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狗奴才
沈墨冷眼看着王武的恐吓,忽的笑了一声,
“先生哪里的话,这些只是在下心中小小的一个疑问,先生不愿意说便不说,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这里不是许家,拍坏了桌椅是要赔的。”
王武的面皮微微抽搐,旋即恢复冷静,
“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现在就跟我回西安,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先生,现在回不去了。”
“你说什么!”
“我说,现在先生和我都回不去了!”
咻咻咻,三声尖啸,三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飞去。
“臭小子,使阴招!”
点点寒光封住了对方所有可能逃脱的角度,这是沈墨早已设计好的路线,他要完成一击必杀。
但,未曾想王武的身手远远超出沈墨的预估,千钧一发之际,王武双臂后倒,竟然使出一计铁板桥,生生躲过了射向他面门的两箭。
噗的一声,一支短箭扎入王武的大腿,箭杆都末进去近半。
刺骨的疼痛让王武有些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右手按在中箭出,手腕一拧,竟生生把箭杆撅断。
“主人猜测的没错,张卫和陈远暴果然是你杀的,很好,很好。”
王武扔了手中的断箭,面色狰狞,一步向沈墨逼近。
“现在箭射完了,我倒也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小子,实话告诉你,本来是想骗你在回去,在路上杀你,但现在看来,你是一刻都留不得了!受死吧!”
王武身子一拧,掌随身动,竟仿佛卷起一阵劲风,朝着沈墨就扑了过去。
这一掌来势即猛又快,可出乎意料,沈墨却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他站在原地,准备生挨王武这一掌。
“狂妄,找死!”
王武大喝一声,不由又加大了三分力度,啪的一掌打在了沈墨身上,
但意外的是,自己一掌击出,首先传来的不是对方的惨叫,而是自己大脑的一阵眩晕,
王武抱着自己的脑袋,蹬蹬蹬连退了三步,
刚才的箭头上有毒?他瞬间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墨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特地为你准备的,感觉怎么样?”
王武扶着一张茶几,强自支撑着身体不倒,此刻已然凶光毕露,
“好好好,看样子主人还真是低估了你,你今天敢对我动手,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沈墨走过去,轻轻一点将对方推到,
”先生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至少在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不会杀你。我想你一定会说就算是死也不会向我透露一个字,没关系,在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在另一个地方学过一些审问犯人的方法,咱们慢慢来,只要先生体验过什么叫生不如死,相信先生会开口的。“
“你敢...”
王武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却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在地上。
沈墨看着倒在脚下,口吐涎水的王武,神色异常平静,
他走过去,打开博古架上的一个檀香木盒,从里面的两件玉器,塞到了王武的怀里。
待一切准备完毕,沈墨打开了大门,朝着院外呼叫道:
“来人,快来人!”
副将府上,正在隔壁院子待客的副将张铎亲自带人冲了进来。
“公子,怎么了?”
沈墨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武,一脸的悲愤道:
“这个狗奴才,背主行窃,被我不巧撞见,情急之下竟然还想对我动手,狗奴才已经被我打晕了,听凭张将军如何处置。”
一听出了偷窃案,又瞧见王武的怀中露出两只金镶玉瓶,那是他府上最宝贝的东西,还准备来年入京送给各位大佬打点,
张铎不由火冒三丈。
三步并作两步,张铎就准备拉起昏死的王武教训一顿,
但忽的意识到哪里不对,伸出去的脚又连忙收了回来。
“即是公子擒拿住的犯人,又是公子府上的人,末将就不便处理了吧,这样,既然赃物已经追还,那这人贩还是留给公子处置吧。”
沈墨看了张铎一眼,脸上依旧是悲愤状,
“既然如此,这个狗奴才我就带回了,将军放心,我们许家自有家法,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奴才,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公子还望少怒,”
两人又做了一阵虚套,沈墨便让人把王武给拖了出去,
“公子,”
张铎凑到沈墨近前说道:
“陕西按察使高大人来了,大公子去要不要见见?”
高证道?沈墨倒是对这位高臬台了解一些,关中书院弟子,理学大儒冯从吾学生,属于铁杆的东林党支持者。
沈墨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还是不决定去讨这个没趣。
“洪兄那边准备的如何?”
“大人说随时都可以出发。”
沈墨一拱手道:
“麻烦将军去告诉一下洪兄,咱们现在就出发去葫芦滩。”
......
潼关城头上,风吹旗展,
看着浩浩荡荡一队朝北而去的车队,高证道面沉似水。
“臬台,”
头戴红缨兜鍪,一身灰红阴阳两面鸳鸯甲的千总马前褚抱拳站在高证道身后,
“他们已经走远了。”
高证道收回目光,声音低沉道:
“一切都处理干净了?”
那千户嗫嚅了半天,答道:
“一切都处理干净了,只是...”
“只是什么?”
“有个管粮仓的大使大前天不见了踪迹,小的让人去他家守了五天也未见到踪迹,”
“一群废物!”高证道不由勃然大怒,
“为什么不早禀告。”
那千户不由退缩了一步,
“小人是想那大使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算被他们找到,想来也不会影响大局,所以就....”
“还敢找借口?”
“小的不敢。”
高证道强行压住火气,沉声道:
“把你的人都撒出去,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个大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白吗?”
“小的这就去办,这就是办。”
那千户赶紧应了一声,踉踉跄跄下了城头。
城头的风好像小了,高证道看着车队前方那面越来越远的许字高旗,面色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