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脑补的身份 —
在卡卡西的眼里，这个世界的三观仿佛变态了。
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对方明明中了幻术，却像没事人一般释放了某种风遁忍术。
从卡卡西视角看来，前方的白夜漂浮在半空，周围是透明的屏障，仔细看，还能观察到屏障表面高速切割的风线。
而本该致命的攻击，就是被这个屏障挡住的。
如果不是卡卡西当时使用的是影分身，说不定都要被这屏障切伤。
卡卡西写轮眼内的勾玉疯狂旋转，他能够断定对方已经中了幻术，而且还没挣脱。
正常来说，中了幻术的人，精神和肉体之间的联系是暂时剥离的，不可能出现人中了幻术，还能正常使用忍术的情况。
这个表现，就好像你的灵魂被丢到了地狱里，但你在地狱里的行动，却如实照映在现实的肉体中。
“被动触发的忍术？”卡卡西沉思，“还是某种血继限界？”
明明是风遁，却找不到查克拉的波动。
卡卡西有些牙疼，对方就像一个无懈可击的铁壳人，根本近不了身。
“警备队估计很快就回到，看来只能使用结界类的方式，才能控制对方。”卡卡西眼神阴冷，“这个家伙很强，无论是战斗技巧还是这个血继限界。”
忽然间，一股白色的雾气散开，同时散开的还有风遁屏障。
几乎就是卡卡西眨眼的一瞬间，白夜消失了。
卡卡西的精神瞬间绷紧，长期厮杀带来的本能让他瞬间离开原位。
下一刻，卡卡西原先站立的地面被砸碎，一个浑身冒着白烟，双眸宛如金色太阳的人影出现，是白夜。
白夜手中的观世正宗不见了，却给卡卡西带来更大的威慑感。
就像直面一只狂暴的野兽。
“哈……”白夜吐出一口白气，迅速找到了卡卡西的位置，如闪电般扑过去。
卡卡西挡住了这一拳，但瞳孔紧缩。
“这是什么怪力！？”卡卡西傻眼。
白夜的拳头硬生生砸在了刀刃伤，但拳头却没有伤痕，反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卡卡西锤飞，接连撞碎一面面墙体。
卡卡西刚从废墟中站起来，那道闪电般的人影就出现在他面前，高举拳头，雷霆之势砸落。
在拳头离卡卡西额头只有一厘米距离时，蓝色的电光闪烁在两人之间，黑暗的空间里，金色和蓝色两片光辉碰撞，激起狂风暴雨般气流，以及千鸟啼叫的轰鸣。
“千鸟！”卡卡西的低语。
在长达十多秒的暴鸣后，黑夜终于迎来寂静。
空气缓缓漂浮着烟尘，黑暗中闪过电屑，以及仍然通亮的黄金瞳。
白夜右手手背流淌着鲜血，血液滴落在地面，像硫酸般俯视着木质地板。
这一幕落在卡卡西眼里，不由得瞳孔紧缩。
“血液……腐蚀性，莫名其妙的风遁，还有这种突然变强，但意识同时会狂暴化的体术……”卡卡西内心急速思考，“如果没猜错，这个人的应该具备特殊体质，风遁屏障和这种狂暴化增强的肉体是和血统挂钩的血继限界？”
体术、忍术全面克制。
卡卡西遇到过不少强敌，甚至比眼前这个家伙强的都有，但只有白夜，是从各个维度刚好克制他的存在。
你可以比他忍术强，也可以比他体术强，但你总不能刚好各个方面都强他一点吧。
“而且，这个年龄……”卡卡西低语，眼睛眯起。
他一开始还真以为是某间谍入村进行的刺杀行为，或者是铁之国内乱。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武断了，这个年龄且具备这样的体质，而且还拥有这样的实力，在哪个村子不是妥妥的天才？
把天才当作间谍扔出去？
卡卡西想了想，即使是最没有脑子的云隐也做不出这种傻逼事啊。
“你究竟事谁？来自哪里？”卡卡西沉声说。
“看起来好像可以正常交流了。”白夜眼眶里的兽瞳慢慢转回人类的眼珠。
他先是回头，隔着几面墙洞，看向远处房间，一心大叔正倚靠着墙洞破损的边缘看向这里。
“我其实算是木叶的人。”白夜想了想，然后说，“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流落在外，而且我的父母……恩……也算是死了，这个你如果去调查的话，应该可以从前几天的阵亡名单里查出来。”
“另外，那个大叔可以作证，他的身份你应该信的过。”白夜最后补充了一句。
“木叶的人？”卡卡西愣了一下，“木叶根本没有你这样的人，如果你是木叶的，我不可能不知道你。”
白夜当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这种实力，这种年龄不可能在木叶默默无闻。
其实他也挺无语的，要不是红莲莫名其妙搞这么一出，至于吸引到暗部么。
撒谎后，想圆谎就得需要更多的谎言才行。
“我说了，我属于木叶，但因为特殊原因，我流落在外！”白夜翻白眼。
“流落在外……”卡卡西没有反驳这句话，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来自木叶内部的某个组织。
