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混乱
他歪头打量了附近的环境。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很快便意识到这里是皮埃尔的办公室。
但……这怎么可能？我早就已经逃离了精神病院，我现在在哈登菲尔德。
李维感到一阵眩晕般的困惑。
皮埃尔平静地给出了解释：“这一切都是针对你的治疗，迈克尔。”
“治疗？”
李维后退几步，打开房门。屋外是劳瑞的家。李维稍微放心了些，他没有疯。这一切不是幻觉，这里是哈登菲尔德小镇。
李维关上门，举着枪重新回到皮埃尔身前。
皮埃尔向看不到手枪一样，没有半点恐惧。
“你在六岁的时候，杀了自己的亲姐姐茱蒂丝。当你清醒过来后，你无法接受这一切，便幻想自己是一个叫做李维的人。”
皮埃尔吐出一口烟雾，“这次放你离开精神病院，就是为了帮你找回自己。否则，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容易，你就能够逃脱？你一直追踪的迈克尔，其实就是你自己。你还没明白过来吗，迈克尔。”
“哈哈哈哈哈！”
李维突然仰头，凄厉疯癫的大笑起来，“要不是老子看的影视剧多，我就又被你忽悠了。《禁闭岛》是吧，扮演疗法？我说过了，我叫李维，来自夏国。只要完成了系统交给我的任务，我就能离开这里！”
皮埃尔眼中浮现一抹悲哀之色，他叹了口气：
“你还是不愿意面对真相吗？”
皮埃尔深深吸了一口烟斗，决定加重力度，道：“你戴着的面具是我给你的，迈克尔。我就是住在你隔壁203的那个人。”
“……”
李维怔住。脑袋里一片空白。
“你以为这个面具能让你看到真实的世界？这还是一种治疗方法罢了。这个面具，象征的其实是真实的你自己，迈克尔。戴上这个面具，你就成为了自己，迈克尔·麦尔斯！”
皮埃尔却不肯放过李维，变本加厉。
“不——这不可能——”
李维咆哮，“你想骗我。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维凑近皮埃尔，指着皮埃尔的脑袋，激动地指指点点。倏忽，一丝思维的清明让他反应过来。李维歪了歪头，古怪地轻笑两声：
“我知道了，你就是杀死斯托德，想要杀死劳瑞的三人之一。迈克尔，伊莎贝尔，第三个人就是你，对吧，皮埃尔。
你骗不了我！
你是想把我拖在这里，让伊莎贝尔去杀了劳瑞。别装了，皮埃尔，告诉我，劳瑞在哪儿？看在过去的份上，我可能会放你一条生路。”
“面对现实吧，迈克尔……”皮埃尔却仍在喋喋不休，“想要杀死劳瑞的人是你。我们一直在努力保护她。你仔细想想，你真的不知道劳瑞在哪儿吗？”
“……”
李维闻言，沉默了片刻。他很快从皮埃尔的提示，意识到劳瑞可能在的地方。
“好的，”
李维明白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快平静下来。“我明白了，皮埃尔。我必须告诉你，你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是很可惜，你看不到我挫败你的阴谋了！”
砰砰砰。
清空弹夹。
子弹射穿皮埃尔的身体，皮椅子碎屑四飞。
李维没有多看死去的皮埃尔一眼。
迈克尔，皮埃尔……眼下应该就只剩下伊莎贝尔一个人了。
‘解决了伊莎贝尔，我就能从这个梦魇般的世界脱离。’
李维坚定信念，快速下了楼。他驱车赶到卡特旅店，从通讯录查到了汤米的住址。
劳瑞告诉过他，她要去汤米家过夜。
害怕劳瑞出事儿的李维，飞快从无人街道驰到兰普金街。
暗淡的月光凄惶不安。
没有路灯的街道黑暗寂静。
李维来到开着灯的屋子外，从窗口偷偷窥伺一眼，确认劳瑞是真的并且安全。他松了口气，取下面具，来到门前，敲门。
听到敲门声，劳瑞欢喜地起身，就想去开门。
汤米却在这时跳上沙发：“别去，劳瑞。是恶魔人！我刚看到了他站在窗外！”
一丝寒意流遍全身。
如果是往日，劳瑞一定会认为汤米在恶作剧。但经历今日这么多事情，劳瑞心中只有恐惧。
那凶手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劳瑞没时间多想，门外又在敲了。说不定下一刻，对方就会不愿等待破门而入。劳瑞连忙拉着两个孩子，上二楼。她哄两个孩子呆在屋内，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允许出来，这才关上门下了楼。
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背在身后。劳瑞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
她小心翼翼从缝隙朝外窥伺，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李维。
劳瑞快速缩回身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劳瑞一定会从后门逃离这里。
但楼上还有两个孩子，要想带着两个孩子躲过对方的追杀几乎是不可能的。
劳瑞深吸了一口气，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她堵住门缝，看向外边的李维，问：
“你有什么事儿吗，先生？”
“嗯？”
劳瑞冷淡的语气，就像不认识李维一样，听得李维一愣。
他仔细地上下打量门后的少女，发现对方额头正向外浸出汗水。
这是怎么了？
劳瑞为什么这么紧张？莫非……伊莎贝尔已经先我之前到了，此刻正在门后威胁着劳瑞，不让她开门？
“哦，没什么事情。只是弗兰克派我来看看你。”李维平静地回答。
“替我谢谢弗兰克，”
劳瑞挤出笑容，回答，“我没什么事儿，天已经很晚了。您请回吧！”
李维点了点头，说了句好的。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腿一脚踹在门上，同时掏出手枪瞄向屋内。
劳瑞猝不及防，向后跌退。
李维冲进屋里，枪口扫动，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推断中的伊莎贝尔。
正困惑间，一旁的劳瑞突然挥动手中水果刀，一刀扎向李维面门。
上一次，假劳瑞也曾有过这样的突脸杀。
但这一次李维已经确定了这个劳瑞是真的。他抬手扼住劳瑞的手腕。双方力量差距很大，劳瑞手中的刀掉落，被李维制住。
“你在干嘛？”
李维困惑不解，颇为愤怒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