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温香软玉
“公子,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驿卒周二一脸殷勤的小跑过来。
“该是半路马车颠簸给落在了哪里,我回去让小丫鬟仔细找找。”
沈墨无奈一笑,转身准备出去。
“公子放心,这几天屋子我会让兄弟们原封不动给您留着,您要哪天又想起来可以随时回来。”
“那就多谢周二兄弟了。”
“能为公子效劳,也是小的们荣幸。”
沈墨看着他一副谄媚模样,便又向刘阳使了个眼色,刘阳再次会意,在周二眼巴巴的目光里将手掏进怀中。
“周二兄弟,这些碎银子你也拿去,就说今晚的夜宵咱们少爷请了。”
得偿所愿的周二不由大喜,一张大脸都乐的起了褶皱。
“公子,要小的说,如果您真丢了东西,有个地方您也许可以去找找,那里说不定就有您的东西。”
沈墨脚步微微一顿,
“哪里?”
“驿丞大人的房间。”
沈墨想起了那个突然死亡的驿丞,
“驿丞不是死了吗?”
周二收起银子,凑到沈墨身边压低声音说,
“公子,本来死者已矣,小的不应该说驿丞大人的坏话,只是既然现在是公子丢了东西,那小的就破一次例。
咱们驿丞大人哪里都好,却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怪癖,他喜欢窥探别人私隐,有时甚至还会顺手牵羊,所以前一阵入住我们馆驿的大人们总是莫名其妙的会丢东西。”
“你是说驿丞偷进过我的房间。”
“这小人不敢打包票,但公子既然说在驿馆里丢了东西,那小人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沈墨略略思忖,谢过驿卒,直脚便去了对面驿丞房间。
这里同样是制式装潢,简单的几方家具,但不同的是,靠南面上的一张博古架上堆满了各种小玩意。
从小的一枚纽扣,到大的錾福字紫云铜盆,东西都不贵重,却都是私人物品。看样子周二没有说谎,这个驿丞生前还真有古怪的收集癖。
但沈墨却没有窥探别人私隐的兴趣,他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东西,虽然他自己也不能确定那是什么。
“这是什么味道?”
沈墨轻轻嗅了嗅鼻子,发现空气中荡漾着一股熟悉的香味,和那日沈墨在简凝儿身上闻到的一致。
顺着香味的来源望去,正见南面一张矮几的桌脚处堆着一团用过的故纸。
沈墨好奇的走过去,拾起一张纸,摊开,却见上面是一团奇怪的苏州码子。
“这是一份关于什么的账册?”
沈墨把其他纸团都一一摊开,通过对比,发现这些纸张应该是从一本账册中撕扯下来,但显然,要搞清楚账册究竟记载的是什么内容,光凭这几页还是远远不够。
“公子,快到晌午了。”
沈墨折叠故纸,放进怀里,最后走了出去,
“走吧,咱们去赴约。”
......
红袖招,紫云阁,
作为这里最火的红倌人,简凝儿专门拥有一间临湖小楼。
由于连日高挂绿头牌,几个心急的老主顾在小楼附近纠集起来,准备给老鸨子施加压力,
“房妈妈,你个老婊子多少次推三阻四了,今个简凝儿姑娘怎么着也得出来见客,在下不財,愿出白银三千两为简凝儿姑娘梳笼,”一个戴着六合一统瓜皮小帽山西商人一开口便引得满堂惊呼。
”呦,这不是孙员外吗,上次您老被你那婆娘拖回去,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着员外了,没想到,咯咯咯,员外真真好气色呀。“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扭着肥臀停在了楼梯口,以扇遮面看着楼下众人,以言讥讽道。
孙员外老脸不由一红,兀自不服道:
“房妈妈,你是开妓馆的,姑娘出来接客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通西安城去打听打听,哪有你这般做生意的,做婊子的还拿乔做派,小心惹了众怒,让你这买卖做不下去。”
那老鸨一听这话,登时怒了,一口呸在了孙员外脸上,
“我呸,你个老瓢虫,不要脸的老淫棍,还敢让我红袖招开不下去,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红袖招背后是谁在撑腰,姓孙的,老娘跟你打个赌你敢不敢,就赌你孙家生意全部完蛋,老娘这红袖招照样红火。“
孙员外被骂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终究不敢继续还嘴,只能在那里生着闷气。
老鸨子骂人骂的痛快,看无人再敢顶嘴,得意一笑,一扭肥臀重新上了楼。
紫云阁上,听见楼下的喧哗声渐去,简凝儿含笑起身,轻摇罗袖,微露春纤,取了一钟酒来,双手递与对面的沈墨。
“李郎请,奴家亲手酿的黄桂稠酒。”
黄桂稠酒状如牛奶、色白如玉、汁稠醇香,虽然叫酒,但其酒精含量还比不上后世的一些啤酒,但沈墨接过酒钟,只搁在一旁,没有动的意思。
“李郎这般小心,这是担心奴家会害了李郎?”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好了,简凝儿姑娘,我已经到了,你让在下跑这一趟,又演了这么热闹的一场戏,总不会只是为了请在下喝你亲手酿的酒吧。”
简凝儿没有被沈墨冷漠的语气唬住,反而掩嘴轻笑一声,这样一个动作在别人身上不免略显做作,但在她的身上却变得那般风情万种。
“李郎这是怎么了,以前和奴家好的时候还自称达达,现在不和奴家好了就自称在下了,这般疏远,听的奴家好是伤心呀。”
沈墨静静的看完对方的表演,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其实你早就看出来我不是真的李翱,你也从来没和李翱好过,你接近李翱,是想从他身上取回一件东西,是也不是?”
随着沈墨的这一句话,房间的温度仿佛陡然降低了十度,简凝儿看着面前的少年郎,那双美眸之中不再全是妩媚,而是包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李郎真的很聪明,看样子以前奴家是低估了李郎。”
“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可以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李郎这是在诈奴家?”
“不是,”
简凝儿站起身,忽的扑在沈墨怀里,
“那李郎这算是在威胁奴家喽,奴家好喜欢被李郎威胁,只但求李郎多多疼惜奴家这娇滴滴的身子。”
温香软玉在怀,如麝如兰的香气飘入鼻端,即便沈墨自持再重,心思也不由荡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