现出流光的效果都需要设计者拥有一个极佳的艺术造诣和审美意趣。

此时的燕京正下着绵绵细雨,将将早晨,天空中泛着鱼肚白,园内的小亭子上已经传来了朗朗读书声。白金色锦缎华服的戴嘉瑞坐在蒲团上,手中攥着一本古书边读边看。

身旁一个小丫鬟翠竹正痴痴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幽深清澈的眸子和那自信飞扬的神采。

戴嘉瑞也发现了自己正被一双目光盯着,放下书卷撑起一把油纸伞走到丫鬟身前:“这么早便起床了,随我散散步吧。”

将丫鬟拢到身侧,两人同撑于一把伞下,漫步在这偌大的园林中,看着园林中各处奇山异石。二人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瓦片上传来的低音与雨水落入潺潺溪流的清脆声汇成了一首雅曲。

来到戴家宗族族长所居的“政通苑”中,戴国山也起了大早,手持一方长剑在屋檐下挥舞起来,一旁的侍女点燃了香炉,两缕淡淡的白烟升起,那份意境与环境衬托的戴国山像是不问凡尘的仙人在求仙问道。

“叔父大人闻鸡起舞啊。”戴嘉瑞的话中略带有一丝玩世不恭。

“哼,考上个秀才就开始轻慢长辈了。”戴国山虽然是责备的口气,但实际上他可是十分器重自己这独子。

年纪轻轻饱读诗书,出席各种诗会整个燕京难有人能出其右,年仅10岁考上童生,14岁考上了秀才,明年的会试也是囊中之物。

“侄儿听说最近又有个诗会重金邀请你去,你看你赏不赏这个脸啊?”

“我辈岂是蓬蒿人,岂为五斗米折腰?”他舞动折扇。

“哈哈哈好,你这份文人风骨为父最为喜欢。”拍着侄子的肩头,脸上别提有多骄傲了。

“今夜为吾颇有兴致,咱们去燕山深处探幽。”

“请!”搀着叔父回房,进屋前还不忘给小丫鬟抛个媚眼撩的人心中小鹿乱撞。

翌日

燕京红柳楼

楼前的门童掀起了轿帘,戴嘉瑞一袭桃花白袍走了下来。瞥了一眼烫金的招牌,大步朝里面走去,数个马屁精跟在他的身后大肆吹捧,他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也不过是那么几句话,随手朝身后撒了一把碎银子,他们就开始了哄抢,临进门他回头打量刚刚那些装作儒雅的家伙也不过是为几斗米折腰的俗人而已。

才子的身边从来是不缺佳人的,戴家家业虽不大,但作为布政使的戴国山好处也没少拿,小戴公子更是不遑多让,随手给歌女和舞女的打赏就够一个农民吃一年的花销。

此时花红柳绿的一个个舞女在戴嘉瑞身旁翩翩起舞,他举起酒杯泼洒向空中,舞女们争抢着每一滴琼浆玉露。

争奇斗艳的女人们为了博得小戴大人一笑,使劲了浑身解数卖力的舞蹈令本就单薄的衣服下的玉兔呼之欲出。

小丫鬟在远处静静地望着,她知道高贵的小戴公子不是自己能高攀的上的,但心下总有一丝醋意。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酒过三巡,小戴公子已经是飘飘欲仙,但今夜不知是何缘由,他没有为今天的任何一位小姐买单,颤颤巍巍的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回戴府去了。

房间里,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问着:“你是谁啊?”

戴嘉瑞的此时已然是喝的不省人事了,已认不出眼前朝朝暮暮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了。

“少爷,我是翠竹啊。”她轻轻的给戴嘉瑞擦着额头的汗水。

也就在此时,戴嘉瑞的手一把将翠竹纤细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空气中传来的是淡淡的酒香和雨后泥土中弥留的芳香。

翠竹的小脸红扑扑的,在烛台上的火苗映衬下更惹人怜惜。她的小手在戴嘉瑞的怀里尽力挣扎着,轻轻地摩挲着他身上的衣物,虽说戴嘉瑞是书生,但翠竹的纤纤玉手总归是拗不过他。

腰带被轻轻的解下,橙红色的上衣被褪到了肩头,马面裙上的系带已被解开。翠竹红着脸被紧紧的抱着,胸腹相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少女娇柔的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吹在戴嘉瑞耳边撩拨着他本就一团乱麻的心弦。

“失礼了……”戴嘉瑞在翠竹耳边轻声道。

情到深处便也顾不上许多,青春的的血气方刚,在二人心中荡起阵阵涟漪。双唇亲吻在一起,是那么热烈似火,舌尖仿佛有酥麻的电流般。

今夜窗外的月光格外的柔和......

