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喜合一喜
十六两喜合一喜
贞贞领着一行人看了宾馆工程现场后,回到了省城。
强胜抓紧时间起草总公司章程,完成后,去广州办理出口服装的相关手续。
贞贞和梁立对总公司章程认真审定。梁立和贞贞的关系定位后,以前在贞贞面前思前顾后没有了,思想自由了。这次回县城,公司和家里的事都理顺了,心情放松了:“贞贞,你说刘哥这次是不是不太高兴啦?对你不冷不热,你好像没事似的。”梁立出自对贞贞的关心,观察肯定细一点.“在他家里,他无动于衷。在会上,他火气好大,不正常。我给他说了,他要欺负你,我对他不客气。”梁立有点气愤地说。
“梁哥,他那个人,工作看得重。为总公司的事我们意见分歧很大。以前,我大部分事都听他的,这次没按他的意见,可能有点想法,过去了就好了。你看他起草的这份章程,不但没有走样,比我们商量的意见还全面,还周到。你不满意吗?我都不放在心上,你何必为了我和他赌气。”贞贞理解梁立事事为自己着想,但决不可让他俩产生矛盾。
“谁让你是我妹妹呢!”梁立笑了起来。俩人继续审稿。
芳芳也有梁立同样的感觉,继续她破连环套的计划。省连锁店的店长芳芳还没交接,她有时到店里检查工作,在店里指手划脚:“利群姐,这排衣服没挂整齐,让客人看了不舒服。”谢利群心里嘀咕:“你年纪比我小,资力历比我浅,逞什么能!”明知自己能力不如芳芳,心里不服,又不得不放下架子,按她的意见办,将衣服重新整理一次。几次之后,谢利群对芳芳产生了成见。上次看电影,芳芳有意安排她和梁立的坐位在一起,虽然梁立没去,她对芳芳的印象有了改变,心想她可能在帮自己。梁立的迴避态度,让谢利群感到太需要帮助了。芳芳走到谢利群柜台前,小声说:“利群姐,今晚小范围看场电影,去不去?”谢利群正在单相思之中,这是雪里送炭啊,她一下就明白了:“去!去!”
谢利群第一次和梁立坐在一起看电影,旁边是芳芳和杜小娟。回宿舍的路上,芳芳拉着表妹杜小娟去了超市。梁立和谢利群有了新的开始。
强胜从广州回来后,又一次来到谢利群的柜台前:“老同学,今晚请你看电影,有时间吧?”
谢利群说:“真不巧,今天约人有个事,下次吧。”强胜又一次受到谢绝,知道不妙,闷闷的回到办公室。贞贞见强胜进了办公室,把他和梁立叫到自己办公室,商量公司章程定稿的事。贞贞说:“强胜哥,你起草的章程我和梁哥看了,觉得很好,几个需要修改一下的地方作了记号,你和梁哥再斟酌一下就定下来,我们好作下一步安排。”
强胜看到贞贞平静的笑脸,对自己丝毫没有改变的信任,内心有点愧疚。不过,和梁立一谈上章程,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一切恢复了正常。
晚上,梁立和谢利群看完电影回来,强胜问:“梁哥,我想邀你看场电影的,你到那里去了?”
“一个朋友约了点事,下次吧。”梁立和谢利群如出一辙的回答,让他迅速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贞贞跟梁立商量:“梁哥,公司章程定稿后,我和你爸通了电话,他没有新的意见,我想,尽早成立总公司,还想两喜合一喜。怎么样?”
