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曹操笑了，士兵跑了
卫臻的父亲就是卫平的大哥卫兹，卫家前任家主。
吕布强逼卫臻做军中计吏，又要卫家部曲攻击曹仁、守护太寿城，这是要断掉曹操跟卫家的关系。
非但如此，他也是向外界表明。
首鼠两端能自保，但谁跟曹操暗通款曲，就等着报复吧。
再无侥幸，卫平挑了最精锐的八百卫家部曲，交到吕布手中。
卫臻是卫家下一代的佼佼者，肩负着振兴卫家的重任，既然卫家只能跟着吕布，那就拿出最大的诚意。
不等侯成、张辽再配合威逼，卫家主动提供粮食、战马以及甲胄，表现得无比恭顺。
吕布很满意卫家的态度，留下扮凶神恶煞的侯成，统领五百士兵镇守。
这家伙刚刚战斗中受伤颇重，不能再跟着奔行了。
侯成震慑卫家，吕布就能北上攻击曹仁。
有卫家提供的马匹，他带着张辽，马不停蹄，立即前往济阳。
为了围堵吕布，想要毕全功于一役，曹操有些操之过急。
曹仁没有贸然去攻济阳城，只是堵住汴水渡口，阻挡定陶那边吴资可能派的援兵。
哪里料到乐进统领两千步兵，败得那么快，根本毫无防备。
等到吕布集结三百并州铁骑，外加卫家提供的二百骑马护卫，一次性冲垮曹仁军营。
曹仁逃回句阳，三千曹兵死伤大半。
吕布这次没有喊降者不杀，要随后赶来的卫家部曲，人人沾了曹兵的血。
高能带两百陷阵营，三百士兵以及卫家四百部曲，驻守济阳。
加上长垣自发镇守的吴家，考城的史家，吕布以汴水为依托，汴水以西竟然连成了一片。
两日后得到消息的曹操，目瞪口呆。
“吕布以前藏拙吗？”
宁陵城城守府来回踱步，曹操面带愁苦：“陈宫、张邈隔绝在东缗，他去往陈留郡，分明是布下大局啊！”
“唉！”
他叹口气：“志才死得太早了，无人指点与我。”
“回去一定要文若再举荐人才，否则还会失败。”
……
屋内夏侯渊和曹洪脸色一红，垂头不语。
他们有参议军事的资格，同样没有发现端倪，也就当不起曹操的人才二字评价。
两人也怀念以前的军司马戏志才，可惜去年这位病死，否则定能觉察吕布的阴谋。
“主公！”
曹洪打断曹操，语气急促：“卫家都叛了，陈留其他家族也只能表态。圉县蔡氏、江氏，外黄范氏、濮阳氏都派了部曲协助吕布，现在吕布兵强马壮。”
“定陶还有吴资，宁陵快要成孤城了。”
“即便李整、李典攻下了东缗，但陈宫、郝萌实力尚存，随时可能跟吕布勾连，咱们不能不防。”
“撤退吧！”
他看了夏侯渊一眼，两人同时躬身恳求。
“不甘心啊！”
曹操颓然低语，透过窗户看向太寿城：“吕布就在城里，却不能拿下他。”
“罢了！罢了！”
他点了点头：“今夜撤退。”
“主公英明！”
夏侯渊和曹洪彼此对视，悬着的心放下来。
他们的根基在东郡，济阴郡和山阳郡没有完全占领下来，曹操留在此地太危险。
当晚曹操带兵悄悄出城，三千三百士兵，其中有骑兵三百，向着巨野方向撤退。
他们的路线与来时不同，走薄县、成武，最终目的地是梁丘城。
梁丘城靠近巨野，此刻于禁带兵驻扎，能随时接应。
一个时辰后，军队到了薄县。
曹操见士兵士气低落，夏侯渊和曹洪也沉默不语，检查手下又少了两百人，觉得不太妙。
按照这样行军，到了梁丘城，会损失上千士兵。
必须想办法提振士气，曹操沉思半响，突然笑起来，特别大声。
曹洪大急，以为曹操受挫得了失心疯。
“主公！”
他凑近曹操，满脸关切：“您没事吧？因何发笑？”
“我当然没事！”
曹操满脸傲娇，自顾自道：“我笑他吕布不知兵，此地距考城那么近，只要派出上百并州铁骑，就能阻击我们。”
“吕布不足为虑，我们下次再战，定能将其……”
‘斩杀’二字还未出口，后队传来怒吼，打断曹操的鄙视言语。
“冲啊！”
“杀啊！”
“别走了曹操！”
“灭掉曹兵！”
……
上百骑兵风驰电掣般赶至。
并州铁骑！
只有他们能夜间驰骋，吕布竟然来了！
夏侯渊和曹洪相视苦笑。
曹操刚鄙视吕布，吕布就从埋伏处跑出，一语成谶，太尴尬了。
哗！
听到曹操嘲讽吕布，原本精神振奋的士兵此刻无比慌乱，四处逃散，甚至阻住前面的道路。
“主公先行！”
夏侯渊瞥下曹洪，面露坚毅，向曹操拱手：“渊断后！”
“我跟你们同进退！”
他点指手下亲随，督守后队五百士兵：“谁敢逃，必杀之！”
说是这样说，夏侯渊见到吕布亲来，魂魄早就吓掉大半。
坚持了半刻钟，觉得曹操逃得远了，他丢下五百士兵，带着骑马的亲随跑掉。
“追不追？”
宋宪跟在吕布身侧，跃跃欲试：“刚刚让我拦住夏侯渊，咱们该杀了他的。”
“困兽犹斗！”
吕布摇了摇头：“夜间变故太多，万一有闪失呢。”
“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点了点路上散落的辎重粮草以及盔甲：“咱们缺的是这些，没必要和曹军死磕。”
“主公英明！”
宋宪满脸激动。
他懂吕布的意思，担心老兄弟们有闪失。
想想偷袭乐进军营时立下的军令状，吕布到现在都没提，明显在照顾自己。
侯成都能驻守襄邑了，宋宪暗暗立下壮志，下次一定要好好表现。
“走了！”
吕布看管着数百名投降的俘虏，朝考城方向撤离。
其实他没告诉宋宪事情，不追是担心有失。
曹仁退回句阳，李典、李整、于禁就在梁丘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接应。
贸然冲击，并州铁骑中了埋伏，如何压制正逐渐整合的陈留郡各世家。
有了听劝系统的吕布，思虑问题，比以前有了长足进步。
地盘一块一块巩固，以汴水为界线，完全掌握陈留郡，再跟河内的张杨联系，就能在兖州真正立足。
和曹操死磕，最终还不是便宜陈宫等世家大族。
吕布的心思，曹操自然不懂。
走了半个时辰，等到夏侯渊赶上，他也没问断后的五百士兵。
什么同进退，喊喊口号而已，较真就傻了。
夏侯渊和他的亲随才是骨干力量，保住就算万幸。
暗中盘点士兵，除去五百断后士兵，又少两百。
一笑笑跑了近千士兵，曹操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