一场秋雨一场寒,院墙外公鸡高亢的鸣叫声方才唤醒了二人。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翠竹的小脸埋进了戴嘉瑞的怀中。

二人此时正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面对面抱在一起,若不是翠竹还有工作在身,戴嘉瑞还想再温存一番。

…………

“卧槽可以啊!”林裕盈轻轻地肘了一下他,一脸坏笑。

“别打岔!”苏婉艺捂住林雨盈的嘴,示意戴嘉瑞继续讲。

“你这小日子过的也不赖啊,我可就没你这福气,我们这是个母老虎。”

“你!”苏婉艺瞪了他一眼,压下心头的怒火事后再找他算账。

“后来就是峰回路转了,也可以说是急转直下。”戴嘉瑞的神情一下就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了平日的那份神采。

“两个月后就是那场动乱,虽然很快被平定了,但这样的大事件荡起的涟漪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

烽火遍地,整个燕京笼罩在黑烟之下。

一大队的官兵闯进了戴府,一脚踢开了那古色古香的大门,抄着明晃晃的刀枪蜂拥而入。

他们手上拿着查封本次叛乱所涉及的所有人员的名单,任布政使的戴国山当仁不让的被列在甲档,抄家处理夷三族。他们跟手握着尚方宝剑一般,在府中肆意妄为,横行无阻。

起初他们的行动还维持着基本的队形,但等到了他们见到了房屋中堆放的各式各样的金银财宝,他们的腿可就走不动道了。他们的队形散乱,盔甲由于过于笨重被扔到了一边,还有些个要钱不要命的连武器都扔到了一边,头盔被摘下来用来承装各式各样的财宝。

但凡有府中之人敢于阻拦或是逃跑者,回应他们的只有一刀斩下,青砖上浸满了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原本在府内流淌的小溪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那些个哭闹声很大的丫鬟侍女都被拎了出去,带进了间房屋中,里面传来的是声声惨叫。

庭院内的奇珍异石被摔得粉碎,大件的瓷器由于带不走被留下当做交差的物件,字画等等颇具艺术价值的东西虽然是这群臭丘八欣赏不来的,但他们知道这些都能值不少钱。

人性中最下流最恶毒的东西,一旦打上了冠冕堂皇的旗号就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戴嘉瑞带着翠竹正躲在人群里,他们因为害怕紧紧相拥,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累累暴行不断上演。

此时的翠竹已怀有身孕,小腹微微隆起,戴嘉瑞没机会带着她逃离,更何况此前无数个妄图翻墙脱身的人都命丧当场也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这场抢劫行动整整持续了一整个昼夜,这群丘八将整个戴府上下洗劫一空,并且将人群赶到政通苑中,准备连人带院子付之一炬。

死亡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近,戴嘉瑞看着怀中的翠竹,心一横。即便双手被反绑他仍然强撑着站起身来。翠竹拉着他的裤脚:“不要去!”

“找了机会赶紧逃!”戴嘉瑞将最后的温柔语气给到了她,随后冲出人群,一个头槌撞到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背上,将那人直接撂倒,摔了个狗啃泥,手上抱着的头盔中撒出了各种金银古玩。

“他妈的找死!”那士兵心下恼怒,想抽刀砍他,却发现武器早都不知被扔到哪去了。

一脚又一脚蹬踹在戴嘉瑞的背上,眼看着别的士兵也支援了过来,戴嘉瑞已经准备好了接受自己的命运,一行清泪滑落,他舍不得这个世间他所爱之人,但悬在头顶上得钢刀即将让这个世界与他分开。也就在砍刀即将落下时,火枪的齐鸣传来,这群宛如土匪的士兵如同割麦子般一瞬间倒下。只是一个眨眼,戴嘉瑞身前站着的是一个银白色布面甲的军官,他的马刀已然斩下了那士兵的头颅,马刀上没有留下一丝血迹,真的如同书中所说那般“杀人不沾血”,寒芒映在那人的脸上,显得森然肃穆。

“将这群畜牲斩立决,一个不留!”跟他同样甲胄的士兵们抡起手中的骨朵,将这群作威作福的匪兵顷刻间横扫一空,没留下一个活口。

之后将所有财务收缴造册,戴嘉瑞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银白布面甲的官兵们将府上抄了个底掉,连暗格夹板里面藏放的救命钱都给带走了,但却是半两银子都没有揣进自己的口袋。

给府中众人松绑之后,那军官让士兵把人群聚拢过来,在火枪的威压下他们这群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集合的比士兵还快。

“我是北境军校尉,受陛下之命,赦免反贼亲属,夷三族之令取消,抄家命令不变,你们可以走了。”戴嘉瑞已经是魂魄尽失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带着翠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起初是快走,后来脚下倒得越来越快,他的眼睛已然失神,握着翠竹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他们逃亡着,身后的城中满是火焰与残骸,但他们已经顾不上了,不敢有半分停歇,他们逃离了城市奔向了村野中,消失在了凄冷的月光下。

“然后呢!然后呢!”林裕盈好奇发问。

“后来啊......”戴嘉瑞喝了口水后继续讲到:

那年明明刚刚入冬,雪却来的很早,将戴家的府邸的破败掩盖在白雪皑皑之下,一夜之间这曾经典雅的院落不复存在。

此时距离那场动乱已经有些时日了,他们先后试图投奔自己曾经经常出入的红柳楼和学馆,但是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戴嘉瑞,他们没有丝毫帮助之意。