“好呀,你说了算。”梁立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她的成了习惯。
“你说具体怎么安排?”贞贞追问。
“两喜合一喜,”梁立拍了一下脑袋,“明白了,你妈我爸喜事一起办。哈哈,你太有才了!”梁立情不自禁的举起了双手,“我俩成为正式兄妹,来,拉个手。”
一九九六年元旦的前一天,芳芳开车,将梁德诚、梁信和许春丽、平平从县城接到省城,住进了潘总的宾馆。晚餐的饭桌上,贞贞请梁伯伯和妈妈上坐。梁立说:“我现在宣布董事长决定,也就是明天的日程安排。上午十时,总公司成立和总公司章程举行简短签字仪式后,董事长讲话。中午在这里开餐。下午五点,为两位长辈举行喜庆宴会,不邀请外宾。”
“什么意思!”梁德诚奇怪,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
“贞贞,你要把妈妈嫁出去,也得先说一声呀。”许春丽边说边笑。
“妈,不是上次就说好了吗,你忘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平平记性好。
“妈,平平都记得,你和梁伯伯不应该不记得。一切由我们操办,你们表了态的,大家说是不是?”
“没错。”梁信和芳芳几乎同时回答。
在场的只有强胜蒙在鼓里。
贞贞说:“先吃饭。晚上,我们三姊妹带梁伯伯和妈妈到超市买衣服。梁哥梁信跟宾馆定好酒宴和新婚套房。”贞贞看了一下强胜,觉得冷落他了,“强胜哥,你的总顾问要尽职尽责哦!”
一切都按贞贞的安排进行。贞贞一行买了衣服和喜糖等东西回到宾馆,梁立兄弟和强胜定好了酒席。梁德诚和许春丽在房间试装,“春丽,高兴吧?”梁德诚明知故问。“我们还没领证呢!贞贞也是急了点。”许春丽不好意思地说,却是满脸笑容。梁德诚拉着她的手:“那只是个手续,我们回去就办。你看这身西服好看吗?”“那还用说,你三个女儿给你选的。”“那她们明天该叫我爸爸了,是不是?”“那只是个叫法,只要你们父女感情好,叫什么都一样。”“那就外婆打灯笼,照‘舅’吧。”
签字仪式很快,大家热烈鼓掌,梁立说:“请董事长讲话。”
贞贞心情激动,望大家看了一下,站起来给大家鞠恭:“今天全是自家人,我和大家一样,特别高兴。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大家的希望。我们三家公司成了一个整体,实力大大加强,为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在市场竞争中,一定能取得辉煌的成就。”
梁德诚带头鼓掌:“贞贞的讲话简短,但内容全面,既有个人的感受和表态,也对大家和总公司提出了希望,我很受鼓舞。今后,在她的领导下,我们共同奋斗,把总公司各项工作做好。”
几个年轻人在梁德诚的带动下都表了态。梁立信心足。梁信看了一眼芳芳:“那我就来省城上班了,好啊!”强胜心里有点不痛快,总觉得自己是外人,几家公司各自独立经营,怎么齐心协力。但他还是笑对大家:“今天是一个新的起点,我一定配合好董事长的工作。”
许春丽和平平领着服务员布置新房,平平悄悄问:“妈,我下次回家是回我家还是梁家?”这是她面临的首要问题,又提了出来。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梁家。““那我怎么叫梁伯伯呢?”“原来怎么叫就怎么叫。”“那我睡那间房?”“哪里那么多问题,自然会安排好的,你读好自己的书,争取考上大学,其他的不用管。”“我还有好多问题呢!”平平确实有些想法,家里变化不断,她在用心观察,她要适应新的情况。
下午的喜庆酒宴气氛就不一样了。身着新装的两个长辈成了新郎新娘,新郎左下是梁立、梁信、强胜。新娘右下是贞贞、芳芳,平平。
仍然是梁立主持:“爸,许姨,今天是你们喜结连理的日子,我们不讲形式,你们先喝个交杯酒,我们才好向你们祝福。”
“好,我来斟酒。”平平已等不及了,给两位长辈倒酒。
”相互先鞠个恭吧。“芳芳提议。
“对,这个形式还是要的。”贞贞附议。
两个新人站起来相对一鞠恭,平平马上把酒杯送过去。梁德诚说:“春丽,今天听他们的。千言万语就在这杯中。来,干!”俩人挽臂而饮。“礼成!”梁立宣布,“现在,两家人就成了一家人。一起举杯,干!”
