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国货’公司的办公区处处都流露着青春的气息，这里的装修不但奢华潮流，还给人一种非常有品位的感觉，更夸张的是‘新国货’买下了整座写字楼外墙的使用权，几十层高的写字楼外墙上硕大的几个‘新国货’显得非常霸气。
今天去见吴梦想的那个业务员正在办公区向上司汇报着情况。
“今天‘国货之光’的人去了，还带了吴老板最爱吃的臭豆腐。”
“他们知道吴老板喜欢吃臭豆腐，你怎么不知道？”上司质问。
“我会继续努力跟进。”业务小哥低了低头。
“这不是跟进的问题，这是能力。”上司正说着，忽然看向了另一边。
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办公区。
“赵总，这个星期的报表。”
“赵总，本周的国货清单。”
“赵总，物业送来的红酒。”
……
这个年轻人是‘新国货’的CEO，叫赵赫，今年28岁，他在众人的眼里几乎是个完美的存在。
赵赫没有任何架子，一一回答着众人的问题，这时一位怀抱着文件手里还端着咖啡的人无意中和赵赫撞到了一起，那人手里的咖啡‘咚’的一声就落在了赵赫的鞋上，那人一见对方是赵赫，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老板！”说话间那人蹲下就开始努力擦拭着赵赫鞋上的污迹，谁知赵赫竟然缓缓的蹲下一把扶起了那人。
“没事，我请你来不是帮我擦鞋的。”
见赵赫如此的大度，那人差点感激流涕。
随后赵赫就跟着秘书快步进了办公室。
“刚刚撞我那个人，找个理由开除。”一进办公室赵赫就说。
“好的，老板。”秘书好似见怪不怪。
赵赫摆了摆手，秘书快速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刚刚训斥手下的那位主管敲门进来了。
“赵总，‘梦想’球鞋的吴老板没答应，今天‘国货之光’也过去了。”主管说。
“你手下的‘猎人’去过几次了？”赵赫问。
“三次。”
“一点进展都没有？”赵赫又问。
主管点了点，没出声。
“那个业务员开除掉。”
“但是小杜已经在我们公司做了3年。”主管一脸为难。
“开除他或者开除你，自己选一个。”赵赫不想再废话。
主管低了低头，转身退了出去。
这时赵赫手机传来了短讯声，他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很小心的关上了办公室的百叶窗，随后赵赫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赵赫这次出门没带秘书，也没开自己的车，而是叫了辆网约车。
很快赵赫就来到了一个相对隐秘的咖啡厅，进门靠窗的位置一个女人正戴着大墨镜等着他，赵赫一靠近这个女人周身的架子就放下了。
“姐。”赵赫恭敬的叫了一声。
女人缓缓的摘下墨镜，竟是宋芸。
“你安排一个傻子去和吴老板谈是认真的吗？”宋芸不客气的问，此刻宋云的气场和在‘国货之光’完全是两回事。
“你不是说只要做做戏就可以了吗？”赵赫问。
“做戏也要做的像样子一点。”宋芸有些不太高兴。
“姐，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想收购‘梦想’球鞋的事，那双鞋的质量的确不错，样式虽然复古但也可以操作，但是国内类似的球鞋好像还有很多？”赵赫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所以说你还要多学，你告诉我，现在全世界的球鞋品牌都在追求怎么？”宋芸问。
“不就是款式和潮流吗？”赵赫说。
“错了，他们追求的只有一种东西，就是球鞋的脚感，唯一可以决定球鞋脚感的不是款式，也不是潮流，而是鞋底，我咨询了国际上不下五家时尚品牌机构，‘梦想’牌球鞋的鞋底拥有现在世界上最好的回弹性力和耐磨性，表面上我们是要这个牌子，其实我们要的是这个鞋底的配方和专利，这个专利如果掌握在我们手上，那可就是上亿的市场。”宋芸说了一段她在‘国货之光’一丁点都没有表露出来的真实想法。
“要是他们不愿意交出专利呢？”
宋芸想了想，说。
“你见过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吗？总会有办法！”
“听说你们有个很厉害的业务员在跟这一单？”赵赫问。
“放心，他很快就会被公司开除。”说话间宋芸掏出了一个手机放到了赵赫的面前。
“什么意思？”赵赫不明白。
“我有办法，这个手机多久可以搞定？”宋芸问。
赵赫拿起手机看了看。
“安卓系统，半个小时，谁的？”
“就是你说很厉害的那位。”
钟国仁从回到家里就一直在找手机，他完全不记得手机丢哪了？他想来想去可能是在宋芸的车上，但问题是现在自己既不知道宋芸的号码，也不知道在没有电话的情况下怎么与外界联系？自己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支付也全都数字化了，没了手机跟裸体基本没区别。
