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呸,我先把库房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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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子不教父之过

严从宽说的很认真,那种强烈决心让严从玲为之动容。

原本决定最后哭一次的严从玲,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用那么坚强。

至少,在哥哥面前,她还是个小妹/妹。

她只需要对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坚强就好,对其他关心在意她的人,她应该将最温柔的触手留下,拥抱他们。

严从玲终于哭累了,她将眼泪擦干净,对着严从宽和王安安甜美一笑。

“哥哥,娘,我没事了,咱们走吧。”

“小玲儿,你确定没事了吗?”王安安还是有些担心。

“我确定,放心吧娘。”

王安安主动端起严从玲和严从宽洗好的碗筷,严从宽就用自己宽厚的手掌牵着严从玲冰凉柔软的小手。

“小玲儿,你放心,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有哥哥一口汤喝,就绝对有你一口肉吃。”

严从玲似乎从刚才的情绪中缓冲过来,闻言,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对严从宽甜美一笑:“谢谢哥哥,以后小玲儿也会保护你的。”

两个孩子许下了对于他们来说,最简单质朴的承诺。

苏沫远远的看着这一切,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看不真切,但严从锐被揍的过程她却能看到。

也就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大房那边在接到严从锐之后,就乱了套。

严从锐扭动着身子,要把泥土和虫子的尸体抖落。

祖母罗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得直跺脚:“我的曾孙,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说话,哪里不舒服,曾祖母给你看看。”

严从锐就像受了什么刺/激,只是扭动身子,嗷嗷叫唤,根本不听别人跟他说了什么。

大堂嫂唐思转头厉声问严从心:“你和锐儿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什么锐儿这样了?”

严从心梗着脖子,一脸傲慢:“上次我让王安安那个贱/人背我,她不背,哥哥就帮我想了个办法,抓了一些虫子去吓唬严从玲,我们刚才就放虫子去了。”

“虫子呢?”

“被严从玲踩死了。”

“死了?”

“对,也不知道那个贱妮子怎么敢踩的,反正踩死了。”

“那你哥哥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被严从宽那个傻子打的。”严从心撇撇嘴,严从锐也太没用了,事儿没办成,还被打。

“你哥哥被打,你怎么不帮忙?”

严从心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祖母,您搞清楚,严从宽那个傻子的劲多大啊,我跑了,就是少个人挨揍,我要是不跑,您的孙子孙女可就都这样了,您想看到吗?”

说着,严从心的眼眶里就蓄满泪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到严从心这副模样,唐思也不好再问,她心里似乎也认定了严从心的想法,那时候逃跑是最有利的选择。

不然,两个孩子都会挨打。

严从宽,严从宽,她那个傻子孙子!

她突然大吼一声:“严明,你给我滚过来。”

严明唯唯诺诺来到唐思身边:“娘,您找我。”

唐思怒不可遏,抬手就朝严明脸上抽了过去:“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看看他把锐儿折腾成什么样了。”

严明被打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谁才是宽儿的亲堂弟亲堂妹?啊?他怎么能帮着外人如此欺负心儿和锐儿,傻子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

唐思说着,竟然掩面痛哭起来,好像她付出的心血被辜负了似的。

如果是以前,严明肯定会心疼自己的娘,觉得唐思这样是心痛到极致,严明会自责的无以复加,并且拎着自己儿子和妻子过来认错。

可是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点反感。

他觉得…这眼泪,有点虚伪。

唐思哭着,小拳头又如雨点般落在严明后背。

打累了,唐思就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大伯严苛这时候也一脚踹在严明心窝,把严明踹倒:“看把你娘气的这个样,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反正现在苏沫有官差撑腰,他们暂时也不能拿苏沫几人怎么样,严从宽又不受管教,那就不如拿严明撒撒气,就不信严从宽那个当儿子的不心疼。

严明有些麻木了,他依言跪在地上。

周围的人对他议论指点他也浑然不觉,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抬头看到儿子严从宽护着妻子王凤,在和苏沫几人说笑的样子,他突然就觉得眼眶有些湿。

看严明不吭声,大伯严苛心里更窝火,他被苏沫踹的那脚让他身体吃不消,现在走路时心口还隐隐作痛,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又一脚把严明踹倒:“子不教父之过,宽儿被养成这样心狠手辣,都是你这个当爹的责任,跪远点,去那个太阳底下跪着,队伍出发之前,你就一直跪在那里。”

严明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人,依言去到日头底下跪着。

他现在又累、又饿、身上又疼,浑身都特别不舒服,但他的脑子也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他看着周围的一切,把这些都刻在了心里。

他甚至觉得,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从客栈出来的时候,他一定一定会选择儿子和妻子,可惜,一切都晚了。

王凤看到严明跪在太阳下,她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既觉得严明可怜,又觉得严明可气。

那么个懦弱性子,从来就不知道反抗,被人欺负多少次,也觉得那群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她还有点心疼严明,但想起以前自己受的委屈,她硬生生把那缕冒出来的心疼情绪压下。

“娘,你想什么呢?”严从宽问。

二堂嫂王凤回过神,嘴里咿咿呀呀用手比划了一下,她说不出话,但她想表达的,严从宽都能看懂。

“没事就好,有些人是自作自受,娘可不要烂好心。”

王凤认真的点点头,似乎在告诉严从宽:放心吧。

严从玲也凑过来,脆生生的同王凤道:“叔母,以后您有什么事儿我都可以陪您,小玲儿可是很乖的。”

王凤腼腆的笑着摸了摸严从玲的头:这孩子真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