“梁伯伯,妈,祝福你们,愉快幸福。”贞贞举杯,“来,我们一起敬!”贞贞站起来,大家跟着站起来,强胜迟疑一下,看了贞贞一眼,也站了起来。
喜宴结束,一起进新房吃喜糖。芳芳给大家倒茶,平平抓了一大把糖果,给每人发两个。一家人玩笑几句,很是随便。平平望一下许春丽:“妈,你看,梁伯伯今天好帅呀!”转过脸又看着梁德诚,“梁伯伯,你看,我妈今天好靓啊!郎才女貌啊!”大家正待发笑,贞贞说:“你个小女孩,懂什么,不得无理!”平平一伸舌头,做了个怪相,不敢再做声。心想,你个大女孩,妈都结婚了,你还不结婚!她对大姐崇敬中又有点畏惧。
许春丽高兴:“今天不讲大小。贞贞,强胜怎么没来?”许春丽总以为强胜是未来的女婿,问过贞贞几次,贞贞都含糊其词,心里多少有点疑问。
“是这样,第一批服装马上就要出口,他还有些事没做完,可能加班去了。”贞贞为强胜打掩护,只有芳芳心里明白。
“那我们明天就回去,不耽误了大事。”梁德诚接着说。
“梁伯伯,不影响的,已经安排好了,明天芳芳陪你们在省城旅游一天。”贞贞说。
梁德诚觉得这样等于旅游结婚,很满意:“那就后天回去。贞贞,我想回去领证后,把你外婆、小姨,还有公司的一些朋友请拢来吃餐饭,表示一下,比较合情理。”
“还有你强胜的爸妈。”许春丽补充。
贞贞听了不大好意思,既然妈说了,就按妈的意思办也是好事:“行,就以旅游结婚的名义。我们儿女陪你们回去,梁哥,行吧?”
“好!”梁立两兄弟同时回答。平平拍手称快。
儿女们退出新房。贞贞回到办公室,强胜果然在整理资料。看到贞贞进来,强胜问:“闹房热闹吧?”
”你没参加,不热闹。“贞贞调侃。
“我参加会更不热闹。你们一家人多随便。”强胜实话实说。
“谁把你当外人了!你自己把自己当外人,不好吧,”贞贞也是说的实话,她对强胜没有失去信心,“他们后天回县城,我们都去,你也去吧。”
强胜想了一下:“我就不去了,还得尽快去广州,争取春节前把第一批服装运出去。”
“也行,我替你去看望二老。”说完,俩人一同步行回各自宿舍,说的是服装出口的事。
平平在回宿舍途中,悄悄的问:“二姐,大姐和强胜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结婚啦?”
“你个小女孩,知道什么,他们还没恋爱,结什么婚!”芳芳说漏了嘴。
“难怪,他俩不如你和梁信哥亲密,原来是这样。”平平的观察很细致,芳芳顿时觉得她不是小女孩了。
十七强胜离开
贞贞回到县城,去看望强胜爸妈并代表梁伯伯和自己妈请他们吃喜酒,说明了强胜没回来的原因,让强胜爸妈十分高兴。强胜妈说:“贞贞,你的事多,我们自己去,你去忙吧。”
“伯母,强胜哥为了公司的事不能回来看你们,我当然得陪你们。”贞贞接送两位长辈,吃喜酒全过程陪同,像女儿一样,说话得体,大方,让人感到亲切,温暖。只字不提和强胜的关系,让两个长辈毫无心理负担。
许春丽结婚不久,柏松林两口子刑满释放。贞贞找梁德诚商量,梁德诚以为贞贞为他们的工作找自己安排,主动说:“贞贞,你爸的事好说,继续做现场管理,赵玉枚恐怕不宜再搞财务。”
“梁伯伯,您不记前嫌,我很感谢。我觉得他俩都不宜回您的单位,对他们自己和您都不合适。我考虑把县城的服装店给他们经营,我妈就可专心家务,对我们这个家大有必要,不知您和妈的意见怎样?”贞贞说。
“贞贞,你想得太周到了,你妈说过,店里不能离人。我的身体不好,家务事多,她心挂两头,早就想要你另外安排人,这样好,好!”梁德诚极力赞成。许春丽听说后,满意极了,柏松林两口子就更高兴了。
强胜在广州住了半个月,终于办好了第一批货物出口。与此同时,他在同学的支持下,筹备自己的投资公司,做了一点前期工作。回到省城,贞贞为他的凯旋归来专门在酒店开了桌酒席,在省城的员工都参加。大家对他顺利发出第一批服装表示祝贺。贞贞说:“强胜哥为我们公司开辟了新的贸易通道,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值得庆贺,我们一起敬他一杯!”
