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阐述方案
伊凡若有所思地盯着收藏家，随即他继续问道：“你需要这些遗物做什么。”
收藏家闻言收回了视线，他凝视着伊凡，“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收集它们，我必须为即将到来的时刻做足准备。”
随后，伊凡问起了“显形”的具体效果，收藏家解释说这能力类似于自我催眠，在这种状态下时间将过得飞快，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回到这里，过度使用这种能力将会付出某种未知的代价，收藏家建议将这能力用在最关键的时刻，用的时候要注意选择和策略。
伊凡默默地听着，深深地看了收藏家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总感觉这“显形”是个具备空间转送效果的能力，普通人使用这种能力，可能会对自己的身心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这收藏家大概是怕他害怕跑路搁这忽悠着他。
见天色尚早，还有一些时间，伊凡坐在海图前规划了一下航行，便决得启程前往斯特拉尔湾。
行驶过一段不短的航程，伊凡路过了一处破旧的海上平台，好奇之下他停靠在起的简易港口边，进去四处探索了一番后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研究站，研究站的实验室似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设备和研究文件散落得到处都是，伊凡走到实验桌旁。
桌子上有一些外形奇特的原型零件，将这些东西随手收起，伊凡在桌子的另一边伊凡发现了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上面写着：“不安全，预计马上就有报复，撤离到要塞。”
而在其地板的周围，伊凡发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顺着视线的上移，那条裂缝逐渐变大，一直延伸到了墙边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些空洞像是极其庞大的生物用腕足将其贯穿。
看见此景，一股莫名的不安萦绕在伊凡的心中，他走出了实验室，在其旁边的发动机噼啪作响，缓慢的运转着。
伊凡收回视线，他回到了渔船上，驾驶着它围绕着斯特拉尔湾的环岛绕了一圈，发现有一只瘦小的拉布拉多犬在浅滩上跳来跳去，它吸引到了伊凡的注意，伊凡将渔船停靠在岸边。
那只小狗正朝水面扑去，徒劳地拍打着一些银色的小鱼，伊凡走了过去，那只狗停止了追鱼，它摇着尾巴远远地盯着伊凡。
伊凡笑了，他朝狗的身旁扔了些碎鱼肉，那只狗猛地扑向水花溅起的地方，将那鱼肉连着海水一同囫囵地吞下，见此，伊凡向它走去，那只狗向后退了一点乖巧地坐着。
等到伊凡再靠近了一些，它又紧张地跑开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的后面，但过了一会它又从里面钻了出来。
伊凡轻声地呼唤它，那狗小心翼翼地接近着伊凡，停在了他正好够不到的地方，伊凡笑了，他在手掌上放了些鱼肉伸了过去，小狗慢慢地接近，它抽动着鼻翼嗅了嗅，大口地吃了起来，伊凡伸手轻拍它的狗头，它那双灵动的眸子跟着伊凡的手转动，似乎察觉到伊凡并没有恶意。
见此，伊凡继续揉了揉它的狗头，它很享受这种感觉，眼睛微微眯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跟我走吧。”
伊凡带着狗上了船，那狗的尾巴用力地摇晃着。
随后这只流浪狗蜷缩在角落睡着了，它偶尔睁眼看着伊凡在船上走动，伊凡沉默地看着它，也许他应该为这只狗找一个更温暖的家。
正想着，伊凡突然发觉周围的海面过于的安静了，他想到了实验室地板上破开的大洞，那股不安的心绪越发浓郁，伊凡为自己附上了“英雄气概”，他视线的余光扫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拉布拉多，他想了想，将它抱进了一个木箱里，并在里面放上了一些鱼肉。
那条流浪狗似也察觉到了什么，它安静地蜷缩在里面。
伊凡来到甲板上，似乎是他在这则故事里呆得过于久了，平静的海面泛起了涟漪，深不见底的海底浮起了一道巨大的阴影，伊凡忽然想起了收藏家赋予的“显形”能力，他回到驾驶舱握住船舵正欲施展。
可不知为何，伊凡感觉他就像被海浪抛到了半空，他的耳畔只余下了难以理解的嗡鸣之声。
透过舷窗伊凡看见，海底生起了数根百米高的腕足，其上的每一个吸盘都宛若七鳃鳗的口器，围成一圈的牙齿一环又一环的漫延至它食道的深处。伊凡还看见，在胡乱排布的吸盘周围还长着如脓疮一般的眼球，它们向着外界肆意地发散着那猩红的光芒。
随后伊凡彻底失去了意识。
……
他被一阵闹铃声惊醒。
