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什么狗屁规矩
张桂兰回去,把大嫂王安安和侄女严从玲烤干的衣服交还给俩人。
引得俩人对张桂兰千恩万谢。
张桂兰拍拍王安安的肩膀:“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相互扶持,以后万不可再这么客气,我相信如果今天是我需要帮助,你也会竭尽所能帮我的。”
王安安郑重的点头。
从苏沫给严从玲吃东西开始,到婆婆张桂兰烘烤衣服,其实只有很短的时间,可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让大嫂王安安有了很强烈的归属感。
“我们是一家人。”她发自肺腑的笑道。
然后就开开心心去给严从玲换衣服。
张桂兰也要给严逸换衣服。
由于严逸的伤口缠着绷带,绷带是半夜苏沫给他换的,许是怕人发现不好解释,这家伙怎么也不将内衫脱下来。
所以张桂兰只给他将外衫烘干了。
换起来倒也不会太费力气。
这次还没等张桂兰寻求帮助,苏沫已经主动把严逸趴在地上的身躯拎起来。
手再向下一沉,严逸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坐在了地上。
当然,有了之前被苏沫揪来揪去的经验,严逸这次配合的非常积极主动。
虽然背部疼的直冒冷汗,但配合完了的严逸还是对着苏沫得意的扬扬眉毛,似乎在说:“看为夫这完美的配合,棒不棒?”
苏沫挥挥手,连忙打断她自行脑补的台词,呸,这是哪门子的夫君。
张桂兰很快就给严逸穿上衣服袖子,又将衣服其他边角整理好。
衣服穿完,苏沫毫不客气的对着严逸的脑袋一按,同时另一只手在他肩膀处一压。
嗯,没错,严逸又在苏沫的神操作下,毫无征兆的趴回了原地。
“你就不能轻点?”他已经很配合了,这个女人居然还是出其不意的摆弄了自己。
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心里尴尬的情绪一闪而过。
“不会。”苏沫回答的理直气壮。
“女人是水做的,柔情似水,该温柔。”
“嗯。”
“嗯?”
“我懂了,但我不会。”苏沫主打的就是做自己。
“……”
严逸愣了一下,随即和苏沫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俩都觉得自己有一刻成了幼稚鬼,但是这种感觉又很奇妙。
小妾郑美玉看着苏沫和官差们侃侃而谈,已经气的心肝俾肺肾哪哪都疼。
再看到严逸和苏沫有说有笑,联想到自己没有干爽衣服换,又被自己夫君踹了一脚,就觉得火气直冲头顶。
凭什么那个丑陋的女人可以接近官差?
凭什么那个肥胖的女人可以和严逸嬉笑?
凭什么那个黑黢黢像快烧焦了的木棍般的女人可以和张桂兰和平相处?
而自己,就会被官差抽鞭子,被夫君踹,被婆婆嫌弃!
她不甘心,她现在这样,都是苏沫害的,如果苏沫把吃的给她,如果苏沫都听她的,不和她争,她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不能让苏沫这样好过!
祖母罗姒心里也是活络的,二房那些人吃的只是野菜而已,她现在有林梦安的那个包裹,里面还有不少钱,能吃的好东西有不少,她跟着大房实在是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想到自己没有草帽草鞋,干爽的衣服都是自己拿钱换来的,她又觉得心里一阵阵不是滋味,似乎这些也该是她应得的。
而且苏沫和张桂兰还能到官差那边烤火,想着苏沫能和官差搭上话,她又觉得跟着大房有那么些不得劲。
大伯严苛、大堂哥严策、三堂哥严厉,眼神短暂的交流了一下,彼此没说话,也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八岁的侄子严从宽看着严从玲吃东西吃的香,又有干爽的衣服可以换,他舔了舔唇角,眼神中都是羡慕。
但他脸上依然维持着那个痴傻的笑容,搂抱着自己娘亲,只是视线时不时会不由自主的瞟向苏沫。
“娘子。”严逸小声呼唤了苏沫一声。
他很少主动喊苏沫,他身上有伤,多半时间是在休息,偶尔清醒的时候也是苏沫照顾他。
苏沫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两人的沟通交流非常少。
“嗯?”苏沫觉得娘子这个称呼让她多少有点不自在。
“你有没有发现大伯、大堂哥、三堂哥,他们接触的频率太多了?”
苏沫点头,这点她也发现了。
严逸继续道:“我总觉得他们不太对。”
“我也觉得不太正常,他们三个人每次都不说话,但是眼神又明显在交流。”
严逸赞赏的看着苏沫,他没想到苏沫还有这么细致的观察。
他觉得苏沫就像一本有趣的书,总能让他在苏沫身上看到吸引他的地方。
他原本想着这件事儿和自己的娘说一下,但又觉得无论是行动还是体力,苏沫又比自己的娘好太多。
流放路上,身边就这么几个人,他又病着,思来想去,只能找苏沫帮忙。
严逸理了下思绪:“你知道我身上有伤,失血过多,时常昏睡,这三个人你可不可以帮忙盯着点,我总觉得他们计划着什么。”
苏沫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以。”
这个答案出乎严逸意料:“为什么?”
“他们计划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苏沫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人家的事儿,和她有什么关系!
管那么多,又一点好处没有,累不累!
严逸斟酌着苏沫的话,猜想着苏沫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如果让她帮忙,就得跟她的切身利益相关。
有了。
严逸笑的像只狡猾的老狐狸:“你知道你和那三人的关系吗?”
苏沫翻个白眼,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嫁鸡随鸡,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和我就是什么关系。”
“哦……”严逸拖着长长的音调,“那娘子还知道他们一个是你大伯,一个是你大堂哥,一个是你三堂哥啊。”
苏沫无语,这个狗男人到底想说什么。
“那娘子可知,就算我们分家了,也是在流放路上分家的。”
苏沫点头,分家契约还是她亲手写的,她当然知道。
严逸继续道:“所以在官差眼里,我们是分开的,可一旦出事儿呢?我们所有人都在官差的流放名录上,流放名录是流放前官差就拿到手的,有点动乱,牵连的是整个严家人,包括你我。”
苏沫想要骂娘,这什么狗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