强胜从成立总公司与贞贞意见第一次出现不统一开始,加上感情上的不顺,总公司成立会和婚宴上的孤寂,到不想和贞贞一同回县城的过程中,思想上经过了反复的考虑,为了自己金融投资事业的理想,还是决定走自己的路。可一旦要和大家分手,而且事情办得并不顺利,心里很不好受。大家站起来给他敬酒,他低调地说:“感谢各位,我——我一口干!”贞贞和大家的信任与自已的不得意混在一起,他心情沉重,再也没有做声。
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贞贞多少有点感觉,也拿不准,心里很难受:“强胜哥,慢慢喝,慢慢喝!”
梁立奇怪,工作如此努力,成效如此显著,是和贞贞吵架了吗?不得要领:“刘哥,身体不舒服是吧?”
“嗯!”强胜平静下来,心里还是不好受。
晚上,贞贞和强胜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外面的大办公室只开了一个壁灯,因为不办公,董事长办公室也只开了一只电棒,光线不很明亮。贞贞看到强胜脸色灰暗,情绪低沉,不声不气,有点心疼:“强胜哥,这一段是不是太辛苦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看医生。”贞贞担心强胜真的有病,关切地问。
强胜低着头没有回答,俩人出现很少有的沉默。二十年的交往,尽管没有爱情,两个人互相帮助,互相支撑,朋友之情是常人少有。一旦要离开,强胜心里非常难受,更何况贞贞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对自己的情意看不出丝毫变化,又是她最需要的时候,自己却要离开,实在难以启齿,几次想开口,都退了回来。
贞贞忍不住了:“强胜哥,你有什么难事,连我都不好说吗?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看到贞贞比自己还痛苦的样子,鼓起了勇气:“贞贞,我——不好开口啊!”
“你说,只要有办法的事,我决不含糊!”贞贞只要他开口,就放下了心。
“我想去广州开投资公司,实现自己的理想,你能同意吗?”强胜终于毫不隐晦,直接了当说了出来,感到了轻松。
“原来这样,”贞贞看到强胜如此难以开口,说明他有情有意,不舍分开,而且不是一时的冲动。人各有志,恐怕难以挽回,但还得力争:“强胜哥,你真的下决心要走?为什么?”