他至今都记得那些个门童曾经的热情洋溢和如今的冷眼相待。曾经的舞女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不过就是为了弄到自己笔下半点文墨,现在却是裹紧了棉衣对自己避而远之。还有那些个学馆的书生们,平时盛赞自己的诗才,自己也几度在此传授诗文,如今却是闭门不见,没有一人搭理自己。辗转之下,那一夜他们只得停留在了路边,若不是一家好心的饭馆老板收留他,这寒冷的冬天他只能冻死在燕京的雪夜里。

他回到了自己在燕山郊外的农庄里,他本是戴家十分偏远的亲戚,本就只是农民。在一次戴家的大宴会上由于颇具诗才被戴国山看上,也在他的帮助下考了功名,但现在回头看来,一切不过黄粱一梦罢了。戴嘉瑞的父亲看着儿子回来,一时间老泪纵横。他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于动乱中,却不曾想苍天给了他们一家团聚的机会。简单的小木屋和田地成了一家四口遮风挡雨的港湾。

虽说有了家人的照料,但在这一个月刺激和波折之下,加上这个寒冷的冬天,翠竹染上了痨病。戴嘉瑞几乎是典当掉了身上所有可能值点钱的东西才勉强请来郎中开了几副药。可是这药太贵了,一个月就得二两银子!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样的天价是他们勒紧裤腰都做不到的。

开春了,戴嘉瑞要去帮着老父亲种地,戴母照顾着身怀六甲的翠竹。可等到丰收的季节,翠竹的病肯定撑不住了,看着角落里刚刚被洗干净的刺绣袍服,戴嘉瑞回到了燕京。

此时的燕京面上看还是差不多,仿佛那场动荡从未发生过一般,依然是歌舞生平的景象。但这城中已经没有了戴嘉瑞的栖身之地。他想着给自己某个差事,在餐馆帮帮工也好,但自己这书生干起来这些体力活实在是力不从心。

直到他见到一个独院中正在召开诗会,本来他已无心这份风雅,但还是没忍住进去看了看。

却见到两家公子争吵的不可开交,双方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时,戴嘉瑞出场了,果断加入骂战,一副快嘴加上引经据典的内容深受其中一方的喜爱。

“喂,你以后就帮我吵架,我按管家的佣金雇佣你。”那个大腹便便的人说着。

将这段时间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戴嘉瑞只感到一阵轻松,但是自己曾经追求的文人风骨,和信誓旦旦说出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无力。但为了仍在远方的佳人,尊严如何脸面又如何,为了救你我什么都不要!

“好嘞。”戴嘉瑞陪上了一个假笑。

…………

“之后就都是如此,卖弄嘴皮子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俗人,为了些个赏钱帮人写诗讽人,偶尔去些私塾代课,亦或者在人身后吹捧,讨好,拍马屁。”戴嘉瑞摇了摇头轻笑着,像是在自嘲。

“这他妈有啥的,那句话叫啥来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没偷也没抢怕啥的。”林裕盈一把给戴嘉瑞搂了过来。

“你跟我们一般大都有孩子了?叫什么?男孩女孩?”苏婉艺的关心点在这上面。

“哈哈叫戴茸,是个女孩,马上就三岁了。”戴嘉瑞提起自己女儿原本苦涩的脸上浮起了笑意。

“这样吧,把翠竹和小茸接过来住吧,我给你开一个月五两银子。若是我们感觉你教得好,你便可以以后都留在杨府内任教书先生,杨府还有许多后辈子弟需要学习文法。”杨闫东安排着。

“多谢杨兄!”戴嘉瑞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给杨闫东磕一个,吓得他急忙起身将他扶起。

“从今往后咱们既是师生也是兄弟。我俩要是考上了,我再给你拿点奖金。”林裕盈大气的说着。

…………

张总管将最近发生的事连夜发给了杨汝霖,此时的他正在北方的城关之上,俯瞰着漠南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不时还有几只猎鹰从头顶飞过。

此时正是秋冬之交,原野上的草场已经枯黄,伴随着寒冷的天气游牧骑兵和散落在草原的妖兽们也即将随之南下掳掠。

北方的部分百姓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的想要迁往关内,

杨汝霖看着手上杨府中发来的信函面色冷峻的看着。

“这个臭小子倒也算办了点有良心的事。”他合上信纸。“只是可惜了赫西。”

“少主实在是太过时运不济了,不过边关立战功的机会,这不也是您希望的吗。”老侍从穆雨在旁边说着。

“这真的是巧合吗?”他思考着,暂时还得不出一个答案。

“裁军改编的事怎么样了!”杨汝霖问向副官。

“大人,咱们的三镇兵马一共要裁掉一万八千人,这样咱们的军队没有足够的人力防守长城的压力极大的加重了。”

“那一万八千人的军饷不是说能保留一半嘛?”

“是的,将军。”

“采购新装备,加强操练,长城是中原的门户,绝不可懈怠!”杨汝霖的眼神中总有那么一份忧虑和深沉,但他的所有决定都很果断。

看着城下的兵马整齐划一的操练战阵,最近的种种事件让他心中总有一分不好的预感,大变局好似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