钟国仁想来想去忽然想到自己笔记本电脑的QQ里好像还有菲姐的联系方式。
菲姐拨打钟国仁手机的时候是宋芸接通的电话。
“菲姐……对，前辈的手机掉我车上了……我哪知道开机密码啊？但是可以接电话……您放心，我没有偷看别人手机的习惯……好嘞，明天见……”
菲姐挂上电话之后思索了一会儿，在她的印象中钟国仁属于那种比较严谨的人，丢手机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在钟国仁的身上。
‘国货猎人’每天早上都有开晨会的习惯，这种会议并不是那种非常官僚的敷衍，而是组员们向老板汇报的同时相互交流一些真正有用的信息。
“马齿苋喷雾剂的老板已经愿意签合约了，双方合作的形式，不过股份比例上还需要协商。”一位‘国货猎人’说着。
“很好。”菲姐手里端着咖啡，微微点了点头。
“海鸥防雨衣老板接受我们公司买断的协议，不过他需要一周内钱到位。”另一位‘国货猎人’说。
“买断价多少？”菲姐问。
“400万。”‘猎人’回答。
“压到300万，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放弃。”菲姐指示着。
“好。”
这时菲姐将目光转到了钟国仁的身上。
“‘梦想’牌球鞋我还需要再跟进。”
“国仁，你好像很少忘东西。”菲姐忽然转移了话题。
“可能昨天前辈走的急，忘了。”宋芸在一旁说了一句。
“是我自己不小心，这事不怪宋芸。”钟国仁正说着，忽然看到几个其它部门的同事拿了一些手提袋进来，钟国仁发现手提袋上竟是最新型号的手机。
“从今天开始公司的手机统一一下，换机不换号，你们有空的时候去趟技术部，技术部的同事会帮你们转移资料。”菲姐说话间拿手袋进来的同事已经将手机陆续发放到了‘猎人’们的手上。
“哇！最新款！”
“这得一万多！”
“真棒！”
“谢谢老板！”
……
同事们对公司忽然如此大方纷纷表现出了兴奋，唯独钟国仁和宋芸明白其中的缘由，现在的时代对于任何公司来说‘信息’就是一切，昨天钟国仁遗失手机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菲姐明白钟国仁那部用了几年的手机要是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不过为了打消钟国仁和宋芸的疑虑，菲姐会后单独留下了两人。
“你们知道我的，对事不对人。”要是别人，菲姐根本就不会解释，但是钟国仁和宋芸，菲姐特别喜欢。
“菲姐，这事都怪我，我要是知道前辈住哪，肯定第一时间给他送去。”宋芸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太不小心了。”钟国仁接过‘责任’。
“这都是小事，以后注意，国仁，吴老板那边你要跟紧了，‘新国货’最近动静不小，就好像我们做什么他们都知道一样。”
“我一定尽全力跟进。”钟国仁点了点头，菲姐又看向了宋芸。
“宋芸，‘梦想’球鞋这单你从现在起也跟到底。”
“明白。”宋芸也点了点头。
“我昨天晚上和一些专业人士聊过，‘梦想’球鞋不止品牌和国货那么简单，如果操作的顺利，这也许是我们公司近几年最大的一单，如果收购成功，我们会大刀阔斧的重新包装。”菲姐认真的说。
“菲姐，‘梦想’这两个字可以留下吗？”钟国仁有些担心的问，因为他已经见过好几次品牌收购成功改名的先例。
“国仁，有钱才能有‘梦想’，虽然我们公司专门扶持中国制造，但赚钱永远都是我们的核心。”
“但是这个牌子是吴老板家里几代人的心血。”
“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OK？”
钟国仁见到方文起的时候他正在吸烟室，方文起看见钟国仁，快速的熄灭了香烟走了出去。
“晨会你怎么没参加？”钟国仁问。
“今天迟到了。”说话间方文起冲着钟国仁身后看了看然后快速的将他拉到了没人的地方，方文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钟国仁。
钟国仁拿起纸条看了看，是张欠条，随后钟国仁将欠条又塞给了方文起。
“我敢借十万你，会在乎这个？”钟国仁说。
“亲兄弟，明算账，拿着。”
“你再这样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钟国仁认真的说，原本还想坚持的方文起听到这句，直接将欠条放回了口袋。
“好，你讲义气，我也不是孬种，这钱我一定尽快还！”方文起认真的说。
“咱兄弟不谈这个了，宋芸还在下面等我。”说话间钟国仁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但方文起一把拉住了他。
“国仁，你不觉得今天菲姐忽然要我们所有人换手机有些奇怪吗？”方文起担心的说。
“可能是怕公司泄密吧？”钟国仁猜想。
“你听说没有？”方文起忽然神秘的问。
“听说什么？”