“贞贞,我想了好久。这里总公司成立了,业务做大了,我尽了一份责任,可以干我想干的事了。你知道,我的专业是金融,我想从这方面发展。”强胜如实陈述理由。
“强胜哥,我这里也有投资业务,你不是做得很好吗!是不是庙小了,施展不开呀!还有其他原因吧?”贞贞听说了梁立和谢利群己经相好了的事,试探一下。
“没有,我想出去闯一闯。广州那边,我已作了些工作。”强胜对贞贞不说假话。
贞贞见他决心已定,而且己经在行动,只好说:“好呀,我支持。强胜哥,祝你成功。”
“贞贞,我需要启动资金,想把股份退出来。”强胜提出要求。
”那恐怕不行,公司股本不能动,动了对你个人没有好处,每年的红利不薄嘛。你一时到哪里去挣这笔钱?。你需要多少,我个人先借给你。先拿一百万,行吧。不过,这是要付息的哟!“贞贞说得很轻松。
强胜是做金融的,一听就明白,贞贞如此为自己着想,诚恳地表示:“贞贞,太谢谢你了。”
贞贞是何等精明之人,她除了让强胜大胆去干以外,也想用一根绳索套住他,提出一条让他跑不了的安排:“出口业务在没有新人之前,还由你负责。”
“那是当然。”强胜爽快答应。
话说透了,俩人都松了一口气。一路慢步回到宿舍,说的还是服装出口的事。
回到宿舍,强胜想和梁立谈谈心,梁立不在,估计是和谢利群看电影去了,他倒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对贞贞不起。梁立和谢利群看完电影,在公园门口碰到梁信和芳芳手牵手从公园走出来。梁立也和贞贞一样,不希望一家的弟妹恋爱,但自己带着女朋友,不好说什么,谈起了强胜吃晚饭时的表情极不正常,肯定有问题的话,什么问题都说不清楚。梁立回到宿舍,看到强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叫了一声:“刘哥,董事长找你谈话了吧?”梁立更想知道贞贞对强胜是什么看法。
“谈了,她放我走。”强胜和梁立谈话从不转弯抹角。
“什么?你走哪里去?”梁立认为是不可能的事。
“我去广州自办公司。”强胜把和贞贞说好了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梁立。
梁立火冒三丈:“你这是背叛,你以为你作了点贡献,了不起了,吓唬人是不是?”
强胜没哼一声。
“你不知道贞贞对你的信任,对你的希望,对你的情意,是不是?”强胜没说一个字
“总公司才成立,出口业务才开始,贞贞需要你,你拔腿就走,你——你的良心何在!”梁立越说越气愤,举起拳头,连击三拳,把已经站起来的强胜打倒在床上,还不解气,“你忘了,我说过,你要欺负我的妹妹,对你不客气!”又举起了拳头。
“梁哥,你打吧,你把我打清醒了,我对不起你们!”
听到强胜的自责,梁立才放下拳头。
贞贞无精打彩地走进宿舍,进屋就倒在床上,越想越觉得离不开强胜,两手蒙着脸,只想哭一场。梁信和芳芳逛公园回来,梁信送芳芳到女宿舍门口,发现贞贞躺在床上,转身回自己宿舍去了。芳芳进房:“姐,怎么了?”
贞贞两手快速擦了两下眼睛:“没什么,有点不舒服。”接着坐起来,“你上哪里去了,才回来?”
“去公园走了走,回来正好碰到谢利群和梁立看电影回来。姐,你怎么哭了?”芳芳本想还说刚才和梁立见面时谈起强胜的话题,看到姐姐脸上的泪痕,没有往下讲。
贞贞听到芳芳的话,他们看的看电影,逛的逛公园,而自己在苦苦的单相思,鼻子一酸,又倒在床上哭出了声。
看到很少流泪的姐姐如此伤心,芳芳预感到事情不妙,坐在姐姐的身旁,掏出手帕,准备给姐姐擦眼泪。贞贞一下坐了起来,抱着妹妹:“他要走了。”再也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
芳芳陪姐姐哭了一会:“姐,别太伤心,身体要紧。”芳芳知道姐姐对强胜的痴情,一直在暗暗为她努力,谢利群和梁立相好了,连环套彻底解除了,看到了希望,听到“他要走了”的话,大吃一惊,前功尽弃了吗,“他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贞贞没有了底气。自己擦干了眼泪,停住了抽泣,“芳芳,我不该放他走吗?”贞贞把强胜要走,自己放行的情况告诉芳芳。
“姐,我支持你!你就是太在乎他了。”
第二天,贞贞安排:“强胜的投资部由梁信兼管,有关前段市场调查和招投标资料交肖曼玉。工程和投资部合署办公。”强胜在做出口的同时,带领投资部小张小刘几个年轻人做了大量基础工作,有的投标标书都已做好,强胜一一对梁信和肖曼玉作详细交待,服装出口的资料亲手交给贞贞:“贞贞,对不起,多保重。”
贞贞对梁立说:“梁哥,支票呢?”梁立让出纳小熊将一百万的支票给贞贞,贞贞亲手交给强胜:“强胜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然后俩人紧紧握手。交接的场面正规,认真,都面带笑容,贞贞和强胜的内心痛苦只有梁立和芳芳知道。芳芳始终站在姐姐身边,她怕姐姐受不了。当天,强胜就离开了省城去了广州。
其他的人,看到这个场面,不知所然。两天时间,强胜说走就走了,怎么看,她俩都不像是一对有情人。贞贞把这个情况打电话通报给梁德诚是工作的需要,梁德诚十分婉惜。许春丽知道后,心情沉重,一天没有进食。
事后,梁立安慰贞贞:“强胜很内疚,你能原谅他吗?”