滴滴的响声夹着震动仿佛将伊凡的心脏搅碎，他大口地呼吸着蚊帐内浑浊的空气，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某位未知的存在抽走，代替这些血液流动的是粘稠至极的浓酸，伊凡感觉他每一个细胞都要被这无形力量搅碎。
片刻之后，所有的痛苦便如同潮水般褪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伊凡坐起身来，他看了下时间，早上八点，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上专业课了，他先是潜入了意识之海清点了一下昨晚的战利品，足足十二张长相各异的畸变鱼物品卡，加上先前的四只，伊凡的手头里便有十六只，距离二十只的目标只差四只。
随后伊凡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技能卡，发现“原始野性”和“虫群滋生”分别获得了两种不同的镀层，升格为了超凡异化卡。
【超凡异画·蠕虫四散】
卡图：漆黑粘稠的跳虫从那道消瘦的身影上滴落，在猩红光芒的照射下，它们向着四周阴暗地爬行。
镀层：在光芒的映射下，卡图反射着猩红的辉光，隐约能从其上看出类似镜面破碎效果的浮雕。
法术名：虫群滋生
法术效果：你使一大群虱螨、跳骚、或其他寄生虫暂时出现在目标生物身上，造成微量的毒素伤害。
异化特效：使目标生物附着血肉绦虫，照成额外的微量黯蚀伤害。
镀层特效·显形：使用此牌时，你可以选择让你的身体化为一群血肉绦虫闪烁到目标身上造成伤害后，重新凝聚在目标的身旁，当血肉绦虫全部死亡时法术施展失败，施法者将承受绦虫受到的所有伤害。
【超凡异画·消瘦又饥渴】
卡图：那四足的身影睁着那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回望着你，它消瘦又饥渴。
镀层：在光芒的映射下，卡图反射着猩红的辉光，隐约能从其上看出物体快速移动时拖曳出的轨迹。
法术名：原始野性
法术效果：你引导原始魔法使你的牙齿和指甲变得尖锐，你的下一次攻击将照成少量的强酸伤害。
异画特效：你造成强酸伤害的攻击次数变为两次，并且额外的照成微量的黯蚀伤害。
镀层特效·加速：使用此牌时，你的所有行为和动作将获得加速效果，速度变为原先的两倍，持续一分钟，每个小时仅可触发一次，镀层特效结束后你将陷入短暂的无力状态。
“这镀层的特效有点厉害啊，显形的镀层特效相当于二环咒法系法术‘迷踪步’的效果，而那‘加速’的镀层特效还真就是三环变化系法术‘加速术’，也就持续时间短了一些，‘加速术’的持续效果长达十分钟，这个加速镀层的特效更类似于一种名叫‘速度之油’的炼金物品。”
伊凡细细摩挲着两张超凡异画的镀层，要知道卡牌一旦升格为了异画，那么它的异画品质便将定格在那里，除非使用比它品阶更高的异画为其镀层，随机抽取一个异画特效作为镀层特效赋予那张异画，强行为其拔高一层品阶。
而这样的机会也只有一次，这是否意味着伊凡本该在这则故事里收获两张全新的超凡异画。
可转念一想，他不是还有几张戏法空缺出来吗？那则故事的馈赠没道理不去升格这几张卡牌，跑去给已有的异画镀层，这只能说明故事里收藏家为伊凡附上的那两种能力带入现实之中后，便只会被转嫁到已有的异画卡上形成镀膜。
“这样也不错。”
念及于此，伊凡心情大好地将这两张异画卡牌收起，洗漱完毕后，伊凡步行来到了设计楼下，他们班级的教室在最顶层，年级越往后，等到了大三、大四，他们的专业教室便在一二楼那里，这样的规划可能是为了应付外人的参观，因为高年级的工作室往往更加的唬人。
伊凡到达教室后，发现人没来多少，他来到自己的位置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笔记本放在桌上，开始优化整理昨晚制定的设计方案。
这些怪鱼放在一起时似乎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共鸣，他们的血肉和鳞片便会随之震动，发散出略显诡异的低语，这种低语越是细细去听便越能体会到其中的诡异，伊凡打算将这一特效加入最后的布展当中。
不消片刻，教室里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伊凡的同桌费恩凑了过来瞧了一眼他正在调整的PPT差异道：“你不是要做‘抑郁’相关的系列吗？怎么改做环保了？”
费恩看了一会，当他看见伊凡临摹那些怪鱼画出的线稿后，兴奋的搂住伊凡的肩膀，他将自己的笔记本转了过来，将其上的画面展示给了伊凡，“我就说我们哥俩的审美是一样的，你看，你做个海洋污染都能整出些这么掉SAN的东西，我做个人类对宇宙未知探索的主题，用些眼球怎么了？”
伊凡闻言扭头看去，只见费恩渲染的画面里，无数颗颜色绚丽、五彩斑斓的鲜活眼球宛若群星般密布在漆黑无垠的宇宙里，它们纷纷看向了屏幕之外的人，就像那宇宙的未知存在窥伺着人类这一新兴的文明般。
这是何等的精神污染，比之梦境里伊凡在那海面浓雾里看到的东西还犹有过之。
他收回了视线夸赞了一句，“整这些东西……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天赋异禀。”
