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喷人
赵德言离开朔方时很兴奋。
不光是因为苏盛“表现”出的，他和李世民的“亲密”关系。
更是因为苏盛在他临走时给他送了五十斤五石散，十颗金丹，外加一句，赵公要是觉得好，随时可以赵他要，如果有人来买，提赵公的名，我给打八折。
那一刻，赵德言觉得苏盛这小子真不错，做人做事，都挺到位。
目送赵德言离开朔方后，苏盛嘴角都快笑成花了。
“嘿嘿，突厥高层，多吃点我加了料的五石散吧。”
也就是找不到被称为御米的罂子粟，要不然苏盛非得给加点不可。
那玩意劲更大，更容易腐蚀一个国家的人心。
“五石散就先凑合着用吧。”
至于给赵德言打折会不会损失利益的问题，苏盛并不在乎。
定价权在他手中，怎么定价都是他说了算。
大唐内卖十贯一斤，他完全可以卖突厥十五贯一斤嘛，打了八折他还赚的更多。
这就是拥有定价权，搞垄断的好处。
真赚钱啊。
就和印钞机一样。
“和垄断一比，黄赌毒赚的钱算个屁啊，违法还有风险。”
苏盛转过头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一句。
这才是真赚钱。
接下来苏盛就开始筹备互市的相关事宜。
他先把各个世家的商人都召集到一起。
“第一，你们在互市卖的所有商品，都需要给互市上税。”
“第二，你们的所有物品的定价权都归互市。”
“第三，谁搞走私，我就砍谁。”
苏盛的规则很简单。
有些商人面色难看起来，忍不住激烈的反驳道：“三原伯，相同的物品，成本是不一样的。”
“如果定价一样，那我们这些成本高的商人就亏死了。”
同样是盐，一些人是从长安运过来的，一些人是从河北运来的。
这中间的成本差距太大。
哪怕苏盛的定价是大成本也能赚到钱。
但有一句叫同行比我赚的多，那我就是亏。
苏盛对于这些人的激动反应早有预料，点点头，轻声道：“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你们如果觉得亏，可以不做，可以去走私。”
有国家背书的苏盛毫不惧怕。
直接硬怼。
一众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偷偷摸摸找过出关的路，可都被封死了。
他们去找以前认识的，驻守边关的将领，可那些人也都是严词拒绝。
谁也不知道李世民给他们开出了什么价码，让这些将领竟然能拒绝他们商人给出的价格。
面对苏盛的强势，他们左右对视，不知该如何作答。
“三原伯，那我们的利益受损，该如何补偿。”
又一位商人提出问题。
苏盛看过去，脑袋里浮现这位商人的信息。
卢胜，范阳卢氏偏房庶出子弟。
主要负责卢家对外的生意。
苏盛眯起眼看向卢胜，淡淡的道：“补偿？”
“什么补偿？”
卢胜笑着道：“当然是我们利益受损的补偿了。”
苏盛笑了。
这是看他年轻，要逼宫啊。
不过，他是年轻，但他不是傻。
苏盛冷笑一声：“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愿意认就认，不愿意认就不认。”
卢胜同样收起笑容，眼中带上了愤怒，压着声音，不满的道：“三原伯，我们如此支持您，您就这样报答我们。”
支持？
苏盛笑了。
难道你们可以不支持吗？
生意又不是必须和你们做。
苏盛不屑的笑笑，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冷笑道：“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拿捏我，那你们可以直接离开。”
“规则是我订的，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
“不接受，可以滚。”
苏盛强硬的态度惹怒了不少人。
然后...没有一个起身的。
他们和苏盛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卢胜铁青着脸坐在那里。
丢死人了。
他应该起身直接走的。
但他不能走，他怕苏盛真的够狠，不给他卖货的机会了。
到时候，他就得面对家族的愤怒。
以他对家族的了解，家族很有可能会杀了他给苏盛赔罪。
理由也很简单，为了家族。
“三原伯别生气嘛，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
“我们就是各个家族摆出来的小棋子而已。”
打破尴尬的是江阴张氏的代表人张淳。
胖乎乎的张淳就像弥勒佛。
苏盛看着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有了张淳的开口，气氛才逐渐缓和。
苏盛看着他们，嘴角再次勾起笑容。
给台阶，他就下嘛。
“互市展开后会有各种利益在其中隐藏，你们赚的钱肯定够你们给家族交差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世家商人瞬间脸色漆黑。
你这话是真-虚无缥缈，连个画的饼都没有。
卢胜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原伯这是要逼死我们。”
苏盛摇摇头，露出一个我终于懂了的笑容。
这一抹笑让一众人迷茫了。
你这是啥意思？
苏盛看他们还没理解，只能直白的道：“我说你们肯定能赚够交差钱的意思是，明面上的规则已经确定，私底下你们可以随便搞呀。”
“我那个物资表上只写了你们常年和草原交易的物资价格，可没有写不可交易的物资价格啊。”
“草原盛产的一些淫羊藿等东西可没有写。”
“还有以前草原没有买过的香料，丝绸衣服等。”
“你们是不是白痴啊。”
“那些东西私底下买卖，谁会管你们？”
“你们只要把“税”给上够就行了。”
“一群白痴。”
苏盛都无语了。
卢胜等人只感觉一阵尴尬。
他们以为苏盛说的是全部物资呢。
“可...可是这样一来，不就互市成立的意义相反了吗？”
张淳觉得苏盛好大胆。
苏盛揉着太阳穴，无语的道：“相反个鬼啊。”
“互市本身没有意义，我来草原的意义是找到一条既能赚钱，还能在世家捞钱和陛下允许范围内的度。”
说完苏盛就有点后悔。
他说错了。
互市不是没有意义。
互市有意义，就是为了坑草原而已。
但他又不会真的让世家赚不到钱。
一众世家商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会议结束后，苏盛把会议上发生的事都如实的告诉李世民。
在最后写道，该给陛下的每一分钱都会如实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