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鱼龙舞
“英寿郎。”
张三看到炼狱英寿郎牵着小女孩朝自己这边走来。
“你那边已经解决了？”张三问。
炼狱英寿郎点头：“所有人都救下来了，虽然有几个人已经……”
说到这里，炼狱英寿郎沉默了一下，不过转瞬就振作起来：“能救下这么多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你那边怎么样？”
“勉勉强强吧，”张三举起手中的刀，张开手掌，让炼狱英寿郎看到刀鞘上断裂的痕迹，还有赤丸破碎的刀身，“还好我技高一筹，不然就阴沟里翻船了。”
“哇，还真是惨烈……不过能杀掉就好。”炼狱英寿郎微笑着说道，“我们先出去吧，我去安排隐的人过来收拾残局。”
张三点点头：“可以，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张三看着有些不解的炼狱英寿郎，嘴角轻轻勾起，然后用力一甩手中的刀。
断裂的半截剑鞘飞了出去，露出了半截遍布裂痕的赤丸，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砍向一直躲在炼狱英寿郎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女孩。
“当——”
毫无疑问，这一刀被挡住了。
炼狱英寿郎手中的炎切牢牢架住赤丸：“张君，你这是做什么！？”
张三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撇撇嘴：“果然没那么简单啊……我本来还想绕过你，不过现在看起来行不通啊。”
“张君你在说什么！？”炼狱英寿郎皱着眉，大眼珠子里满是怒火。
张三咧咧嘴：“区区假货，装的还挺像。”
“什……”
炼狱英寿郎还想开口，却被张三直接打断：“假货就闭上嘴听着就好了，我没和你说话……那边那个小鬼！”
赤丸指向在炼狱英寿郎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你才是鬼吧？”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非常肯定。
小女孩低着头，扯着炼狱英寿郎的衣角，张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周围的哭泣声却消失了。
炼狱英寿郎急切地开口道：“张君你……”
“闭嘴。”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伴随着她的话，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褪色的照片一样定格。
除了小女孩，还有张三。
“不演了吗？”张三问道。
小女孩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啊！”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被挂了起来，唯独一个小女孩可以自由活动？为什么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为什么一只鬼能够通晓鬼杀队的剑术？为什么那只鬼死后，这个房间的血鬼术依旧被维持着？还有那该死的怎么都散不掉的臭味……这全都是破绽啊！”
“这里……是你制造的幻境，对吧。”
张三呲着牙，也不介意一条一条给这只鬼剖析她的破绽，对于他这种不安分的人来说，这算是胜利之前的消遣。
其实还有几个重点他没说。
第一就是为什么那只青皮鬼能够认出张三使用的所有剑术，明明张三用出来的剑术不仅仅是这个时代之前的，还有例如天然理心流和北辰一刀流这种江户后期才出现的剑术，但是那只青皮鬼却依旧能认出来——虽然在打斗中没注意到，但是当战斗停下来之后，张三一下就注意到了这个盲点。
关于这一点，唯一的解释就是……
“那只看穿我所有剑术的青皮鬼，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鬼，生前也不是剑术大师，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我，对吧？”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青皮鬼为什么认得来自后世的剑术。
因为他就是张三在这片幻境当中的投影。
他本身就是以张三为蓝本制造的，自然也知道张三知道的——除了万界之门。
而这也是张三发现这里是幻境的关键。
这个幻境似乎并不能勘测到万界之门的存在，所以只是给张三的手上印了一个印记，但是却没有赋予相应的功能。
张三用万界之门开门的时候，门外依旧是这间房子的走廊。
万界之门当然是不可能失效的，也就是说，张三用的万界之门是假的——进一步联想，那就连张三自己也是假的。
或者说，除了张三以外都是假的。
什么情况下才能做到这种事情呢？
张三在思考这一点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在原作中出场过的，能够塑造别人梦境的下弦之壹。
梦境也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这里是梦境吗？
但是如果是梦境的话，就不会出现万界之门的破绽了，因为梦境是按照张三本人的意愿来发展的。
所以这里应该是比梦境真实，比现实虚假的地方——幻境。
于是张三做出了判断。