费恩闻言咧嘴一笑，他揉了揉自己那凌乱的鸡窝头，推了推透明又烧包的圆框眼睛，“你弄的这些畸变鱼也不赖，你要做的主题是核废水排海后，海洋生物因辐射畸变而产生的后果对吧。”
“这主题挺小，但也直指问题的核心所在，比我这虚头八脑的‘未知恐惧’以及你之前那莫名其妙的‘抑郁’题材要好上很多。”
两人闲聊间，授课教授，也就是楼春雨老师招呼着大家把自己最后要落实的部分汇报给大家看，学号排在前面的几位女生讲了一些很寻常的课题，无非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美型设计。
在其之后，一位很有实力的女生提到用人偶搭配不同时代的服饰来展现九洲女子穿着上的变化，侧面体现时代的变迁，这样的想法得到了楼春雨的夸赞，不得不说，她的想法确实很有意思，在其之后的另几位女生也打算从“时间”、“变迁”这样的方向出发，只不过她是从人们使用的物品上下功夫的。
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也给出了自己的方案，但也都大差不差、中规中矩，伊凡没有过多关注。
最后轮到费恩和伊凡。
说实在的，费恩的设计和模型渲染是下了真功夫的，他确实非常厉害而且很有实力，更是一个偷偷在那卷的卷王，毕竟大家都只是通过手绘草图的方式展示效果，而你这家伙居然还去建模渲染，这不是狠狠地拔高标准，迫使大家都去弄些建模和渲染来进行展示吗？
这就像大家在看电影，明明坐着就能看完全程，结果费恩非要站起来看，挡住后面的观影视角，后面的人也不得不站起来看，随后大家全都被迫站了起来。
费恩这样的行为自然是遭到了班里大部分女生的厌恶，而和费恩玩在一块的伊凡自然也被那些同学“恨屋及乌”了，这也导致了伊凡在汇报时，下面的同学几乎都在玩手机，只有先前提到那一位很有实力的女生耐心地听伊凡和费恩各自阐述完了自己的方案。
楼春雨先是夸奖了几句费恩，他的方案已经非常的完善了，随后看向了伊凡做的这些东西皱眉问道：“伊凡啊，你现在更换的方案出发点不错，可实行性也不错，但是你所需要的这些海洋生物你准备好了没有，你要清楚我们后天就结课展览了，要是最后没交出对应的成果，你会失去这次宝贵的展览机会。”
听楼春雨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伊凡从意识之海中抽出了一张怪鱼的物品卡展示给他观看，算是以此来打消老师的疑虑。
一旁站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费恩，见伊凡突然变出这么一张卡牌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张怪鱼物品卡的卡图，像是被那畸形之物的可憎姿态深深的吸引，这样一张完成度极高的物品卡牌只被台上的三人看到，台下的学生大多都在忙碌自己的课业，并不知道有一个比费恩还要卷的家伙已经把最终的成品掏了出来。
楼春雨细细地摩挲着卡面，他说了声“不错”便将那张卡牌还到了伊凡的手中，他拍了拍伊凡的肩膀表示自己很期待他最后的展出。
伊凡笑了笑，与费恩一同回到了后排的位置。
费恩凑了过来小声地询问道：“伊凡，等你完成展览后，这张卡牌卖不卖，你这东西我非常的喜欢。”
说着，他掏出手机熟练地就要提前预付定金，伊凡连忙阻止了他，他无奈地说道：“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哥们知道你家里有钱，但哥们我已经觉醒为御使，你不用再这样接济我了，传出去搞得我像被你保养了一样，你要是女的我倒没啥意见，但咋俩都是带把的，你也不想让外人给咱两贴上南桐的标签吧。”
费恩听着，抓了抓凌乱的鸡窝头，“可是兄弟我是真喜欢那张卡牌啊……等会，你说你觉醒了，什么时候的事，走，今天哥们请客带你吃顿好的来庆祝庆祝。”
伊凡回答了个“几天前”，最近事忙，他倒是忘了和费恩在豚鼠聊天上说这事了，再者这件事就像钓鱼佬掉到了大鱼一样，得别人问起才好借着话题表露一下。
两人闲聊了一会，伊凡将明年的青年御使锦标赛的事情告诉给费恩，安利的重点落在了装逼、荣誉上面，费恩低头思索了一阵，同意与伊凡一起参加这场青年御使锦标赛。费恩虽然很早便觉醒成了御使，也拥有着17点的灵力上限，但他是真的对御使之间的打打杀杀没多大兴趣。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宅在学校外租来的专业制卡室里捣鼓一些奇怪的东西，费恩的家境不错，就他用来炫耀，展示给伊凡看过的异画卡牌便不下十张，虽然其中大部分异画卡牌的特效都很一般，但卡图上的猎奇程度是真没话说。
伊凡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使用“原始野性”和“虫群滋生”，与费恩使用那些猎奇卡牌并肩作战的样子，那画风过于刺激，伊凡不愿多想。
收回发散的思绪，伊凡开始优化起后天展台的布置方案，正如楼春雨教授所说，这一次展览的机会非常宝贵，制卡专业的学生每一学期都仅有这一次进入设计楼大厅布展的机会，有了从故事里带出的畸形怪鱼，伊凡倒真的想做出一些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