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秋佳节人欢乐,月圆却是灭门时
小吴靖就这样蜜里油里快乐的生活着。如果没有那件事,他可能健康快乐的长大,娶妻生子,守着偌大的家财,过完富足的一生,这样是多么的美满。
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不管再不情愿,却也挡不住事情的发生,尽管这对于年仅十岁的小吴靖是那么地触目惊心,那么地天崩地裂。
事情发生在吴靖十岁那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吴天德跟十多个娇妻美妾,环绕着吴靖,吴青这一对宝贝儿女,家丁奴仆在管家的带领下向主人祝愿问好,当时明月高悬,合家团圆,美酒佳肴,显得一片欢乐祥和。却被门口的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一切。
短短的时间里,一百多名手持兵器的壮汉鱼贯而入,逢人便砍,见人就杀,竟不屑于多说一句话,就像在自家地里割麦子的农夫,割完一茬接着一茬。危急时刻,位于中心的吴天德趁贼人不注意,抱起吴靖,吴青一对儿女,跑向后院,肥硕的身子竟有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来到后院,慌忙将吴靖,吴青放进收集夜香的大粪桶内,“靖儿,青儿,千外别出生”,当时两小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所覆盖,不提说话,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仿佛快要窒息。
吴天德却顾不得交代更多,不舍得看了两小一眼,转身向前院跑去,却是去吸引注意力,以便贼人难以发现两小。前院的惨叫声片刻间便已停歇,仿佛屠宰场杀了几口畜生一般,不值一提。那伙贼人开始四处找寻,翻箱倒柜,搜索财物。这伙人分工明确,翻箱的翻箱,敲地的敲地,极为专业。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各个背负大包小包聚在一起,悠忽而去,颇有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带走金和银的江湖侠客风范。
贼人离去许久,才从后院的粪桶内爬出两个脏兮兮的孩子,前一刻还在亲人包围中承欢撒娇,转眼间却是一大家子全部躺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淌,在地上汇成一片,在明亮的月光下显得那么诡异,那么毛骨悚然,本来皎洁的月光也仿佛被血色侵染,显得格外清冷,神秘。两小虽然年幼,却也知道了生离死别之痛,恐惧悲伤,绝望害怕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却使得两个孩子忘记了哭泣,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如同,两个失去了主人的木偶,在凄寒的月光下等待回家,显得如此可怜,那么的孤独。
秋风渐渐萧瑟,苍翠的大树也失去了老天的爱护,青翠转为暗黄,飘零而下的落叶在空中忧伤的打着旋儿,不愿意离开母体的怀抱,却被无情地秋风吹拂着,远离了那温暖的怀抱,就像吴靖、吴青两个小人一样,步履蹒跚地走在离家的道路上。那木然的面孔上,两双依然漆黑的大眼睛却失去了往日的明亮和灵动,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两小脚下这段路却是扬州至巴州千里之途中的一小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