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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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暴雨杏花枪

昨天的事情才过去半天,诸葛飞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她收到的请柬还会更多。

奇怪的是,就连他,都收到了几封请柬。

据兰儿说,那些请柬的主人,都是诸城有头有脸的才子。

这大概是沾了王晚晴的光,不过他对于这一类的聚会,并不感什么兴趣,但是这也不乏是人前贤圣,白嫖灵气的机会。

算了,修为武功是需要实打实练出来的,光靠作弊手段让人不踏实啊。还是随缘吧。

七夕之后,王映月由悠闲变成了忙碌,几乎每天都有诗会之类的应酬。

在这些场合里,她也经常有新的诗词流出去。

诸葛飞除了用心将那些与州试相关的书仔细温读一遍外,倒是将那套从天而降的掌法,纵横无影的腿法,无坚不摧的刀法,一往无前的剑法,翩若惊鸿的身法以及婉若游龙的枪法都认真体会修炼了一遍,收获颇大。

尤其是那套枪法,为此他不惜砍了一棵粗壮的笔直的杏树枝干,花了一两银子让坊间专做刀枪铁器生意的给自己做了一柄木质的‘暴雨梨花枪’,这枪不仅轻便,浸了油倒也还算结实,枪头的地方做成了钝头的,==D,差不多就这种的子弹形状。一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自己只提供了样本的图纸,人家却能将普通的杏树枝条经过成型打磨刨蜡抛光,做出了男子想要的样子,虽然乍看上去就是一根棍子,但这绝不是普通的棍子。它与男子记忆中那赵子龙手中拿着的,长坂坡杀得七进七出的梨花枪已经很像,甚至更精美!

此枪,便叫暴雨杏花枪。

“出枪有力宛如龙,上下翻飞若惊鸿。一枪扫尽九寰宇,天下摸敢与争锋....”

“我上捅天,下捅地,中间捅空气....”

每到深夜,无人注意的时刻,你若有心,就会在赵府前院的杏树下,伴着月光,有时还伴着两只燕子甚至一只胖鸟,也有时候伴着一个精致的兰衣女子,看着男子在那里耍棍,不,是练枪。

就连赵灵燕都路过看了几次,看着男子那耍的毫无章迹的棍法,眉头微皱.....

很多时候,尤其是深夜的月光下,或者赵府内院,或者王府内院的凉亭中,可见几个靓丽的女子在操琴,侧耳可闻或轻柔或激荡的琴声,很是悦耳。

而赵府外院的杏树下,或者王府内院的角落中,总有一个默默耍棍,不,是默默练枪的身影。仔细看去,仿佛能从他耍的那杆枪中,看到飞出的那漫天飞舞的粉白杏花.....

万花丛中一点伤,已被男子练出了花,不,是枪意...

万般法决都讲究形、意、神,形好学,意难练,练到出神可撼天!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枪法居然被男子最先练到小成境界。当然,他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所以黑丝看他耍棍后都只是微微摇头,想指点他都不知从何下手,毕竟自己平时练的是鞭子。棍法自己并不擅长。

至于王映月,由于那首七夕词的传播,甚至都有别的地方的才子才女或者因路过或者特意慕名而来拜访交流,同时诸葛飞的名字,也因此被外界更多人知道,毕竟这可是那首词里的金风啊,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能让王大才女甘愿厮守终生,朝朝暮暮的陪伴...

至于王晚晴,她自己偶有灵感的诗句,遇到某些字词推敲不定,也会找诸葛飞商讨商讨。

诗词方面,诸葛飞不仅能嫖,自己千嫖百抄下,也是甚有感悟和积累的,总是能给她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女子在他的暗示或启发下,也能频出佳句。

偶尔去乡下的庄园里视察指导一番麦芽糖的生意,其实是找管家要分红的,说好的一个月一次的分红,最后硬是被男子分成了每旬一次。

毕竟自已有宠物要养,为了让梅西翅膀彻底的恢复,从回来后每天都是至少一只鸡,现在已经快能吃两只了,而且胖的都快赶上宋小芳了!

诸葛飞很担心梅西这样下去会很难再飞起来,可是这鸟却不自知,沉醉在温柔乡里,有时候甚至让男子给它弄只叫花鸡来改善改善口味儿....

诸葛飞偶尔也去回春堂找师傅探讨下自己修炼的功法,因为最近在修炼那一往无前的剑法时感觉毫无进度,师傅说他是因为胆小,畏首畏尾,说白了就是怕死。剑修,要有一往无前的气魄,要有明知上去就回不来也要硬上的勇气。诸葛飞感觉和自己修炼的那枪决差不多啊,可是为啥没有领悟枪决那般的意境以及修炼枪决时给自己带来的快感?

时间太短?