那个组织就像阴影里的深沟，吞噬着木叶阳光下的叶子，多少本该面向太阳的同伴在深沟里死去。
如果这个人……
卡卡西眯起双眼，如果眼前这个家伙来自那个组织，就解释的通了。
但还有一点，那个组织的人为什么会来刺杀商人？
“另外，那些商人不是我杀的。”白夜说，“是有另外一伙人刺杀他们，我发现后出手阻止的，具体情况你可以去问那个大叔。”
卡卡西顺着白夜示意看向身后的阴影，一心大叔正远远的瞭望这边。
“你说的话我会去证实，但在证实之前，你会处于监视中，而且不允许离开木叶。”卡卡西一个漂亮的动作，将短刀收回刀鞘，“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我会亲自像你道歉……”
“随便吧。”白夜不耐烦的挥手，“我现在只想睡觉！睡觉！”
说道这里，白夜有些抓狂，“已经被拖延了3个小时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什么事明天中午，不！下午后再来找我！！！！！”
卡卡西被白夜突然转变的风格镇住了。
他表情稍微有些呆，因为他根本不明白上一刻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接地气。
如果事来自那个组织，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性格？
那种比黑暗更黑暗的地方，怎么可能诞生出这种……人。
卡卡西眼前突然闪过了某张脸，但很快虚化消散。
“好。”卡卡西冷冷的回道。
他转身离去，但在走出两步后突然停下。
白夜表情也慢慢凝重起来，他的警惕心一直没有放下，身为卡塞尔执行专员，在面对疑是的敌人时，任何的表现都只是伪装。
他在前世就不止一次吃过这种亏，看起来像慈善大叔的路人，实际上是高危混血种，隐藏在社会中择人而噬。
卡卡西站在黑暗里，他朝空气打了个手势。
许久后，白夜才等到卡卡西下一步行动。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卡卡西顿了一下，接着说，“欢迎回到木叶。”
随着话语，卡卡西化作白烟消失。
白夜的视线突然看向外界，这间旅馆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但很快就消失。
“原来这个暗部所说的支援早就到了。”白夜自语，“差点就上当了啊，不愧是火影世界，谁都不能小瞧啊。”
对方在战斗前就说明支援即将到来，给他增加心里压力，随后在战斗中一直表现出拖延时间的模样。
看来对方的本质也是在摸自己的底细，如果自己真的是间谍之类的，那些隐藏起来的家伙恐怕就会来个突然袭击。
白夜本能的感到急迫，因为他是真的没发现那群家伙，这说明刚刚包围这里的人是木叶的精英。
那种隐蔽能力，实在是超乎白夜的认知。
这让白夜想起了那个言灵为冥照的女人。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啊。”白夜伸了个拦腰，“赶紧回去睡觉才是正事啊。”
……
深夜。
情报处来了一名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他提着任务简报来到办公室，敲开大门。
房间里只点亮了一根白色的烛火，光线很暗，只能看到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以及办公桌前扎着马尾的黄发男人。
山中亥一。
当然，还有另外一人，头戴斗笠，身披火神袍，借着火光，能隐约看见衣袍上写着“火影”两字。
从面容来看，他的年纪比山中亥一要大上不少，但眼神和棱角依旧显露雄霸的气势，一副尚在中年仍未老的姿态。
“三代面，内部筛查已经结束，仍然没有找到间谍。”山中亥一神情凝重，“没人清楚那个家伙是怎么闯入结界的……即使是时空间忍术，也不可能毫无预兆就闯入结界。”
“四代面在结界中附加了时空感应的标记……说明那个人有正常进入木叶的办法，或者说……结界班有内应。”
“但结果看来，结界班并没有背叛者。”三代火影低语。
他们两个人早就发现了少年的到来，但没有回应，少年也识趣的站在门口，并未进入。
“水门在封印九尾前，曾透露过那个人的部分情报，虽然不多，但有个很关键的点。”三代火影叼起烟枪，“那个人使用的是写轮眼，九尾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也是写轮眼……这说明那个人的瞳力十分强大，甚至能控制九尾。”
听到写轮眼三个字，门外的少年瞳孔一缩，他的左眼框里的瞳孔微微转动，正是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吗？”山中亥一沉默了，他并不愿意去触及这样的话题。
