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铭犬舌战群熊
羽衣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外面已是锣鼓喧天。羽衣看着眉头一群涂得艳红的白熊,喜气洋洋地敲锣打鼓,得意洋洋地手舞足蹈。大黄狗胸口一朵肥厚的莲花,那莲花洁白晶亮,花瓣如肉桂,浑体冰雕,应该是这熊国的特种,羽衣给这莲花取个名字,叫冰莲。大黄狗挂着冰莲,昂胸阔步,抱拳一一向街道上给予祝福的居民致以谢意。羽衣听了一会,知道大黄狗这是娶去晶晶公主。
迎亲队伍慢慢地来到晶晶公主府邸前,只见府前一群巨熊拦在门口。大黄狗扫了巨熊群一眼,不慌不忙走到队伍头前,问道:“诸位,今日是我铭犬奉大王之命来迎娶贵国晶晶公主的大好日子,你们堵在门口似乎有损贵国颜面。”
一头巨熊排众而出,这头巨熊高大威猛,足足高了铭犬王子一头。他站在铭犬王子面前,居高临下,宏亮的嗓子出言道:“听闻铭犬乃是狼国逝去的狼王跟一头野狗所生,这样的孽种有何资格娶我们晶晶公主?”
听得巨熊出言侮辱,铭犬王子紧握拳头的双臂颤颤抖索,他仰首紧紧盯着眼前的这头巨熊,满眼通红。被他握在手里困在龙博木中的羽衣顿感窒息,感觉一股怒气滔天。
铭犬注视对面良久,双臂渐渐平静下来,他道:“听说熊国人民向来敬重英雄,熊国的勇士们目光如炬。那一年,我父王还只是一名王子铭狼,有边关传讯,在我狼国与鹰国的边境常常有羊人无故失踪。我祖父授命铭狼前去查探,铭狼刚到边境,就逢鹰国大兵压境,鹰兵统领阿格达要求我狼国交出他们的边户使求申通。两军阵前,铭狼喝令阿格达退兵。阿格达说他收到消息,他们的边户使求申通被一头羊抓了去。求申通是一头雄鹰,居然被一头绵羊抓走。铭狼自是不信,说鹰国野心勃勃,无故挑起战争,我狼国从不畏惧强权,要战便战。战争一触即发,一条黄犬出现了,她说两国无故相争,必引起战士伤亡,不如先查清实情。两军面前,一条黄犬,只是为了避免伤亡,就敢孤胆一人出现在数十万鹰兵狼将面前。你敢说她不是英雄?”
铭犬面前那白熊怒视着铭犬,道:“就算她是孤胆英雄,又与你何干?”
铭犬笑了笑,扫视群熊,娓娓道:“她不仅豪胆冲天,而且明察秋毫。她劝退双方,争取了三天时间来查清实情。三天之后,她带着一群狼兵押着一只羊和一头鹰来到两军面前。阿格达将军见到那鹰,那鹰正是他们的边户使求申通。阿格达脸色变了变,问他是不是那只羊抓了他,求申通回答是。阿格达一刀斩出,黄犬急忙喊出且慢,可是阿格达刀势如闪电,她根本阻拦不及,电石火光之间,铭狼一剑刺出,正好在羊的头皮顶上一分格格挡住了阿格达的刀。阿格达怒喝铭狼,问他这是何意?铭狼反问道,事由未清,阿格达将军何故急于杀人?阿格达哼了一声,撤去刀,一脚踢在羊背上,问他抓边户使做什么?铭狼脸色一变,更糟糕的是这羊呜呜不语,原来是个目不识丁的哑巴。”
听到这里,羽衣也替那铭狼着急,一头羊能抓一头鹰,而且解释不清,两国之战迫在眉睫。
只听铭犬王子续道:“这时,那条黄犬又站了出来,对阿格达道,阿格达将军,贵国的边户使草菅人命,在我国边境不知抓走了多少条羊,抓这条哑巴羊的时候不慎被哑巴羊诱入铁网中,故而被反抓。阿格达大怒,骂道,放屁,你胡编乱造。黄犬没有回答,只是轻语吩咐了几位狼兵。然后她走向求申通,对他道,我国的羊民信奉羊神,杀了羊民的人如果在羊神面前发誓时不承认杀了羊神的羊民,羊神会在他的背上拍下一个印记,拍了印记的人一天之后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敢不敢对羊神发誓?边户使求申通大嚷道,你陷害我。黄犬再问他,你既然自认为没有杀害羊神的羊民,为何不敢发誓?求申通道,发誓就发誓,羊神在哪?黄犬便对他说,羊神不便让人看见,他就在不远处的一间黑暗的房间里。说完就引阿格达将军、铭狼等人押着求申通跟羊来到一间小房间面前,然后对求申通道,羊神就是里面,你进去发誓吧,只要你背上没有留印记,那就证明了你没有杀羊民。”
听到这,羽衣想了想,暗道:“她是怎么知道羊神在房间里的?”