方文起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
“听说我们公司有‘新国货’的内奸。”
钟国仁楞了楞。
“不可能吧？菲姐那种人不太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吧？”钟国仁不相信的说。
“现在的世道，不好说，也许是新人，也许是老员工。”
“老员工？菲姐平时待我们都不薄啊？没理由啊？”
“国仁，现在是商业社会，不存在什么忠诚不忠诚，只要价钱够了，一切皆有可能。”
钟国仁去到宋芸车上的时候一直在回想方文起的话，自从‘敌对’公司‘新国货’出现之后关于公司内鬼的传闻一直不绝于耳。
“怎么了？”宋芸看出了钟国仁心不在焉。
“没事。”
“还是去老城区？”宋芸问。
钟国仁看了看时间，说。
“我建议你就把车停公司，咱们坐地铁去。”
钟国仁和宋芸正好错过了地铁的高峰期，人不算多，两人一出地铁口，时间仿佛再次穿越到了八十年代，各种人力货车，各种手动小推车，路边的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摊位摆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一些顾客拎着大黑塑料袋进行着最原始的商业批发。
宋芸今天学乖了，穿上了昨天钟国仁给她的‘梦想’牌球鞋，换上了一套相对休闲的衣服，扎了个低调的马尾辫，虽然她在人群中也算打眼，但比起昨天来也算是低调了不少。
“今天是直接去厂里吗？”宋芸问。
“你等我一下，帮我拿下包。”钟国仁将自己的包放宋芸手上一路小跑到了街对面，这时宋芸才看到不远处有一位应该有七八十岁身体看起来非常硬朗的老奶奶正试图将一辆陷入泥坑的小推车弄出来，小推车的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旧硬纸盒，一旁过往的人很多，但每个人都低头顾着自己的生计，也无人顾及她。
钟国仁去到老奶奶的车边，也没说话，一俯身，伸出双手将车板整个抬起，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老奶奶就将推车推出了泥坑，推车出泥坑的一瞬间一滩泥泞的脏水就溅到了钟国仁的身上，老奶奶回头看了看钟国仁，竟连‘谢’字都没说一个就推车自顾自的走了。
对面的宋芸看不下去了，快步去到了钟国仁的身边大声的冲老奶奶的方向喊。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没事。”钟国仁对着宋芸摆了摆手，然后用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污渍。
“你好心帮她，她不谢你就算了，还溅你一身的泥，也不跟你道个歉，算什么？”宋芸不服气的说。
“忙于生计的人哪有时间顾这些？老人家也是无意的，算了。”钟国仁笑了笑，好似一丁点都不在意。
“你这身衣服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去？”宋芸担心的问。
制作‘梦想’球鞋的地方虽然叫‘厂’，但其实就是一个相对大一点的仓库，一个150平米左右的破旧仓库里几十号人各自忙碌着，虽然规模不大，但分工流水线却非常的明确，从划料，冲料，针车，定型，注底，附件安装到最后的包装都在这里井井有条的运转着。
“这么小的厂？这一天撑死了能做多少双鞋？难怪不死不活。”一步入车间宋芸就不肖的说。
“你别看这么点人，一天产能最高峰可以达到两千双。”钟国仁解释说。
“2千双？全球2百多个国家，平均一个国家十双，挺好的。”宋芸讽刺了一句。
“知道如果合作成功，有可能会转成全机械化，到时候产能应该不是问题。”钟国仁正说着，一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过来了，这个男人是车间主管，姓赵。
“钟先生，你又来了。”赵主管笑呵呵的打招呼，看样子两人见过几次面。
“请问吴老板今天在吗？”钟国仁问。
“他没跟您说吗？”赵主管回道。
钟国仁一脸问号。
“他被人请去喝酒了，本来他是不准备去的，后来那人说茅台不限量，你知道他这人，就是好这口。”
“那人长什么样？”钟国仁问。
“女的，挺干练的样子，算不上很漂亮，但也不错，说话的声音挺干净，也好听。”
赵主管一说完，钟国仁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钟国仁认识，基本属于‘新国货’的王牌‘猎人’，最近‘新国货’的几个案子都是她搞定的，菲姐曾经试图挖她过来，也不知道怎么着她死活都要待在‘新国货’，这个女人叫林婉清，二十几岁，以前和钟国仁交锋过几次，钟国仁深知她的厉害。
赵主管临走前说出了酒楼的名字，钟国仁准备直接去酒楼看看情况，钟国仁知道虽然吴老板喜欢喝酒，但他绝对不是那种喝醉了就会乱签合同的主儿。