“水门的葬礼交给你了。”三代火影声音萧索，“你们毕竟是他的挚友……”
“自来也大人那边……”
“自来也已经得知。”原本雄武的姿态仿佛瞬间老去，三代火影佝偻着腰，“正在回木叶的路上。”
“明白了。”山中亥一神情低落，但紧接着说，“水门的孩子，还没找到能照顾他的人吗？”
“水门的孩子……鸣人啊。”三代火影长叹。
“猪鹿蝶三家愿意照顾鸣人。”山中亥一压低声音。
三代火影摇摇头，“鸣人的身份太敏感，那个神秘的家伙并没有抓住，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九尾，不管是水门身前树立的敌人，还是那个家伙，我们都要想办法按压住鸣人的身份……”
“但是……”
“别忘记了，三战刚刚结束。”三代火影语气坚定，“战争只是结束，但不代表不会再次开启，其他村子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利用九尾做文章，这是我们必定需要考虑的事实，这是我以火影的身份做下的决定，鸣人的事我会安排。”
山中亥一点点头，沉默了。
这时，三代火影才像刚刚看到门外的少年般，扭头看过去。
“卡卡西啊，不在暗部的时候，并不需要一直带着这副面具。”三代火影语气和善。
“三代面。”卡卡西单膝跪下。
“执着的孩子啊。”三代火影长叹，“发生了什么事吗？”
“三代面，今晚……”卡卡西点点头，将刚才遇到白夜的事情如实汇报了一遍。
“奇特的血继限界？不亚于你的实力？还是木叶村的孩子？”三代火影突然来了精神。
这个情报就像沙漠的旅人闯入绿洲。
“亥一。”三代火影看向身旁，他的目光透露精光。
山中亥一身为情报科负责人，一个眼神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抽出了户籍文件，以及治安文档等内容，来证实卡卡西的话。
三代火影和卡卡西静默的等待，烛火被翻页的风吹的摇摇晃晃，影子也在烛光中颤抖。
几分钟后，山中亥一的动作才停住。
“查到了，白夜，没有冠姓，是秋田中忍家的后代。”山中亥一接着说，“木叶41年生，现在10岁，在47年的忍界大战中，因为战火失散，但其中一直有在寻找……”
“中间失踪了4年吗？”三代火影沉吟片刻，“不排除是间谍的可能性。”
一旁的卡卡西想说什么，但还是住嘴了。
“不。”山中亥一突然说，“这期间另有隐情，情报的一部分遗失了，并没有在档案记载里。”
“档案遗失？”三代火影皱眉，“除了你，这个档案室还有谁能进来。”
“还有大蛇丸大人，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山中亥一抬头看向三代火影。
“应该是大蛇丸。”三代火影脑海瞬间闪过某位弟子的脸，曾是他最自豪的弟子的脸。
“他为什么要抽调白夜的档案？”山中亥一思索。
“直接问他吧？”三代火影咳嗽一声，然后摘下头顶的斗笠，“档案无误，白夜的确是木叶的伙伴，既然他拥有特殊的才能，甚至是超越卡卡西的天赋，这样的孩子，说不定大蛇丸早已经发现并隐藏起来，但如今这个孩子回到木叶，就要好好对待……”
“卡卡西。”三代火影看向前方的少年。
“在。”
“你在暗部有多久了？”
“半年了。”
“很好。”三代火影淡淡地说，“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监视白夜，直到确认他安全为止。”
“明白。”
“散。”
卡卡西瞬间消失在原地。
三代火影看着卡卡西消失的地方，有些出神。
“三代面，你在怀疑白夜的身份吗？”山中亥一突然发问。
“你是说，根？”三代面摇摇头，“虽然还没见过那个孩子，但从卡卡西的反应来看，白夜应该不属于根，根里面成长的孩子，是不会让卡卡西感同身受的。”
“卡卡西终究还没从那滩血泊里走出来，现在的他，被自己的心死死的锁住了。”三代面淡淡地说，“但在刚才，卡卡西却有几次想开口说话，说话的节点，都在我们怀疑白夜的身份上。”
“这说明……”山中亥一接过话头，“白夜那个孩子，展现出来的东西让卡卡西找到了共鸣，或者说他从白夜身上看到了自己，这的确是他们这个年纪会拥有的东西。”
“是啊，就算是卡卡西，在深陷如此深渊时，也会渴望有一双手抓住他。”三代火影轻声说，“我本以为暗部的工作，会让卡卡西看清楚这个世间的本质，从而放下心里的痛楚，但这对卡卡西来说并不太有用。”
“是啊。”山中亥一侧过头，眼神幽幽地看着三代火影，“对于孩子而言，现实，本身就不是应该提前看透的东西。”
三代火影沉默。
“所以鸣人的监护……”
三代火影打断了山中亥一的话，“我说过了，鸣人的安排由我来决定，这是来自火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