“切,这天下哪来的羊神,这黄犬胡说八道,我伯牙凳就从没见过鬼神。”俯视铭犬王子的白熊道,原来他叫伯牙凳。
铭犬王子笑了笑,继续说下去道:“当然,求申通也不相信,所以他虽然进去了,出来时众人却发现他满背上全是白色的痕迹。”
伯牙凳满脸愕然,不信地道:“不可能,根本就没有羊神。”
铭犬王子盯着他,摇了摇头,道:“是的,这世上有没有神,我们都没有见过,只是求申通心中有鬼,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发誓的时候时贴着墙壁发的誓言,而那房间的墙壁早被黄犬让人涂满了石灰。所以他出来后背上的白色痕迹证明他是杀死羊民的凶手。”
伯牙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黄犬真聪明,她是谁?”
铭犬王子昂扬道:“她正是你口中的野狗,本王子的母亲。”
闻言,伯牙凳惊突了眼睛,然后无声退了回去。
“哼,那也只是你母亲的雄胆和智慧,你又有什么本事娶公主?”又一头巨熊气汹汹站了出来,挟着一股排山之势冲到铭犬王子面前,蛮横地道。
铭犬王子微微后退半步,仰视着这头巨熊,问道:“你待如何?”
那白熊扬了扬蒲扇大地手掌,道:“我这巴掌很久没扇过人,你只要经得起我一巴掌,我便放你进门。”
羽衣打量着白熊地大巴掌,那巴掌举在铭犬王子头顶,如泰山压顶。羽衣心想这一巴掌下来,铭犬王子要被压成肉泥。
这时,铭犬王子鄙夷地笑了一声,问道:“你说是雪山上的冰刚,还是海中的水硬?”
巨熊不解地道:“当然是冰刚。”
铭犬王子道:“如果雪山上的冰一定要下来跟海水比谁更刚硬,那么他遇到海水一定会被融化掉,而海中的水却不会跑到雪山上去碰冰。”
巨熊眨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铭犬王子负手道:“我敬重你是个英雄,你就像高高的雪山上的一块刚冰,你一巴掌下来我肯定成了肉泥,但是我只是海水中的一滴水。想娶晶晶公主的人千千万万,而你又何必为难我一个。”
巨熊举着他的大巴掌,挠了挠头,道:“你说得太深奥了,我巴扎听不懂,既然你说我是个英雄,那我也敬重你,就不为难你了。”说着退了回去。
龙博木里的羽衣对铭犬王子的话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但巴扎的话他是听清楚了,铭犬王子敬重巴扎是英雄,英雄就不要为难他人,所以巴扎就走了。
巴扎虽然回去,群熊这次还是堵着不走。铭犬王子皱起了眉毛,环视他们,问道:“诸位,为何还要为难铭犬?”
群熊一时交头接耳,这时中有一熊出言道:“你凭什么娶我家晶晶公主?”
对啊,群熊纷纷点头,是啊,虽然你有资格,我们也不能为难你,但你凭什么娶我们的公主?
铭犬王子望着这群白熊,心中思索,蓦然间感觉手中有物,不由一喜。他高高举起龙博木,朗声道:“就凭这木头!”
“什么?就凭一块木头?”群熊纷纷出言质疑问道。
“不错,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方木是晶晶转托大王交给铭犬的,铭犬看到这方木,才知晶晶公主一番痴心寄托在我身上,这教铭犬如何能辜负晶晶公主的一番情意?”铭犬王子深情并茂地道。
听得这一言,众白熊纷纷注目铭犬王子手中地龙博木。龙博木中的羽衣听着铭犬王子的解释,不由得呐喊,放屁,晶晶公主明明喜欢的是那头牛,不是你这只大黄狗,你这是张冠李戴。可惜,众白熊听不到羽衣的一番心声,一时都没了刚才地嚣张气焰,各自自觉地让开了道路。
铭犬王子摇摆着一条粗黄的尾巴,顾盼生辉地穿过群熊,来到府邸前。早有白熊侍女等候着,引着铭犬王子缓缓入内。门后,铭犬王子回首忘了一眼伯牙凳和巴扎,然后庄严地随着白熊侍女向府内。
大堂前,熊王、兀秃大师和一众熊臣早已等候在此。铭犬王子见到他们,深深鞠躬行了一礼。这时,有白熊宦官唱道:“有请新娘!”只见晶晶公主头戴大冰莲,徐徐来到铭犬王子身边。突然,晶晶公主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