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呸,我先把库房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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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些孩子的坏,就随根的

唐思将从官差那里换到的衣服分发下去。

大伯严苛、大堂哥严策、三堂哥严厉、祖母罗姒、五岁的侄女严从心、七岁的侄子严从锐,一人一身。

看到没有自己的,大堂嫂林梦安问唐思:“娘,您……您是不是漏了,我还没有替换的衣服。”

“就那么点钱,能换几身?衣服湿了还能干,将就一下就行了,流放路上,哪那么多讲究。”

林梦安只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满肚子委屈无处发泄,这些钱分明是她娘家人给她的好么。

她又转而去找罗姒:“祖母,您看,这些衣服都没有我的,湿衣服穿在身上,我也会生病的。”

“肯定是你娘换的时候给漏了。”

“祖母,我去跟官差换过东西,多换一点和少换一点差不了多少的。”

“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你看,你娘去换的时候既然已经漏下了,再去问官差要也不合适啊,如果是为了你一个人再去换一身,是不是又得不少银子?”

林梦安知道罗姒分析的在理,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怪怪的不舒服。

发作不得,也没法苟同。

这些钱分明是自己的,为什么自己要个东西好像还成了不懂事的那个?

罗姒渐渐失去耐心,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道:

“孩子,祖母知道你是个懂事的,银钱本就不多,既然你娘漏了,你就受点委屈,下次你娘换的时候,祖母记得提醒她就是,你说呢?”

林梦安知道自己也不能继续纠缠,只得不情愿的应是:“全凭祖母安排。”

难受的可不止林梦安一个,还有小妾郑美玉。

以前在严家,仗着有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又都是大伯母唐思和祖母罗姒心尖尖上的,她也跟着享受无比尊荣的一切,好吃的好用的,她从来都是没落下的。

现在就一身破布衣裳,都没她的了?

她想嚎叫,她气愤,她不甘心,但是想到前不久夫君严策踹她的那一脚,她这次并没有发作,她忍了。

“我早晚让你们知道我的重要!”林梦安心里暗暗发狠。

二堂哥严明倒是没有太多反应,毕竟没有衣裳换的也不是只有他自己,他觉得,只是祖母为了更好的分配银钱,为了让银钱用的久一些,所以衣服才换的少了。

但是肩膀的疼痛让他坐立难安,他维持着被戴珈项的姿势,三天无一刻放松,现在脖颈上已经流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二堂嫂王凤蹲坐在一边,只觉得肚子凉凉的,有那么些不舒服。

“嗯……”她不自觉呻吟一声。

儿子严从宽在一侧陪着她,目光里是若隐若现的担忧。

他一个智障,很多事情表现的都不能太明显,可是他看着娘的状况属实不太好。

娘的身子骨本身就弱,现在又怀有身孕,流放路上一路奔波,吃不上喝不上,这会儿又淋了雨,身子怕是撑不住了。

王凤身上很凉,严从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试图用他的体温给娘亲温暖。

严从心和严从锐两个孩子,换上干爽的衣服,就满脸兴奋的去找严从玲。

严从玲正被王安安抱在怀里,给她搓着小手小脚。

虽然天气闷热,但全身都被雨水浇透的人,身体还是有些失温,况且他们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用体温将衣服暖干。

“严从玲,你看,这是曾祖母给我们换的衣裳,穿着真舒服。”

严从心衣服穿着明显大很多,裤腿袖口挽起来,穿着还是不伦不类的,但这并不影响她跟严从玲炫耀。

严从玲本能的往王安安怀里缩。

她不想跟这两个堂兄妹有过多接触。

严从锐也一脸开心:“曾祖母对我们真好,你们现在怎么混的,连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呢?还穿着这身滴水的衣服,也太穷酸了吧。”

严从玲在王安安怀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小声嘀咕一句:“不要你管”。

说完,又连忙把头缩回去,生怕慢一点,两个小魔头就要她好看。

严从心继续炫耀:“新衣服穿着真舒服,你们家怎么没人管你啊,哦,也对,你亲祖母死了,现在这个祖母是后来的,你娘又穷,哪能换的起干爽衣服呢。”

“才不是呢。”严从玲本能的抗拒这种说法,她现在的祖母张桂兰待她很好,娘待她也很好,只有严从心、严从锐这样心思黑暗的人,才看什么都是黑的。

王安安能感受到严从玲的抗拒,也不再容忍,出声:“衣服很好看,不过小玲儿要休息了,你们两个还是走吧。”

她以前总觉得这只是两个孩子,孩子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总有一天会好的。

可是很多时候,有些孩子的坏,就随根的,根上早就烂透了。

她现在反正已经分家了,以后她不会允许自己受气,更不会让自己的小玲儿再受大房那家子人的气。

“既然叔母不方便,那我和妹妹就先走了。”严从锐招呼了自家妹子严从心。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走开了。

距离稍微远了点,严从心小声问:“哥哥,虫子放了吗?”

严从锐摇头:“这会儿怕是不行,她一直缩在王安安怀里,空间又挤,不好分散俩人注意力,我不方便下手。”

严从心急道:“那怎么办,我可见不得她俩好过。”

严从锐给了严从心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看还是等雨停了,再找机会把虫子放到她衣领里,流放路上那么多机会,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好想看她被吓哭的样子,肯定很搞笑,想到那场面,我就觉得一刻都等不了。”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快能看到了。”

“那我就信哥哥的,哥哥最棒了。”

两个孩子咬耳朵的时候,官差已经将大伯严苛、大堂哥严策、三堂哥严厉的枷项拆了。

三人一获自由,立马觉得神清气爽了一些。

手腕被困在珈项上面的两个圈洞里,活动空间有限,都要僵硬了。

赶紧将手臂抬起来转了几圈,活动几下,肩膀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罗姒也是心疼三人,连忙把他们叫到跟前:“疼坏了吧,我给你们上上药,咱们好好养一养,就不会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