在他的注视下，小女孩抬起头来，青紫色的瞳孔里满是怨毒：“那么棒的演出，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表演呢？”
看来这个家伙的血鬼术应该是构建幻境，搭建舞台的类型，有一说一这个血鬼术还蛮强的，不过……
“为什么我要表演啊？”
张三虽然在对方构建的幻境当中，但是他一点都不慌，随手把刀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的小拇手指抠鼻：“我又不是你的人偶，凭什么要按照你的安排行动啊？你在教我做事？”
这副表情实在是太欠了，以至于女鬼的怒火都上升了一个等级：“拒绝演出的话，那就去死吧！”
霎时间，整个幻境重新染上颜色，但与原本不同的是，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而炼狱英寿郎的眼中失去了神采。
这些人团团将张三围住，有刀的拔出刀来，没刀的就抡起拳头，向张三冲来。
毕竟都是假的，被控制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个数量太多了，张三也不可能杀的过来，况且，这里是女鬼捏造的幻境，只要女鬼没死，那这群人就算被砍干净也只是徒劳。
女鬼挥挥手就能让他们复活。
所以重点应该是——砍死女鬼。
这里是幻境，但不代表这里没有死亡，女鬼指挥这些「人偶」攻击张三，说明幻境中的攻击对于现实中的身体也是能造成伤害的。
那么就是说，如果张三在这砍掉女鬼的头，那么现实中的女鬼即便不会死也要受到相应的伤害。
理论成立。
张三看着已经冲到自己面前的炼狱英寿郎，心里感觉有些古怪。
没想到在家的时候是和炼狱英寿郎对打，出来斩鬼还是要和炼狱英寿郎对打，难不成自己和英寿郎是命中注定的死对头？
张三甩甩脑袋，把奇怪的想法丢掉，然后深吸一口气。
“呼——”
不过这样也好。
那只青皮鬼是按照张三自己为蓝本制造的，所以张三用自己创造的第一招剑技砍死了他，现在对上赝品英寿郎，正好可以试验一下第二招。
说是第二招，其实这一招和第一招魁星点斗是一起领悟的，只不过类型不同而已。
魁星点斗是剑术的融合创新，而还没用出来的这一招是身法上的融合创新。
我流呼吸，二之型……
“鱼龙舞！”
赤丸的刀光一瞬间拉的很长，刀身上细密的裂痕仿佛化作了一片片龙鳞，连着整把刀，还有持刀的张三，全部都化为了一条巨大黑龙的一部分，然后黑龙昂首，蜿蜒着身躯冲进了无数木偶当中。
几十上百只木偶的脑袋被齐根而断。
女鬼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黑龙，嗓子眼里发出“荷荷”的声音。
噫？
为什么我发不出声音了？
哦，我的脑袋被切下来了。
女鬼的视线黑暗下来。
张三在女鬼的身后站定，甩掉赤丸上的血，把布满裂痕的刀重新归入刀鞘。
只是这时，刀身上的裂痕仿佛是蔓延到了别处，张三只感觉眼前的景象也片片开裂、破碎，坠入黑暗，然后又重现光明。
他出现在了一个房间中，身边站着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地炼狱英寿郎。
房间中挂着用铁钩穿起来的人，但不幸的是这些人已经全都死了。
房间的中央，一个小女孩正盘腿坐着。
张三凑近看了看，小女孩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线，张三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小女孩一下，那头颅就咕噜噜滚落下来。
这只鬼已经死了。
身体虽然没有被日轮刀斩断，但是意识已经彻底死亡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她的身体抬到太阳底下去。
张三想了想，从衣服上撕下一个布条来，然后在小女孩脖子的断口处浸了一些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珠世应该已经脱离无惨了。
这些鬼血就留着，等以后遇到珠世的时候当做礼物送给她吧。
张三这么想着，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
张三转过头去，发现炼狱英寿郎正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的遭遇，张三大概也猜到为什么炼狱英寿郎会是这种表情了。
他笑了笑：“看起来你好像被打的很惨啊，英寿郎。”
炼狱英寿郎也确定了面前的张三是真的，然后他又看到了张三前面的那具鬼尸：“这只鬼是你杀掉的吗？”
张三送给他一个白眼：“不然呢？难不成是你吗？”
炼狱英寿郎哈哈大笑，完全没有被张三的阴阳怪气给刺到：“做的好啊张君，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推荐你加入鬼杀队了，有你的话，我们一定可以消灭无惨！”
张三感觉着流入体内的能量，还有星图中被点亮的星辰，咂咂嘴，语气也有些期待：“说的是，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把无惨找出来。”
只是一个下弦程度的鬼，居然就能点亮一颗星辰！
张三感觉有些惊喜。
下弦都能有这种程度，那无惨又能够提供多少能量，点亮多少星辰呢？
张三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砍死无惨，开启前往其他世界的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