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一个月后。

白岩庄园，成衣车间。

一张巨大木桌上摆着一排衣袖，而负责制作的小劣魔则站在各自的衣袖前。

作为师傅，老麦克则一件一件地看着学徒们的成果，眯着眼，目光如刀，仔细查看是否有缺漏和不完善之处。

007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在这一个月内，他经受了有生以来最幸福又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幸福的是这里有足够的食物吃，只要好好干，好好学，绝对能吃上苜蓿，如果能成为一道工序的顶尖学徒，甚至还能从师傅那里吃到一点土豆！

残酷的是会长的管理非常紧张，据他说叫什么末位淘汰制，007不懂这个制度是如何运作的，但他知道每个礼拜干得最差的10个小劣魔将会被丢回地狱，换上新人。

而且据说是永远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来现世工作！

不只是干得差，如果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影响工作的话，也会被丢回地狱，换上新的小劣魔。

所以007在拼命工作之余，也相当小心谨慎，从没被轧断过一根手指，生怕失去此生唯一的机会。

而今天，则是负责衣袖缝制的小劣魔的考核时间！

007向魔王祈祷，希望不会被淘汰掉。

他已经无法想象没有苜蓿的日子了！

在一众小劣魔殷切的目光中，老麦克走回到了007这里。

“007，明天你挑10个小家伙，来负责衣袖的缝制！”老麦克拍了拍小劣魔007的肩膀，“超过1000件，有土豆吃。”

007从未想过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有机会吃土豆了？

不过狂喜之余，它也感受到了极为炙热的目光。

十余只小劣魔看着007，殷切地希望007能选自己成为衣袖缝制组的组员。

感受着其中的炙热，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007的心头。

那是名为权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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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米兰城费舍尔子爵府，一众人举杯畅饮。

费舍尔子爵作为米兰城内新贵族派的领军人物之一，自然有不少新贵族前来赴会。

康德也参与了进来。

在新贵族的聚会上，除了聊天饮酒，来拉拉投资，找找销路也是不错的

“康德，听说你开了一家服装工厂？”一位脸上有着不少雀斑的年轻男人向康德问道，眼神中带着期待。

他和康德自小就相识了，不过几年前康德前去王都读书了，彼此交流就少了许多。

“唔，夏尔，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康德有些意外，自己前几天才去政务厅正式注册公司——金币福音，今天正打算借着机会寻求一些合作，没想到夏尔自己寻上门来。“你们雷蒙德家可是养了不少绵羊啊，和我的服装工厂有什么关系……你是想卖我绵羊毛？”

作为服装的重要原料之一，康德曾考虑过羊毛，但是羊毛类服装价格都相当高，客户主要是各种大工厂主和贵族。

这个销路可没那么容易打开，康德暂时还不打算碰这块。

“哦，不不不。”夏尔摇头，然后苦涩地说道，“我开了家服装店，或许可以从你那里进进货。”

开店？康德眯眼。

雷蒙德家是老派土地贵族，虽然曾经的夏尔·雷蒙德光鲜亮丽，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作为一名普通的次子，没有继承权的他只能得到一部分资助，然后开始自己的生活。

难怪他明明出身于老派贵族，还参加了新贵族的聚会。

不过就在康德考虑的时候，夏尔的表情突然紧绷了起来。

“晚上好，罗斯柴尔德男爵，雷蒙德先生。”戴着绅士帽，叼着烟斗的博纳先生举着酒杯和二人打了招呼。

作为银行家界的当红经理，自然也是出席了这场宴会。不过他来这里除了例行开展一些小投资外，也会顺便催催债。

“您，您好，博纳先生。”夏尔神情畏缩，结结巴巴。

眼力老辣的康德一看便知道年轻的夏尔从博纳那贷了不少钱。在欠款压力下，年轻人总是很紧张的。

果然，夏尔没聊两句，便托词有事离开了。

不过博纳先生本来就不是冲着夏尔这战五渣来的，像这种年轻人，容易拿捏得很。

完全不像身边这位厚脸皮的家伙，连续贷款四次还仿佛没事人一般。

“员工的问题解决了吗？”博纳问道。

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和康德成为命运共同体的博纳相当关心康德的服装工厂。

不过这一个月他的业务繁忙，有些顾不上康德那，只知道他已经进了不少原料了，应该是开始正常运转了。

“嗯，完全没问题，员工数量已经达到300了呢。”康德回答道。

在土豆的诱惑下，乌鸦恶魔非常努力，成功培训出了很多会人类语的小劣魔，时刻为康德的服装工厂补充劳动力。

而工厂里的小劣魔也在“苜蓿之力”的作用下快速学习，掌握各种制作工艺，迅速融入到了工厂的各个流程中。

虽然他们也有不少缺点，比如单体的劳动量不如成年人类，粗心操作失误导致身亡，劳动量过大而昏厥……

但是绝对的数量完全可以弥补这个缺点！

据昨天老麦克的统计，现在工厂已经完全具备生产能力，分配在工厂各个车间的小劣魔合计有600只左右。

不过康德考虑到了博纳的认知，在康德说的时候把员工数量对半砍了。

“30那也不多，你不再招……什么！300！”博纳嘴一颤，烟斗差点落在地上，脸上满是震惊。

这也太多了！

博纳捏着酒杯的手指轻轻跳动，心中飞快地计算。

雇佣制吗？

普通雇工周薪是600铜鹰左右，但300雇工中至少有十分之一是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他们的工资会更高。

这样算下来300员工的周薪怎么也有200000铜鹰，按照1金龙兑1000铜鹰的比例，约200金龙。

但当时最后放贷的那300金龙可不会完全用于员工啊，要知道康德那时候其实在布料和棉花的原料储备其实也是有漏洞的。

当时博纳再次放贷300金龙也是有这方面考量的。

不过此时计算下来，康德手里几乎又是没钱了。

这个混蛋啊，就不会省着点花吗！

我的放贷额度是有极限的啊！

就当博纳以为这个人间之屑又要向他贷款时，却发现他并没有挂上那专门用来借贷的“真诚微笑”。

嗯？不是为了贷款吗？

难道……

博纳眯起眼睛。

难道不是雇工？

买的奴隶？

博纳刚想到这就笑了。

相比于临时的雇工，奴隶只会更贵！

康德工厂里的那几个技术型奴隶就花了康德二十几个金币！其他奴隶也不会便宜到哪去。

不过博纳刚刚否决这个消息的时候，博纳突然想起来上次去白岩庄园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账本中，康德一直在大量购买苜蓿。

要知道康德并没有饲养牛马，只有两匹用于拉马车的马。

所以这些苜蓿到底是用在了哪里？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

博纳深吸了一口烟，看向康德的双眼严肃且锐利。

“康德，你不会买了亚人奴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