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曹军何去何从？
这个人就是于禁。
于禁持军严整，以法领兵，心思颇为缜密。
他此刻就在中军，指挥着本部士兵，正在封堵丹阳兵的攻击。
此次攻打谯郡是曹仁统领主将，麾下的士兵主要来自三部，其中一部就是于禁军。
其余两部，一部就是李典、李整带领的以李家为首的衮州豪族子弟，另一部就是向来跟随曹操的本部人马，由夏侯渊统领。
曹操没来。
他坐镇东湣城，督办粮草，还要防范衮州西部吕布那边的攻击。
来的时候，曹操交待过曹仁，凡事要和众将商议，不可擅自做出决定。
他尤其提到于禁，夸赞有加。
不管是前年攻击徐州，还是后来与吕布军交战，于禁从未败过。
上次梁丘城设伏，也是于禁不慌不忙，立稳脚跟，才能与陈宫、吴资的军队分庭抗敌，坚持到满宠带军杀来。
难得的是于禁不拉帮结派，还常以军法处置下属，本部士兵敬畏而不爱戴，乃是孤臣典范。
与之相比，李整就是个反面典型。
这样的手下，谁不喜欢？
曹仁同样深以为然。
所以即便淮北与纪灵军遭遇，抓到了战机，他也没有让于禁军轻举妄动，而是先派出李整、李典那部士兵，配合夏侯渊反击。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
纪灵军本部只是派出督战队，就稳固了阵型，只用李丰四将的军队，来和夏侯渊僵持。
剩下的五千于禁部士兵，防护住夏侯渊等人的侧翼，与同样按兵不动的纪灵军本部对持，等待转机的到来。
转机是他们整军从东湣城开拔时，曹操告诉曹仁、于禁、夏侯渊、李典、李整五位将领的，而且言之凿凿。
曹仁和夏侯渊都是曹操亲族，两人略有猜测，但都没有明说。
当刘备军出现时，他们两个都以为自己猜错了，转机居然是他们。
于禁掌握的信息少，也信了七分。
但就算这样，于禁依旧做好了防范，保持严谨作风，而且打算随时撤退。
乱世之中，没有坚定的盟友，何况徐州和他们本来就有仇怨。
所以即便带队的张飞急吼吼杀向纪灵军，他没有放松警惕。
还是曹仁再三鼓动，劝说于禁再不进攻、胜利果实可能会落到刘备军手中时，他才命令一千人士兵向前进击。
他们小看了曹军与徐州的仇怨，而且高估了张飞的威信。
曹豹临阵叛了。
他趁着于禁、曹仁放松警惕，突然调转方向，攻击曹兵。
那一千进击士兵就惨了，损失颇大。
于禁舍尾求生，命令剩下的士兵做好防御，避免整个军队倒卷珠帘而溃败。
至此曹仁拜服，再不指手画脚，任于禁与曹豹率领的丹阳兵周旋。
并州铁骑杀来时，两人也都看到了。
奈何抽不出兵力支援，只能期盼夏侯渊自救了。
但世事就是那么多变，并州铁骑击败李整的骑兵，竟然没有攻打夏侯渊，而是杀向李丰等四将士兵后的督战队。
李典随后脱离那边的战场，要来攻击丹阳兵。
看到这一幕，曹仁是欣喜的，于禁却眉头紧皱。
“文则！”
曹仁喊得亲切：“你担心什么？”
“李曼成想得很好，我却怕并州铁骑也跟着杀过来。”
于禁对李典的做法不赞同，叹口气道：“猜不透吕布的心思，他和并州铁骑成了变数。”
曹仁也觉头疼。
于禁说得对！
李典想要攻击丹阳兵，和于禁来个前后夹击。
熟不知一旦这样乱了阵型，并州铁骑岂不是要攻入曹军本部？
怕什么，就来什么！
李典攻击曹豹和丹阳兵时，并州铁骑也来了。
丹阳兵死伤数百人，李典统领的骑兵也损失数十人。
李典想要围着丹阳兵打转，引领并州铁骑，助己方杀敌。
起初是许褚领军，他的确大意。
但跟着吕布就来了，一番调整，只是追击李典。
李典傻了，欲哭无泪。
想利用并州铁骑、削弱曹豹麾下丹阳兵的目的失败了，他该去向何方？
夏侯渊那边不能去，去了同样会害自己人。
况且夜色降临，他这队的骑兵可比不上并州铁骑，逃是逃不掉的。
可恶！
他心一横，扑向第三个战场。
于禁军与曹豹军、夏侯渊那边和李丰等四将，都有曹兵。
只有张飞军与纪灵军本部都和曹军无关，那就祸水东引，骑兵覆灭前消耗一下他们的实力。
嗯？
于禁看着并州铁骑再次追杀李典，倍感诧异：“吕布的目的是什么？削弱我们三方？”
“不可能吧！”
曹仁提出怀疑：“吕布只带了五百并州铁骑，若是咱们三方没有混战，他根本讨不了好。”
“或许吧！”
于禁面带忧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有……”
他点指掉转马头的许褚，甚是迷惑：“那人是谁？吕布军中没有这号人物吧。”
“他是许褚！”
曹仁嘴角发苦：“也是谯县人。”
“啊？”
于禁惊讶失声。
据他所知，谯沛之地是主公曹操的老家，本地豪族子弟私下大都里支持曹操。
许褚投靠吕布？
他不怕引来谯县其他豪强的敌视吗？
于禁只是惊异，曹仁就是沮丧了。
和夏侯渊不一样，他可是这次入淮北，进而拿下谯郡的主将，是唯一一个可以得知曹操部署全部实情的人。
就在刚刚于禁如临大敌，生怕吕布带并州铁骑冲击时，他打开了曹操给的纸条。
临来前，曹操叮嘱过，要他在这个时候去看，上面会告诉他转机是什么。
不是刘备军吗？
曹仁看纸条时，心里还在嘀咕。
【史涣、许褚】
纸条上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都是曹仁认识的。
他懂了，也懵了。
史涣去做什么，曹仁是知道的。
戏志才病逝，主公曹操急需军师参赞军务，荀彧推荐了郭嘉。
史涣前些日子悄悄去颍川，应该是去接郭嘉的。
这些情况，曹操没有隐瞒曹仁。
那么纸条上的意思，史涣会跟许褚一起，作为奇兵奠定胜局。
又或者史涣请来的那位郭嘉，像以前的戏志才一样，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助曹军占领谯郡。
但无论如何，许褚应该是站己方的！
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许褚跟了吕布，反过来还要杀曹兵？
曹仁隐隐觉得不妙。
这次主公曹操的谋算，要失败了吧！
曹军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