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询问
兰时忍住落泪的冲动，她想当场抱着毒仙娘子，和她说师父死了，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她想告诉毒仙娘子，她很想她。
曾经她也祈求姜长赢，让他把毒仙娘子接到她的身边。
姜长赢派人去了月牙泉，却没有毒仙娘子的踪迹，这让兰时以为毒仙娘子离开月牙泉，去采集药草了。
好在，她再一次见到了师母。
“这虫卵是且兰部落的，纵是且兰部落也将此奉为禁止使用的，看来是有人故意如此的。”毒仙娘子眼神飘忽，似在考虑什么事。
“面具的事有毒仙娘子，这追查凶手就交给了画皮鬼大人，大人可勿要让人阁主失望。”胖娘转而对其他人道：“画皮鬼大人的吩咐，随叫随到。”
姜素商三人回了房间，不多时，兰时便走出了房间，叫来了侍卫长。
北陆为侍卫长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的面前。
那侍卫长毕恭毕敬的端着茶水，一副受宠若惊的表现，来千金阁的客人，无一不是达官显贵，他们只是养家护院的侍卫，和一条狗没什么两样。
这等待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喝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茶香四溢，入口清甜，比起之前他们下人喝的粗茶，只觉得苦涩不堪，呈云泥之别。
他忍不住腹诽：有钱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依何均侍卫之见，谁最可能是凶手？”姜素商不紧不慢的问。
何均一听姜素商连他的姓名都知道，不由得觉得自豪，同时也觉得这次的客人温和有礼，不同于其他暴发富客人。
“小人惭愧，不懂破案。但小人可以说，杀人者绝不是千金阁的人，侍卫和姑娘们都服用了毒药，不可能拿自己性命赌。再者，服侍好客人们，侍卫和姑娘们都会有好处，不会杀人的。”
何均侃侃而谈：“而且，那虫卵不能是千金阁里的人带进来的，阁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命人检查。所以，只能是外来人把虫卵带进来的。”
姜素商说道：“你说得在理。”
何均不由得有些骄傲。
“这几位客人，他们所求，你可知道多少？”姜素商走上前，亲自喂何均斟倒茶水。
何均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姜素商的提问，搜肠刮肚全部告知了。
从何均的话里，姜素商了解道其余四鬼的特点。
其他四鬼最先到达千金阁，第一日千金准备的饭菜是宫宴标准，也是见多识广的狐鬼发现的。
所以何均认为，狐鬼身份无疑，是安国侯世子慕容轩，当今女帝的亲侄儿。狐鬼见多识广，美女金银于他而言司空见惯，他来千金阁，是猎奇心态，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见到千金阁主。
但他并没有见到千金阁主，还和阁主身边的紫武交了手。
“我记得那狐鬼大人说紫武的武功招式他以前见识过，还说他知道阁主是京城的那位！”
阁主是京城中人？这倒是令姜素商诧异。
姜家是皇商，也没有这么大的财力物力，在沙漠里修千金阁啊！
看来京城有位潜藏在水底的厉害鱼儿了。
山鬼是武林中人，身上背了性命，他来千金阁所求，是为了让千金阁主指一条出路，让他洗白身份，重新做人。最好呢，让他做大官。
至于水鬼，听口音，是个有钱的京城人士，这是他第三次来千金阁，之前受阁主指点，赚了不少钱。这次是为了梅花姑娘而来。
冤死鬼是锦城首富，靠木材生意积累了家财，但他有隐病，求药无数，至今六十高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千金阁找阁主求药。
雷鬼是个小生意人，也是来看热闹，在第一日宫宴上，对石榴姑娘一见钟情，非要他不可。
这么听起来，姜素商认为这四个鬼都没有杀人动机。
山鬼和狐鬼身死，他们若是凶手，不至于把自己的命搭上，还有冤死鬼，最是怕死了，生生用刀把面具和脸皮分离，也不大可能。
至于水鬼，他靠千金阁发家的，不大可能对做出对千金阁不利的事。
“依小人之见，水鬼最有可能。他瞧不起狐鬼的高傲的样子，所以才做局害人。”
“嗯，我知道了。多谢何均侍卫。”姜素商道：“你去找一下雷鬼。”
刚刚所有的人都在，雷鬼却在毒仙娘子出现的时候，借口去如厕了。导致胖娘忘记了他，当毒仙娘子说，只能做出两份解药的时候，胖娘只说有两位客人摘不下面具。
实际上，还有雷鬼的面具，也摘不下来。
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中堂，追查案子，他却一副云淡风轻，也不担心面上的面具摘不下来，也不好奇案子背后的凶手。
比起水鬼，雷鬼更让姜素商好奇。
雷鬼捂着肚子走了进来，开口就说：“画皮鬼大人，我肚子疼，就去上了厕所。听石榴姑娘说了一二关于刚刚发生的事。”
“那你一定知道，毒仙娘子的药只够配出两副摘面具的解药来。”
“这……”雷鬼站起身来，“可除了你我，还有水鬼啊！有三个人的面具摘不下来。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雷鬼着急得不行，他道：“我得见阁主，把石榴姑娘卖下，然后回瓜州县去找配解药。”
“解药只有两瓶，没想到雷鬼你会这么相让。”
“这也是没法的事啊！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家医女略懂一二，不如让她为你诊治一二？”
兰时走上前，那雷鬼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
雷鬼像是在隐瞒什么，不待姜素商说话，他就急忙的离开。
姜素商的眼神落在他离开的脚步上，那双老旧的布鞋上沾染了潮湿的乌黑泥土。
试问，在这般干旱的地方，会有这种泥土？
月牙泉旁的泥土潮湿，却不是黑色的！
雷鬼确实有问题，他当时不在中堂，定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他去了地下墓室。”姜素商略一思考，便得出了结论。
趁着毒仙娘子从地下墓室出来，他再进去，便不会被人发觉。
可他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