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母亲
“我再问你一遍，大声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给你报的那些课程。”向尚问道。
向天歌浑身发抖，眼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说真话！”向尚语气忍不住微怒。
“不……不喜欢。”终于向天歌承受不住向尚的怒气，老老实实地说了。
向尚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向天歌的双眼，最终只留下了“废物”两个字便起身走了。
李绿绿感觉到自己情绪波动非常大，尤其是向尚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把她看得一个机灵，李绿绿浑身一抖醒了！
她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四周的办公室，伸手一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居然全是汗。
李绿绿只有一回想向尚的眼神还是心有余悸的，哪会有父亲看儿子是那种跟看一件物品无异的眼神啊。
这向天歌也没跟她具体交代过他很多过去的生活背景，恐怕这后面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过去内容。向天歌那么恨向尚，恨到连带着她这个魂魄，都能真切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
只是……那位叫陈小萍的女士为什么不见踪迹？她跟向天歌捆一起，少说也捆了两个多月了，怎么他妈妈没来看过他一次？
想到这儿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也只能是向天歌了。
李绿绿后知后觉坐直，身后从肩膀处垂落了一件衣服。
李绿绿回头一看，嗯？这不是向天歌的衣服吗？不是才拒绝了她，怎么这头又这么关心了？
“不要感冒，公司交接正在节骨眼上。”向天歌拿着策划案，把手里页数不多的文件夹翻得“哗啦”响。
“大佬……你文件夹拿反了。”李绿绿看着文件夹倒着的样子好心提醒向天歌。
向天歌：“……”
然后他仓皇逃窜了出去，基本上是整个人往外一冲狠狠砸在了玻璃门上。
李绿绿看他被砸得不轻，忍不住捂眼。
门口刚要抬脚进来的向楚楚可被这么大动静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向楚楚问向天歌。
向天歌一张笑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去………上厕所。”
说完，向天歌捂着自己的肩膀踉跄着出去了。
向楚楚：“……”
她抬脚就跟进自己家里似的，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她把长腿一架颇有种女版嚣张跋扈霸道总裁的感觉，“你把我弟弟怎么了？我刚看见他脸都红了。”
李绿绿楞了楞，淡定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我亲了他一口。”李绿绿说道。
向楚楚身体一顿，“你亲他了？天哪！”
向楚楚两条大长腿三两步迈到了李绿绿的面前：“亲哪了？”
这位姐姐不关心其他，就关心亲哪儿了……
李绿绿愣愣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嘴。”
“软吗？他什么反应？”向楚楚那个八卦劲，热情得李绿绿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就……不理我，给我披了件衣服就又出去了。”李绿绿老实巴交地回答。
“可以啊，你知不知道我弟就连小手都不让女孩子摸的！”向楚楚说道。
“啊？”李绿绿都惊了，小手都不让摸？那她……屁股、手、胸、脸全摸过了，岂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真是没想到，你看着傻乎乎的，没想到这么精明，你什么时候看出我弟弟对你有意思的？敢这么动手动脚的你虽然不是第一个，但是你却是第一个成功的。”向楚楚毫不犹豫把自家老弟的家底全部掏出来了。
“啊？向天歌没谈过恋爱？”李绿绿怎么也想不通啊，帅气、多金又不花心，这不是上赶着等着女人往他身上扑吗。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你别跟我弟弟说就行。”
李绿绿还未从刚才那场梦境中回神，现在细细去想她似乎能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一些东西。
记忆中向楚楚和向尚的身形都有些模糊，唯独陈小萍女士的身形异常清楚就连手指甲都能看到圆润处。
李绿绿仿佛明白了些。
“我母亲叫陈小萍得了抑郁症死了。”
李绿绿眼睛瞪大。
向楚楚双手一摊：“我爸爸害死的。”
向楚楚与李绿绿对视，眼里全是惆怅。
“我妈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温柔的女人，我弟弟像极了我母亲。小时候天歌就是我妈的跟屁虫，我妈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后来我爸为了大方面把他培养成向家的继承人强迫他去学了武术，封闭的那种。我妈本就寂寞，身边只有一个天歌，天歌被送去后，她慢慢抑郁了。”
“向尚不是个东西，他觉得抑郁症不是病就是矫情。所以不禁不管我妈，还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出去见人。”
“我被向尚送出去学钢琴了，也是封闭学校，左右都有保镖的那种。”
“前后不过三个月，我妈就没了。我弟弟送她走的。”向楚楚将双眼投放到了窗外，她看着外界阳光遍地，洒落满地金光。
“她……留给了你们什么？”李绿绿忍不住问道。
向楚楚笑了笑摇摇头：“留了一句话给天歌。”
李绿绿心脏莫名地发紧，跳得非常快。
“她说……一生一才能一双人，不要轻易许诺，不然那些被他辜负的女孩子，都会是她那个下场。”向楚楚眯了眯眼睛。
“这……”
“还说，要向天歌保护好我，我虽然是她的姐姐，但是我也是个女孩子。”向楚楚回头仔仔细细看着李绿绿的眼睛。
“而在那之后，他就变了。变得冷酷、沉默，变得不再喊疼会哭了。”
李绿绿光是在梦里看见那么瘦小的向天歌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忽然变得这么坚强她就心疼。
让一个人就连本性都变得这么彻底，除了沉重的打击和心理负担意外李绿绿想象不到另外一个原因。
“他从小到大一直把自己往死里逼，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部是他自己一点一点起来的。你或许不知道，他为了摆脱向尚的控制有多努力。”向楚楚说道。
李绿绿忽然想起了向尚很早之前就提过的要给向楚楚联姻的，向楚楚现在回来不就是羊入虎口吗，等着被献给别的男的吗。
“他……那你呢？你不是要被向……叔叔。”
向楚楚当然明白李绿绿的意思，冲她摆摆手，“无所谓了，老娘浪够了。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宿命的话，我也认了。”
“联姻就联姻吧，大不了各玩各的。”向楚楚拎着包出去。
李绿绿心里那个捉急啊，“那赵情寒怎么办？”
向楚楚扶着门把手的手紧了一下，她低垂自己的眉眼让长长的睫毛盖住她眼底里的情绪。
“这天下，有很多女人，不是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