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夺舍代价
旺仔选择的宿营地不错,山坳背风,还有些形状合用的石块可以利用。
不久之后,罗博就利用自己荆棘之主的能力,生成了逐臭荆棘的三角棚盖。
他之前获得过逐臭荆棘之种,这便算掌握了其信息,可以通过通过超凡法凝聚种子,然后催生。
不过,无论是哪一步,消耗的居然都是储存在圣王荆棘中的幽能还有冥土。
也就是说,荆棘之主系列,是一个独立性很强的分支,至起码,在他的超凡体系中,也能占据一个山头。
这已经快成一个派系了,毕竟就连能耗都是独立核算的。
但仔细分析,却又发现它带有挂件性质。
感觉就是以圣王荆棘冠冕为核心。冠冕一去,这些就基本成空。
逐臭荆棘生长到一定规模,就进入到成熟期。
作为荆棘之主,罗博发现在即能对其进行简单的命令下达。
类似策略游戏中常见的托管系统,几个可选的、侧重点不同的运转模式。
罗博为其选择了根脉深植的强生存模式。
在这等模式下,逐臭荆棘不会肆意扩张,而是不断的深化根系,并像土豆红薯那般,结出根瘤,从而拥有储备营养,即便地表部分被彻底摧毁,也能再次恢复。
有了这荆棘棚子保护和遮掩,罗博感觉安心了很多,蛮吼清理石块和积雪后,罗博稍微用了一点点炼金火,就生成了一个熔岩火坑。
这火坑很快加热了围架在坑上的石块、石板,周围的土地也被炙烤的失了水份和冰冷.
不久之后,罗博将这些石块石板埋在干土下面,再加上火坑仍在持续发散余热,这一夜,他基本冻不着。
百病从寒起,寒从脚下生。
这种说法,对应的就是热水泡脚的种种益处。
因此罗博还是很注重腿脚的保暖的,尤其是在野外。
罗博忙着取暖保温,旺仔则分析逐臭荆棘的种种性能。
它发现这种荆棘其实也能汲取其他超凡力为己所用,只不过尤其喜欢邪异之力。
正所谓毒蛇栖身处必有解毒草,自然界能衍化出此等植物,并不惊奇,但性能如此优异,还能被罗博得到,就略显神异了。
又想到自从结识罗博以来,对方带给他的种种惊讶,也就释然了。宝藏男孩,必有秘辛,终会暴露。
罗博自己其实也在忧心这个问题,身份不能承受之重。
宝物太多,又做不到真正的缺啥补啥,于是就像一味吃高热垃圾食品的穷人,因营养不均衡而成为臃肿不堪的胖子。
再这么下去,由肥胖引发的疾病势必会找来。
可他又不舍得弃鱼盆给的那些宝物不用。
灭界军团已经在来的路上,他必然是其欲杀之而后快的主要目标。鱼盆的每一份产出,都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力量,才能让他少一些焦虑。
而且,他绝不会直接售卖鱼盆产物,那绝对会引发众人的联想。以人性之恶,届时必然会有人提出‘杀一人而肥天下人’的所谓正义。
如此一来,似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多角色,多身份,多体系,分摊宝物之重。
于是,草草吃了些干粮,喝了些热水,罗博就开始制造替身。
荆棘之主带来的这一能力,如果能作为载宝之物,那他就实现了内部消化,算是最好的一种。
因为星魂虽然在躯壳利用方面,堪与巫妖媲美,但也不是没有代价。总体而言,代价大致有三。
首先,记忆融合的代价。
以罗伯·席安为例,他如今就显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开始渐渐分不清哪些记忆是属于他的,哪些记忆是属于身体原主罗伯·席安的。
这个问题其实他在穿越之初就开始忌惮了。
当时让他长吁一口气的点在于,罗伯·席安的记忆,他是以第三方视角获取的。
再形象些说,就像看一场无比逼真的3D电影,很多点确实会引发共情,同喜同悲,但终究还是跟发生在自己身上有差异。
因为人生经历,决定了人的悲喜是不同的,有些罗伯·席安觉得特别难以忍受的,他就觉得也就那样,反之亦然。
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发生主观认知充分融合的事,就等于没有被强行喂屎,他的三观还是他的,没有被强行加塞和扭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得不去考虑一个新问题。
人的三观是以怎样的一种模式存在的。
当分析这个问题时,信息数据库这个概念,最先浮出水面。
他分析认为,记忆信息,对人的三观影响是最大的。
再深化分析,记忆信息的强度,决定了关联性的强度,决定了三观认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信息强度,关联强度,左右认知。
它甚至能形成惯性,让人在失忆后,仍旧保持固有的趋向,一旦违背,就觉得不舒服。
而他一度之所以能松口气,就是因为罗伯·席安的记忆信息强度,并不等于他的记忆信息强度。
比如罗伯·席安在三观形成的关键时期,父母双亡,这对他影响极大,一些相关观点不可避免的显偏激。
而他的青少年期是父母健在的,他认为罗伯·席安的认知偏颇,共情度也有限。
如此一来,罗伯·席安这方面的认知,对他而言,最多就是可供参考的一个思路,让他能更好的理解类似罗伯·席安的人,在这方面是如何想的,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信息关联性不强,他还是以自己的认知为主,甚至有可能因长时间不调用相关信息,信息渐渐模糊化,直至遗忘。
他感觉人的记忆信息运转模式,在这方面跟电脑很像,经常调用的信息,就储存在内存里,便于及时响应。
使用越频繁,记忆强化性就越强,关联性也越强,甚至成为桌面快捷方式。反之,则像某个被遗忘的小软件,一直在硬盘里吃灰……
然而,他自己的记忆和罗伯·席安的记忆边界模糊,让他意识到,情况没那么简单。
边界模糊之初,是通过罗伯·席安的记忆出现在他的梦中体现的。
他梦回地球,结果高楼大厦间,有了只有这个世界才有,地球绝不会有的景象和事物。
并且比例在逐渐提升。
这让他终于意识到,有一个思维的区域他目前还管不了,甚至永远都不太可能完全管理,那就是人的潜意识。
往现实了说,因为他生活在这个世界,需要这个世界相关的一切信息,以应对种种情况,于是,他本能的会重视相关信息。
就这样,潜意识开始将罗伯·席安的某些记忆点亮,成为仅次于放入内存的较活跃记忆。
而他实际当中,也确实时不时就会调用这些信息。
这些信息,又与另外一些信息相关联。
这是一个因果关系,就拿被蛇咬而怕井绳为例,为什么会被蛇咬?尝试去树林辨识有价值植物,哪个树林?什么情况下去的,身边有谁?……
这都是关联,拉起一个点,就会带高一整片。
这个高,就可以理解为记忆信息的响应准备等级,假设被遗忘是最末级,每天都要用是最高级,那么在两者之间,必然能分出若干等。
有些一想就有,有些要努力回忆才能翻出来。
带高一整片,等级就提升了。
而在梦这个不太受主意识干涉约束的状态下,这些等级提升了的记忆信息,就有较大概率登台表演。
而每一次登台表演,都是该信息的一次强化。
就如那些常年受抑郁噩梦困扰的,翻来覆去梦到的就是那些,甚至在清醒时产生影响,离疯不远。
当罗博把这些分析梳理出来后。
他就意识到,夺舍的代价,如此之重!
这种后遗症模式,让接管对方的人生,不是说说而已,不是流于表面的身份地位和人际关系,而是真的要将对方的人生担起来。
用因果学的说法,罗伯·席安的十六年人生,将成为他余生中额外的因,这多半会造成一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