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调查
1357年10月初的清晨，因蒂斯共和国的一条乡间小路上。
格拉德认真地观察着路面，不断调整着马匹的方向，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不见半点人烟。
马匹上的包裹里面还堆放着一些食物、水，以及一些衣物。
“我都没学过怎么骑马，居然也能靠着能力骑马，超凡能力真是不可思议。”
他能够骑马并非是恩赐直接赋予的能力，而是他的超凡能力在发挥着作用。
格拉德能够清楚的看到马匹的肌肉运动，关节摩擦，也就能够了解他的动作，不至于被马摔落下去。
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坑洞，马匹一惊，猛地一晃，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几乎将格拉德甩脱出去。
好在格拉德及时观察马匹的动作，快速地调整身体，才避免从马背上飞出去的情况。
“呼，还好还好...怎么路上有这么大的洞啊？”
如果不是格拉德有非凡者的能力，自己肯定会摔在地上受伤，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直接摔死。
格拉德停下马匹，望向那个巨大的洞。
那洞有着很明显的人工挖凿的痕迹。
就在格拉德疑惑之时，几个身影从树林里猛地跳出来，嘴里猛地叫道：
“打劫！”
四五个强盗打扮的家伙从树林里窜出来，挥舞着手里的小刀叫嚣道。
等到他们看清楚眼前的人还骑在马上时，脸上又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哥，他和之前几个不一样，没摔下来啊！”
“闭嘴！他就一个人，直接干他就完事了！”
格拉德望向强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他的眼神却不见笑容，只有愤怒与杀意。
“原来如此，就是你们在地上乱挖坑是吧。
“正好我手有点痒，想砍点东西。”
格拉德从腰间摸出斧头，下了马，向着树林里的强盗缓缓踱步而去。
“妈的！一个人还敢这么嚣张，砍了他！！”
强盗们大吼一声，向着格拉德冲来。
但很快，嚣张的叫杀声变成了惊恐与痛苦的惨叫，鲜血与断肢划过半空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将杂草染红。
两分钟后，格拉德望着铺满草地的鲜血和被切成好几块的几个尸体，叹了口气道：
“又没控制住......”
本来只是想要教训一下这些强盗，但等到真的动起手来的时候，就本能般地向着杀人的方向下手。
格拉德意识到，自己一旦长时间不动手杀人，就会从心里不断涌出杀意，他的杀意会逐渐膨胀，直到淹没理智。
到那个时候，估计自己就会成为见人就杀，毫无理智的疯子，直到杀意消失为止。
他扒开衣服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红色印记，本来就鲜红的印记上，有一部分变得更加鲜艳，占据了印记的三分之一以上。
每杀掉一个人，这个印记就会有一部分变成红色。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当这个印记被彻底填满的时候，只要喊出那个口号——“颅献颅座，血祭血神。”，便可以获得恩赐，进入下一个阶段。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会不会更加丧失理智呢？
“我可不要成邪神的走狗，我要为自己而活。”
格拉德仔细地搜刮了一遍强盗们身上的钱财，简单地数了数，发现居然有近100费尔金！
结合刚才强盗说过的话，这些应该是强盗们今天的收获。
他把这100费尔金和今天早上从尸体上摸出的钱放在一起。
望着鼓鼓的钱包，他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548费尔金，真是好大一笔钱啊。”
格拉德骑上马，继续向着首都特里尔驶去。
...............
约翰·莱格拉斯警探正望着漆黑的街道和焦炭般的房屋，以及房屋里焦黑的尸体皱眉。
“马古村，又一个被祸害的村落...该死的恩科特！”
旁边的警探心里也不舒服，但还是不忘出口嘲讽莱格拉斯道：
“怎么？我们的警长大人刚被贬下来的时候不是还看不起这个任务吗？”
莱格拉斯蹲下身子，仔细地辨别地上已经被炭灰覆盖过的脚印，同时回答道：
“我不是看不起任务，我是看不起这么久还抓不到人的你们。”
“你...！？”
“有多少人因你们的无能而丧命？如果你们能动作快一点，也许这个村庄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莱格拉斯说完这句话，便顺着地上的脚印与马蹄印往其他地方走去。
“切，不就是成了非凡者了吗，都被贬职了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那个警察望着远去的莱格拉斯嘟囔道。
莱格拉斯懒得理他，顺着脚印一边走一边辨认着：
十四匹马，重量相似，有一定的骑马技巧。不会错，就是恩科特那伙人。
他顺着马蹄印走到了弗拉尼一家的平地上，这里已经有几个警察正在调查了。
说是调查，实际上就是隔着老远在观察着那堆尸骸。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那地方的景象实在是恐怖的有些吓人，即使是莱格拉斯看见这个景象也不由的紧皱眉头。
地面上全是猩红的血液，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后，散发着无比恶臭的气味。
而在那暗红色的血液之上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残肢断臂，带着惊恐和绝望的头颅正瞪大着双眼死死的望着天空。
仿佛所有的尸体都没有完整的保留下来，哪怕是最好的几个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不、不对，莱格拉斯凭着自己的超凡能力敏锐地注意到了，有一个人的尸体还算完整。
而且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难道说......？
莱格拉斯没有犹豫，踏步走入这个血池之中。
“喂，在特别行动部来之前不要乱动现场！”一个警察朝莱格拉斯喊道。
“特别行动部？他们要来？”
莱格拉斯话虽然这么说，脚步却没有停止。
“那当然，这里怎么看都像是进行过献祭的样子，跟邪神有关的案子一律归他们管。”
献祭？莱格拉斯低声嗤笑，也没出口反驳，反正这里的情况大概率也是非凡者所为，还是归特别行动部管。
他走到那个几乎完整的尸体旁边，一个伤口从肩膀延伸到胸口，半节身子几乎脱离了身体，脸朝地倒在地面上。
莱格拉斯深吸一口气，将尸体反转过来，当他看到那个尸体的面庞时，他的瞳孔猛的一缩，嘴里下意识的叫道：
“怎么可能？！居然是索林·恩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