钟国仁和宋芸刚刚走出厂门口的小胡同，宋芸就冲着钟国仁说了句。
“又是她。”
钟国仁顺着宋芸的眼神看去，一辆堆积如小山的平板车后那位有些‘高冷’的老奶奶再次出现了，老奶奶推的平板小车比之前至少重了一倍，看样子老奶奶今天收获颇丰，只是老奶奶推车的样子非常吃力。
钟国仁看了看，再次拿下自己的单肩包递到了宋芸的手里。
“麻烦帮我拿一下。”
“你还要帮她啊？”宋芸问。
“遇到这种事，我不帮晚上会睡不着。”钟国仁笑了笑。
“这种事你帮的过来吗？”宋芸反问。
“帮不过来也得帮啊，谁要我看见了，你去地铁口等我。”说话间钟国仁就跑向了老奶奶。
老奶奶正用全身的力气推着小车，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歇了几秒钟，然后又弯下了腰，不过这次她明显感觉轻松了不少，她探头看向了被高高的纸盒挡住的车尾，钟国仁正卷起袖子用尽全力的帮她推着车，老奶奶竟也没说完，继续推车。
钟国仁就这样无声的帮老奶奶推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总算是将车推到一个废品回收中心的门口。
钟国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微笑着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的老奶奶，说。
“您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辛苦？”
老奶奶竟然连正眼都没瞧钟国仁一下，径直去向了废品回收中心里面。
钟国仁也没生气，就这么一直站在车边等着老奶奶，果然，老奶奶很快就带着收废品的人出来了。
“你可真有本事，又是这么多。”收废品的人抬头看了看车上的纸盒。
“今天降了2毛，你知道吧？”收废品的人冲着老奶奶说，谁知老奶奶好似脾气上来了竟要推车走，但被收废品的人一把拦住了。
“好好好，算我怕了，降1毛，总可以了吧？”
老奶奶好似还是不愿意的样子准备推车走，这次收废品的没拦住，被钟国仁给拦住了。
“要不这样，你算算这些有多少？差的那1毛我补上。”钟国仁对收废品的说。
老奶奶竟也没反对，收废品的当然也乐意，就这样，钟国仁补足了差价，钱不多，但钟国仁这样帮人又贴钱的事儿，打着灯笼都难找。
这些都做完了，老奶奶竟也没谢钟国仁一声，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推着平板车颤颤巍巍的离开了，钟国仁就这样站在原地注视着老奶奶的背影，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鼓掌声，他转头就看到了宋芸。
“厉害！厉害！”宋芸一边鼓掌一边对着钟国仁竖了竖大拇指“说真的，这事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别人说我肯定不信，你帮她还倒贴钱，厉害！厉害！”
“这种事很多人都会做。”钟国仁说。
“你自己说，除了你还有谁？”宋芸问。
钟国仁想了想，没出声。
“说真的，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雷锋转世投胎。”宋芸调侃的说。
“没时间废话了，我们还要赶去酒楼。”
“你还记得啊？”
酒楼比较远，两人还是决定回公司拿了车。
“这个林婉清到底是什么人？”宋芸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林婉清可以说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之一，也是‘新国货’的王牌。”钟国仁回了一句。
“这么厉害？”
“也许比我说的还要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比她还拼的。”
“她怎么个拼法？”宋芸好奇的问。
“她可以为了办成某件事几十个小时不睡觉，她可以为了某项业务几天时间就变成专家，她可以为了达到某个目的一口气连续跑十几个城市收集材料。”钟国仁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这么厉害一定很丑吧？”
“你马上就会见到她了。”说话间钟国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药吞了下去。
宋芸好奇的看着钟国仁。
“解酒药。”钟国仁解释。
“难怪你昨天喝那么多都没事，公司就没想过把她挖过来吗？”
“你以为菲姐没试过吗？”
“还有菲姐不能搞定的事情吗？”
“林婉清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马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