贞贞平静地说:“我不恨他。”
十八距离拉近
总公司成立后,贞贞和芳芳商量,作了一点人事调整。谢利群正式接任省连锁店店长。将肖曼玉调总部投资部。市连锁店交给小姨许春玲和其爱人江志刚两个人,许春玲任店长。柏素勤调省总部工程部,作梁信的办事员。
梁信到省城总部上班后,与芳芳的恋情快速升温,几乎每天下班后,不是看电影就是逛公园。引起了梁立和贞贞注意。梁立和谢利群的恋爱虽不是很火热,谢利群的多情让梁立逐步适应了她的节奏,也在慢慢升温。一次,两对情人在电影院门前碰面,相互一笑各自进了电影院。回去后,哥哥对弟弟说:“梁信,我说过几次,你和芳芳不合适,哪有兄妹成亲的!”
“我也说过几次,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恋爱自由,你不也在恋吗?”梁信听不进去,反问一句让梁立不好再开口。谢利群也不赞成梁立和芳芳,对芳芳提示过一次:“芳芳,你和梁信的事,你要有思想准备,恐怕家里难通过。”谢利群得到过芳芳的帮助,感激在心,一番好意。芳芳听了不顺耳:“家里也包括你吧!”俩人关系本来和好了的,又产生了嫌隙。
贞贞找芳芳谈过两次,说了不同意她和梁信恋爱的理由,最后一次,谈得非常不愉快:“芳芳,你和梁信的事,理由不再说了,你最好趁现在还不成熟,早点解决,免得时间长了不好办。“
“姐,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俩也商量好了,你还是让我们自己作主吧。”芳芳听到姐姐好像是命令的口气,也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
“我给妈和梁伯伯打了电话,他们也反对。”贞贞抬出了天牌,“他们的话你也不听吗?”
“你们干涉我们的自由!”芳芳提出了抗议。两姊妹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争论。芳芳心想,在个人问题上,我帮你和谢利群的忙,你们不但不帮我,还拿大人来圧我,为此,她几天都不搭理姐姐。
芳芳和梁信谈的时间不长,接触的也不是很多,自梁信来省城后才加快了进度,俩人正在火热之中,哪能听得进去,更何况梁信追得紧,芳芳不反感,正当两情相悦时,家人的反对反加快了他们的步伐,在省店附近的小区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住房,摆起了要结婚的架势。梁德诚和许春丽见事已至此,只好把户口本给他们领了结婚证。
谢利群和梁立不甘落后,也在芳芳同一栋同一单元九楼买了一套住房,比芳芳的住房高三层。
谢利群邀请贞贞和肖曼玉去看她新购的房子后,三个老同学到临江公园游玩。贞贞问:“利群,什么时间结婚,是不是和芳芳在抢时间,当嫂嫂的要抢占先机呀?”