抑或是自己本就没有练剑的天赋,天生只适合打枪?看来那玉碎剑法没事儿的时候就当枪法来练吧...

他偶尔也会去找老乞丐去一起探讨叫花鸡的改进做法,还别说,老乞丐现在烤的那鸡,比自己做的都好吃,人家老乞丐烤鸡抹的可不是麦芽糖,而是正儿八经的纯野生蜂蜜.....

对于小乞丐的寻找,虽未放弃,但仍是杳无音讯。

......

宋家老夫人的寿宴结束了,但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及后续影响,却没有结束。

一首《鹊桥仙》,全词口碑爆棚,传唱度极高,更是牵动了诸城无数女子的思绪,也让诸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再起,响彻汀州,影响力向遥远的京州飘去。

她能写出这样的诗词,足见她婚后的幸福,而她词中的金风也被广大瓜友扒了出来,竟然是个二手的倒插门。

而且,接下来的诗会词会中王大才女也有作品流出,虽然不如当初的这首七夕词令人惊艳,但是也都朗朗上口,传唱度极高,这更加坐实了她第一才女的名头。

至此,众人也大概是明白,她的这一首《鹊桥仙》,应是被刺史逼婚,对未来充满无奈和绝望的时候,一个患病书生挺身而出,敢直面刺史府的威胁,救王姑娘于水火,婚后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如胶似漆...所以王姑娘才能有感而发,做出如此佳作...

很多人感叹王姑娘的才气,只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儿身,凭此才气,求一身功名又有何难?

王映月能扬名,靠的不仅是她的美貌,还有才气。

在这之前,她虽然也有名气,但平日里能与她相提并论的才女,也有几个,甚至有那么一两位,比如吴玥、赵子琪的才气可能比她也不遑多让。

然而宋老夫人的寿宴之后,接下来的不到半月时间里,她流出的数首诗词,使得她的名气不断扩散,短短半月的时间,就隐隐有了“汀州第一才女”的称号!

而王大才女招闺蜜已定亲入赘之人再次入赘,却觅得如意郎君的故事,一时间,也有多个版本传出,成为了诸城的一段传奇佳话......

更为那些读书却没有混到功名及出路之人,放下身段,倒插进商贾官家觅取良缘开了先河和榜样!

......

诸城外八十里,隶属太华县的某个小村,诸家村。

剧烈的咳嗽声音,从村中某处破落的小院中传来。

面色苍白的女子捂着胸口,从小院中走出来的时候,被路过的一道人影拦下。

系着围裙的妇人皱眉看着她,问道:“小靓,你都病成这样了,不在家里好好歇着,还要去哪里?”

年轻女子捂嘴轻咳了几声,微笑道:“二婶儿,我去县衙看看,看看有没有大宝哥的消息。”

那妇人看着她,叹息道:“小靓,这么久了,大宝他..你...哎!”

女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坚定,说道:“大宝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妇人扶着她走回去,劝慰道:“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他可是文曲星下凡,一定不会有事!可是这里距离县衙有三十几里路呢,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去?明天,明天你二叔去城里的时候,我让他帮忙问问,咱们就别逞能了,你这身体,万一路上碰见歹人或红花狼那等野兽该如何是好?”

听闻红花狼一词,苍白却十分秀丽的女子应诺了二婶,不再逞强徒步去县衙。

......

王大才女忙碌了小半个月之后,等到时间快进入八月,便将那些诗会词会等,能推的活动全都推掉了。

她现在在诸城的名气极高,诸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已经坐实,不说那些名媛才女,便是那些有名的才子,也对她的诗词极为推崇。

她在诸城文人圈子中的影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才女”这两个字。

诸葛飞不否认,他在这其中做了一点儿小小的贡献,但王映月的才华,也是极高的,一点就通,他抛出来的一些暗示和引导,她每次都能很好的抓住,并且能恰到好处的引以为己用,而且她当真是思维跳脱,才思敏捷,每每聊个话题,她就能写出一首上佳的诗词。

这让黑丝和兰儿都有些羡慕。

于是她每天和诸葛飞聊诗词聊文学的时间越来越多,导致黑丝和兰儿一起陪伴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一个监督闺蜜,一个监督自己夫君。没事儿领着三个美女游玩,甚至又去了一趟荷塘村吃鸡,几人的关系也不知不觉间亲密了许多。

午饭之后,诸葛飞放下碗筷,走出门的时候,王晚晴也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以前的这个时间,诸葛飞是一个人饭后消食散步,或者兰儿陪着自己,但是最近,多是白裳和自己两个人一起散步。

陈诺然看着她匆匆出去的身影,放下筷子,笑了笑,说道:“看来,我们招婿大宝,是对的,晚晴的变化,你有看到吧?”

