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戴老花眼镜·做竹头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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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花眼镜·做竹头烟斗
也有不少自讨苦吃的玩法,让你虽然尝了鲜,却总有被“玩”的感觉,唉。
在大人眼里,小时候的我基本归属特别贪玩的“品种”。悲催的是,我自己也有这样的认知,晕吧。就拿八九岁时的我来说吧,明明眼睛雪亮,不近视,更搭不上远视,却对爷爷戴过的老花镜充满了好奇和遐想,总想一探究竟。
这不,机会来了。有一天黄昏,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找出爷爷搁在床头柜的老花镜,挂在了自己小脑瓜两边的小耳朵上。眼镜大,脑袋小,我只好用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眼镜两旁的架子,生怕它会掉落。万一跌落地上碎了,那就真的抓瞎了。
“武装”好的我一迈步就遭罪了,眼前的路面竟然变下沉式的了。每往前挪一步,脚都不敢真正的着地,都要哆哆嗦嗦用脚尖去试探一下前面的路面,看看结实不结实,生怕陷到地下去。唉,这玩意不好使啊,我爷爷怎么还戴着它看书读报、做这干那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放下老花镜,原样摆好,我又照着爷爷抽水烟的样子捧起了水烟筒。用自己的小嘴含住小铜嘴,深深的吸了一口。
结果呢?只有一个结果,嘴里吸进了一大口水烟筒里的水!那个苦、辣、麻,呛得我直伸舌头、直吐口水,娇嫩的小舌头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原有的知觉、味觉。抽这个铜家伙,也是个技术活呀,唉,出丑到家了。
而偷偷地从我父亲放在枕头边的香烟盒里抽出一根来吸着玩,是那时常有的事。谁让那会儿能看到的电影里的大英雄都是抽烟的呢?为这,父亲可没少打我。要是从那时算起,我可比大多数烟民起步早多了,虽然长大后的我再没抽过烟。
有时,我还会和小伙伴一起,到我家的小竹园,用小刀甚至割稻割草的镰刀切下几段粗细、长短不一的竹竿。干啥?制作烟斗啊。
——“镰刀”叫“横刀”发音“旺刀”。
取粗的带有竹节的一段竹管,沿着竹节下方切断。必须保留竹节哦,还不能破了,否则漏气不是。竹节上方的竹管,留个两三公分长,切断,再在竹管侧面底部钻个孔,用来插细的竹管的,粗竹管上方的横切面圆口,就用来插香烟头,烟斗的主要部位制作完成。那时的卷烟,几乎都没有供咬在嘴里的那段过滤嘴部分,过滤嘴也只有高档烟才有,我们的父亲们哪抽得起高档烟呀。
细的竹管就用来做烟斗管子,可长可短,按各自喜好,一般不短于七八公分。按两头贯通的部位,切断。这个可不能要竹节,否则交通阻塞,吸个屁呀。
细竹管一头插进粗竹管侧面底部开的口子里,不能插到底,得保持气流通畅。一头尽量磨得滑溜些,将来要咬在嘴里吸烟的,不滑溜就会拉破嘴唇,那就破相了、难看了。竹子烟斗就此新鲜出品。
——“竹子”发音“作子”,还是叫“竹头”发音“作豆”。
我们还相互比赛,看谁做得快、做得好看呢。当然,这活,都躲着大人偷偷干的,也没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傻乎乎的向大人汇报、炫耀哦。
如今的抽烟,除了扮酷、比派、炫富,实在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就是点个火,也只是借助打火机“咔吧”一下,简单粗暴。直至今日,我的潜意识里始终这么寻思着,抽烟这活,除了在烧钱,实在没有啥有意思、值得挂念的东西在里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