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拉拢焦大
却说贾蔷离开贾珍的屋子之后，手中拿着银票和房契，直接就去了焦大所在的偏院，去找到焦大说：“焦大，你可还记得我们家祖宗的恩德？”
见到贾蔷过来，焦大不由得从马棚子里面的草垛当中爬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身穿粗布麻衣，胡须发白，老迈蹒跚道：“少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是这宁国府的老仆。打小就跟着宁国公出过三四回兵，曾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主子给背出来。没有饭吃，我饿着肚子去偷东西给主子吃，没有水喝，我自己喝马尿，把得来的半碗水给主子喝...”
这位宁国府昔日的老仆，亦是整个宁国府里面的老一辈的人物，辈分之高，寿命之长久，已然是整个宁国府内的老古董，响当当的响当当，便是连贾珍、贾蓉等主子们都对此人另眼相看，素来是不大难为他的。
只是焦大有一些坏习惯，那就是喜欢喝酒说胡话，一旦喝醉酒了之后，便是顾不得其他，什么话语都敢说的，什么人都敢骂的，便是这宁国府内的主子们和管家，又有那一个人是他没有骂过的人呢？
也因如此，焦大在宁国府内得罪了不少的人，便是不遭人待见，总让这个老仆从去干一些年轻人干的苦活和累活，很让焦大受苦和遭罪。
而今贾蔷却是打算利用一下这焦大，与贾珍等人一个教训。
只见贾蔷冷笑一声道：“焦大，我且问你，你心里头还有没有我这个少爷！”
焦大闻言立刻就来了精神，看向贾蔷：“你的事情，我也已经听人说了，你打了蓉大少爷，现在又闹分家，而今只怕你在这家里面也待不下去了！横竖老子我也早就受够了这些污泥烂谷子的主子们的脾气，也待不下去了，你若是要我，我就跟着你走便是了。”
其实焦大见到贾蔷过来心里面便是明白他的意思。
贾蔷得罪了贾蓉和贾珍，他一个人纵然是从贾珍处得到了些许银子和家产，那恐怕也是不多的。
作为宁国府的正派玄孙，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公府出身的公子。
而今只因为父母早亡，便是落了难，身旁竟无一个奴仆和丫鬟伺候，全然没有半分主子少爷的威风和排场。
焦大便是知晓这贾蔷定然是因为身旁无人伺候，打算要自己过去当老奴的。
自己在宁国府内不遭人待见，也是早就忍受够了宁国府众人的欺压，他这次便是也随着贾蔷一道分家出去算了，免得留在这鸟地方受气遭罪。
贾蔷看着焦大的脸色和举动，顿时心头便是清楚，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自己算是找对了人。
下一刻，贾蔷便是对着焦大说：“焦大，你现如今也年纪大了，至今仍旧是孑然一身，身旁也更无什么儿女伺候，正因如此，你才敢站出来骂主子的不是，耿忠直言，不怕做那些得罪人的事情。
我这里却有一件事情需要与你商议，你若是愿意跟我合作，我保举你将来能够享受最后的晚年福气，你将来若是死了，我亲自给你送终立牌位，为你供奉香火，我贾蔷将来的后世子孙也将为你祭祀。”
听了贾蔷的话语，焦大顿时就来了精神头，能够有人替自己养老送终，祭祀香火，乃是焦大这等鳏夫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焦大当年因为追随宁国公为朝廷打天下时受过伤，郎中说他将来恐怕很难生育。
之前他却也曾经娶过一个媳妇儿，还是宁国公贾演赏赐的府中丫鬟，只是后来这个媳妇儿难产死了，一尸两命，他也算是断了念想，没了指望，后来就再也没有续弦和娶妻，更别提生子的事情了。
倘若是这焦大有后代和子嗣，恐怕也不至于那么刚，敢与贾珍等主子叫板，训斥自家的主子！
而今听闻贾蔷打算为自己养老送终，还打算让自己以后的身后事有一个交代，本就老迈的焦大，便是点点头说：“公子，我是宁国府的老奴了，昔年追随宁国公打天下，去军队里面杀的七进七出，我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
倘若是公子真的打算为我养老送终，安排后事儿，祭祀香火，那么我这条烂命就是公子的了。
公子说东，那便是东，公子说西，那便是西，哪怕是豁出去，不要我这一条老命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贾蔷淡然一笑，看着面前的焦大说：“焦老，你又何必如此呢？我却不是要你的命的。不过，此事凶险，倘若是没有焦老您的配合，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
说着，贾蔷便是拉着焦大去了旁边的角落里面谈话，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偷听之后，便是与焦大低声说：“我需要你为我去办一件事情！此事若成，您以后就是我的义父，我贾蔷父母早亡，您也知道我的过去，知根知底，甚至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当初我家先祖宁国公受您的恩惠，我认您为义父，为您养老送终，亦是晚辈的福德和报恩，我贾蔷却不是一个白眼狼，是晓得知恩图报的道理的。”
见到贾蔷都这么说了，焦大也是被贾蔷说的心头舒服惨了，便是笑着说：“还是你这个娃娃说话中听，咱们府中的这些个主子们，却没有一个成器的人物，本来我还觉着咱们宁国府如此下去肯定会完蛋，却没有想到如此危难关头，你这小子竟然能够挺身而出，回狂澜于既倒，支大厦于将倾。
好好好，如此一来，我死也瞑目了，不算是对老国公爷没个交代。
娃娃，你就与我说说吧，你到底打算让我干些什么事情？”
说着，贾蔷就在焦大的耳畔窃窃私语，将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
焦大闻言却好似第一次见到了贾蔷似的，忙说道：“有勇有谋，进退有据，你已然尽得老国公爷的真传了。苍天有眼，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啊！咱们家能够有你这么一个人物出来，祖宗的基业算是保住了。”
下一刻，焦大就点点头，答应了贾蔷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