王汉升摇头道:“谁知道他们又是不是演给咱们看的,晚晴和芳寻......”

陈诺然看着他,问道:“所以赵泊川才不惜代价也要留住大宝啊,晚晴听芳寻说大宝研制出的那个什么糖蜜,大宝每月只拿一成的分红就有几百两银子呢,这是得多赚钱,他赵泊川也只有芳寻一个闺女,明眼人一看就都知道他赵家偌大的家业以后还不都是女儿女婿的。大宝又那么爱财,所以我们必须要让晚晴抓紧了,现在两人的趋势这么好,你说什么丧气话?”

“天天不误正业,除了耍棍就是操琴,要么就是研究吃的和玩的,再就是遛鸟,亏他还是读书人”王汉升有些不屑。

“他弹唱的曲子你不都说好听吗?人家的才学见识连孙神医都夸赞你有啥不屑的?还有就是他的糖蜜和莲花鸡你少吃了?连几个案子都要人家帮你才能破,我看大宝比你强多了,你才是个实打实的迂腐的书呆子”

“行行行,我是书呆子,可咱这姑爷毕竟是假的啊,当初就是假成亲,连拜堂都是找的兰儿那丫头顶替的,大宝也说过了,和他拜了堂成了礼的是兰儿,他认的也是兰儿啊”王县令无奈的说道。

“哎,说到这个我就气,可是我想还有挽回的余地。”

“怎么说?”

“当初他和芳寻定亲,和晚晴成婚拜堂,除了我们他的家里可有高堂见证?”

“那倒没有”

“没有就不算礼成”

“可泊川说他的家里高堂已经不在了啊”

“父母不在,可还有叔伯?”

“这,泊川只是随便让来福去打听了一下,而且据说大宝也只是那诸家村一个秀才收养的,本就没有血缘关系,那他即使有叔伯?”

“那又如何?不是亲的,也是高堂,也有见证资格”

“夫人的意思是?”

“不错,我们寻到大宝的族中长辈亲人,在其高堂的见证下,为大宝和晚晴补办婚礼,这次决不能让别的丫头替代了”陈诺然拿出了反常的主母姿态,这事儿必须这么办。

“这??”这不太好吧?逼急了晚晴和芳寻那丫头俩人私奔了怎么办?况且都成过亲了,这再成一次?本来这姑爷就是二手的,这再举行第二次婚礼,何其荒唐!

“这什么这,说你迂腐还不自知,你学学人家赵泊川,咱们也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啊”

......

“查到了么?”

“查了”

王汉升放下碗筷,说道:“诸家村不在我诸城县管理范畴,被划给了太华县”

“我问的是这个么?”

王汉升有些烦闷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家中的亲人除非我亲自派人去过问,否则通过卷宗不好查的,毕竟不是诸城县。”

陈诺然想了想,说道:“要不,你让付县令帮你查查?”

“付信文?”

王汉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让我去求那姓付的?”

“他是太华县令,查一个人的户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陈诺然看着他,说道:“你们当初相交莫逆,又有同门之谊,何必闹到现在的地步?”

“同门之谊?”

王汉升瞪大眼睛看着她,问道:“既是同门,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然而呢?他当年竟然拜托恩师向你们陈家提亲,他那个时候有想着我们一点儿的同门之谊了吗?他那个时候有想过我吗?”

“你知道的,当年哪怕你们恩师替奉孝口头下了聘,我也是中意你的,不然也不会退了他的聘啊”

“这不一样,我说的是他,是他当初知道你我情投意合,竟还能做出这种不当人的事儿来”他或许对你也是真爱,但是我受不了,王汉升就这意思。

陈诺然皱眉道:“这件事情都过去快二十年了!何必耿耿于怀?”

王汉升站起来怒道:“你一个人妇道人家懂什么!”让我拉下脸去求情敌?我办不到!

陈诺然看着他,怒道:“你凶我!好啊王汉升,你居然敢凶我了...”

王汉升缩回脖子,坐了回去:“我没有。”

“你就是凶我!”

“我没有...”

“好你个王汉升,你竟敢凶我,亏我当初逼着父母退了奉孝的礼,我怎么就看上你了”

“好啊,叫人家的的字居然叫的那么亲切,你是不是后悔跟我了?”既然你跟我无理取闹,那我也不是乱吃醋的,王县令心里郁闷。

“你?你不光凶我,你居然还这么想我?”

“我真没有”

“当初追求我的时候,一口一个“诺然”叫的倒是好听,现在我嫁给你了,给你生了女儿了,人老珠黄了,就成了妇道人家了是吗!”

“哎,夫人,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那你还凶不凶我了?”

“不凶了,不凶了!”

“那你就是承认刚才凶我了!”

???

县令王大人此刻一脑门子全是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