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的牌好多
是，是陷阱？
困住我然后打援？
我会害得大家……
看到沐九歌的话语，少女不由得再次回想了一遍之前计划中准备的对她失利时的支援计划。
“你走神了，还真有援军啊？”沐九歌看着少女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
道术的技战术相当成熟，武术水平也不算低，但是却跟个雏儿似的。
【你骗我】
【表示愤怒】
懊恼的少女飞快地打完手语，她已下定决心不再和这个阴险狡诈又狂妄自大的猎妖师多说一句话。
术士再次摆出了迎击的架势。
“兵不厌诈，小姑娘。”
沐九歌拔出圣枝，舞出一个剑花，抖落剑刃上的灰烬和泥土。
“你的援军到达之前，让我们继续好好相处吧！”
*
阿大此时正怔怔地看向窗外璀璨的灯火，他刚进永昼城的那一天，便被那缭乱的灯火迷住了双眼。
只是没想到，于空中俯瞰，那景色也是如此的迷人。
即使是只有烟囱的工业区，那些钢铁或水泥铸就的巨大的朴素建筑，在永不熄灭的白灯照射下，也是如此的美丽和神秘。
我简直就是为了驾驶这东西而生的。阿大不时会这么想。
副驾驶座上的阿二倒是不这么想，他正艰难地将眼前操作台的按钮一个一个与自己手上厚得像块砖的操作手册上的内容一一对照。
要是能待在地上就好了。阿二叹气。
他并不像阿大一样喜欢这东西，他害怕气囊破损，害怕被雷打中，害怕超过限高被云之国的空军打得坠地。
在这里阿二感受不到大地，只有许多的恐惧缠绕着他。
他们此时在一艘飞艇之上，飞行在繁华的城市和天空之间。
据说这东西曾经还是云之国的战争兵器，如今却也有了民用的规格，气囊上粉刷着商家的愚蠢广告，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低空巡游。
阿二从厚重的砖头中抬起头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看到挂在驾驶舱数个护身符里，有着厚土纹样的那个燃烧了起来。
他再揉了揉眼睛，便举起砖头一样的操作手册朝阿大身上打去。
“快他妈掉头，祭酒发通讯符了！”
“祭，祭酒？怎么可能，她不是我们这一道最强的术士吗？”阿大慌乱地调整着飞艇的航向。
计划中虽然有对她的援助预案，但事实是无论是执行任务的她，还是负责支援的他们都没有想过岚姐会真的需要支援的情况。
“我怎么知道？！赶紧赶过去！”阿二拿起驾驶室中的对讲机，“准备好全部‘货物’的投放，我们现在要去支援祭酒！”
*
沐九歌收起了圣枝。
若是用剑的话，秘火加持下的一刺可能就会要了那个术士的性命，完全不能指望对方的坚韧。
要是真的杀死了对方的话，他又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城里乱撞，但要是活捉了这个术士，乃至于她的支援，很容易就能获得情报了。
沐九歌看向对面暗蓝色袍子的少女。
少女此时正脚踏特定的步子，缓缓地后退，那即是武术中相持的步法，又是简易的治疗道术。
原本，以她的道兵和微尘所成的石甲，就是和成编制的蒸汽武者正面冲突也不落下风，然而现在，道兵被砍下了一只手臂，她所披覆的石甲也只是对方一击便能粉碎之物。
猎妖师……可恨！
少女倒映着白袍的恶鬼赤手空拳冲了上来的红瞳的瞳仁变得像是，针一般的细缝。
可恨！
少女呼唤着自己心底的愤怒和仇恨，那就像是流动的血液般燃烧的暗火，悉数从少女兽瞳般的红眼中投射而出。
“什……”
泼天的杀意将沐九歌缠绕，仿佛眼前无尽的尸山涌出海啸般的炽热血浪，一瞬间便将沐九歌淹没其中。
眼眸的颜色原来是为纯粹的杀意所染红。
武术中的心术有这样的用法，也被称作目击之术，和沐九歌之前用运劲的后发动作便能让人感觉被杀死的做法相仿，但是不需要那么多的动作，目击之术仅用瞪视就能将敌人心智摧垮。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少女的那只眼睛是更加的，更为异质的东西。
少女所做的只是用相近的情感呼唤，那庞大而纯粹的杀意是来自那只眼睛深处的东西，少女所做的仅仅是将之引动。
这一眼，便足以让人肝胆俱裂，心肺停止。
成功了！
少女所见沐九歌呆立在原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立刻伏低身子，准备咏唱的动作。
“你怎么会有那只眼睛！”
沐九歌疾声问道，身上没有半点脏器受损，或者精神受到打击的模样。
只是因为少女持有那只眼睛的这件事情令他感到惊讶不已。
实际上没起效吗？
是了，他是猎妖师，这只眼睛怎么会对他有效呢！
眼中传来的剧痛，和脑海中暴虐的想法让少女并不想理会祸首之一的疑惑。
纵使没有生效，但是猎妖师也确实停下来了。
少女抓住这段时间，再次用苍凉古朴的舞蹈姿势完成了一段咏唱。
沐九歌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得他不惊讶，那只眼睛分明是部分极端猎妖师才会进行的名为照妖睛的改造。
那是猎妖教团中几种历代传承的灵性之一，只有功勋卓著，能力卓越者才会得到的荣誉。
那种东西怎么会流落魔道术士手中，愤怒的灵性几乎无法抑制，白焰甚至从猎妖师的左眼眶窜出。
大量的生机被低效率地转化为力量的加持，沐九歌猛然踏地，脚下踏中石兽道兵的部分，几乎瞬间破碎。
同时，少女的咏唱已经完成。
伴随着少女苍劲舞步中最后一个拍子踏出，石兽道兵也接收到了最后一个指令。
石兽道兵内部镌刻的符文被全部激活，狂暴地解体，将最后的残身化作杀伤敌人之风暴。
少女伏低了身子，仅仅地趴在被弹出的较大的一块石头上飞出雾气，而道兵的其余部分将会化作绞杀的杀阵。
拆分的石块会在符文的约束下，来回飞射，绞杀范围内的一切活物。
她抬起头稍稍对准了一下雾气中的方向，双手撑住石块，微微跳起，猛然落在石块上，借助微尘道术加持之力，将石块对准雾气中沐九歌所在位置全力踢出。
那石块砸回了雾气之中，而少女则借助反作用力，一个翻身，便在地上站稳。
还未等少女观察雾障中的情况，她的耳朵便捕捉到了巨大的破空声。
术士旋身，再度跳入空中。
似曾相识的石块飞速从她身下掠过，比去时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那粗糙的山岩表面离她的脸庞不足一厘。
少女再度在地上站定，身后的石块则是镶入了她身后的建筑之中。
“咳咳，烟尘真大。”
雾障中一道身影掸着身上的灰，走出了出来，少女瞪大了双眼。
猎妖师的身上除了袍子变得更加破旧，沾满了灰尘，根本毫发无损。
“好了，还有什么把戏，尽管耍来。”
浑身缠绕着白焰的恶鬼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