“梁立一点不急,抢不赢你的妹妹。她能干,我不是对手。”谢利群有占上风的想法,左右不了局面,心里对芳芳有点不服。
“芳芳的脾气你知道,心直口快,你们都快成妯娌了,什么对手不对手的,多难听。”贞贞知道未来的两妯娌已经出现几次不和,给谢利群提示一下。
“妯娌间的事不好处理,贞贞你一碗水要端平呀咯!”肖曼玉给贞贞提示一下。
贞贞想起两个老同学跟自己一起创业,从未三心二意,积极配合自己的工作,如同姐妹一般。现在都到了省城,吃住在一起。关系更亲密了。芳芳和利群都是自己部下,一个亲妹妹,一个闺蜜。关系处不好,既影响工作,又影响家庭,肖曼玉虽是开玩笑,却是很现实的问题:“利群,你是老大,姿态要高一点。我可是公事公办的哟!”
“知道,我们一起读书,又在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你的为人我清楚,听你的,我不会和她计较。”谢利群边说边笑,”要是你和梁立成了,两姐妹配两兄弟,两妯娌肯定能处好。”谢利群知道贞贞和梁立有过一段,开起了玩笑。
“梁立是你的,我怎么可能!”贞贞和两个老同学玩笑惯了,说话随便得很。
“你和强胜也是公事公办吧?”肖曼玉也跟贞贞开起了玩笑。
“对呀,他来,我没迎。他走,我没送。”贞贞对着肖曼玉,“不像你,送走一个,又迎来一个。”
“这是她的本事,江少坤是你第四任男朋友了吧?”谢利群举起四个手指,“我谈了两个,贞贞只谈一个,都不如你。”
“你的江少爷有些日子没来了,想得很吧?”贞贞自己一直想着强胜,只在心里,借问她人,实是自我内心的表白。
江少坤是市里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业务员,第二天,果然来到了省城找肖曼玉。江少坤进办公室时,肖曼玉正在整理资料,他发现一份投标书和自己要投的是同一项目,便动起了心事。“曼玉,这是你做的标书,不错啊,我看看。”顺手拿过来一翻,看到价格表,一目了然。他将标书马上放回原处。俩人约好晚上的活动后,江少坤离开。投标的那一天,梁信和肖曼玉与江少坤和他的老板坐在一起。结果出来,江少坤所在公司总价比贞贞公司仅低一万元中标,贞贞公司落榜。江少坤得意的和肖曼玉握手,梁信感到奇怪。回去向贞贞汇报,贞贞问:“怎么这么巧?”
梁信说:“曼玉姐,前几天江少坤来过,问题是不是出在这里。”
肖曼玉想起是这么回事:“他看过我们的标书。我当时不以为然。”
“肖曼玉,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不清楚吗?”很少发火的贞贞火冒三丈:“江少坤是干什么事的你不清楚吗?你是干什么事的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是我放松了警惕,给公司造成了损失,我检讨。”肖曼玉知道自己错了,觉得对公司,对贞贞不起,态度诚恳。
“你还放不下面子,以为是男朋友,就不讲原则。梁信,你说该怎么办?”贞贞见肖曼玉态度还好,火气消了一点。
“我也有责任,管理不到位。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吧。”梁信帮肖曼玉求情。
“不行,这件事太不应该。为了让大家都从中吸取教训,我的意见,曼玉和杜小娟调换岗位。以后再看。”贞贞果断决定。
“我虚心接受,决无怨言。”肖曼玉当即表态,从此做了谢利群的下属。她对江少坤的作法深感不满,不久,第四个男友告吹。
强胜的离开,芳芳的恋爱,曼玉的错误,连续几件事在不长的时间内发生,让贞贞的心灵受到很大的触动。爱情,亲情,友情,没有一样是顺心的。她感到自己的担子越来越重,有一种沉重的圧力感,没有人分担。想找梁立谈,想给梁伯伯打电话,都觉得不妥。和芳芳的交流不如从前随便,无形中,她产生了孤独感。以前,碰到问题都告诉强胜,总可得到他的指导。现在就不行了,她几次拿起手机,拨了几个数字又停下来,和强胜有了距离感。事业在发展,情感却在流失,思念之情与日倶增,她心里发慌。突然,电话响了:“贞贞,是我。马上要过年了,我回来不成,你回去吗?”强胜离开后没有给贞贞打过电话,也是几次想打,觉得不好意思就拖了下来。他利用春节这个时间节点,既顺其自然,还有不好明说的想法。
“强胜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贞贞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掩饰不住激动,“你忘了我吗,和以前不一样了吗?我想你来省城,我们一块回家过年!”贞贞的思念之情一扫而空。
“贞贞,我办公司的事不太顺利,加上第二批服装出口在即,我就不回来了,你代我看望一下爸妈,好吗?”强胜是独子,又是个孝子,他也想回家过年。出于对贞贞出口业务的责任心,还想提高贞贞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是一举两得的机会,如果贞贞爽快答应,说明贞贞还是以前的贞贞。虽然俩人分开了,他的心却在慢慢向贞贞靠拢。听到贞贞热情的提问,他增强了信心。
“强胜哥,你为我的事不能回来,你还是以前的你,我要感谢你。”贞贞再次看到了强胜的事业心,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支持,说不出的高兴,“你放心,我会去看望伯父伯母,还会把你的奖金给送去,让他们为你高兴。”
“谢谢,我太高兴了,祝你春节愉快!”强胜想起了同事们,“也祝大家春节愉快。”
“强胜哥,感谢你来电话,我们都愉快。”贞贞放下手机,好像放下了圧力,走进办公室,看到同事们,没有了孤独。坐在办公椅上,好似强胜坐在对面,俩人间没有了距离。一切都新鲜。
她把梁立和芳芳叫进董事长办公室,商量春节的安排。
十九过年
许春丽将服装店交给柏松林两口子后,全身心做家务。梁德诚的家在她的料理下,生活安排得有条有理。梁德诚的衣食住行,包括看病吃药,人情往来,费用开支等全部家庭事务都由许春丽操办。除了平平每周回来住一晚,平时就俩人在家,生活很有规律。早晨一同买菜,晚饭后一起散步,两口子感情融洽,心情舒畅。一次,梁德诚深有体会地说:“春丽,我事业上碰到了你女儿,情感上遇到了你,是我的福份啊!”
许春丽的感受更深:“我们俩结合,我才真正尝到了家庭的温暖。你对我这么好,我们的儿女这么有孝心,我心满意足了。快过年了,你给贞贞打个电话,让他们都回来,我们全家团圆。”
“你想得周到,听你的。”梁德诚马上拿出手机,拨通贞贞的电话,放在许春丽耳边,“贞贞,梁伯伯让你们都回来过年。”梁德诚把嘴凑过去,“你妈好想你们,快回来吧!”电话还未关,梁德诚给许春丽一个响吻,贞贞听到了响声:“妈,您好幸福啊!”梁德诚这才把手机关上,“春丽,幸福吗?”“太幸福了。”她回他一个响吻。
贞贞给肖曼玉做工作:“曼玉,你单身一人,春节值班,让利群去见公婆吧。”肖曼玉调侃:“你单身一人,陪我值班吧。”贞贞说:“我回去还有重要任务呢!”曼玉说:“那祝你好运。你们都安心去吧。”贞贞又给梁立打招呼:“梁哥,你爸我妈让你带媳妇儿回去过年,不得有误!”梁立原本没有这个安排,只好听贞贞的。谢利群高兴得去告诉曼玉,哪知曼玉早知道。
两家合成一家后第一次过春节。许春丽忙了几天,梁德诚平时不做家务的也忙上忙下,许春丽一再叫他休息,他也闲不住:“你一下来两个儿媳妇,得好好准备准备。你当婆婆又当妈,我当公公又当爸,双重身份,双喜临门啊!”
许春丽还有最后一道菜,梁德诚迫不及待走进厨房:“春丽,就等你了。”许春丽解下围裙,洗把脸,和梁德诚一人端着一碗菜来到餐桌边。贞贞看到他们如此和諧:“你们看,梁伯伯多精神!”平平补一句:“我妈多漂亮啊!”把大家都说笑了。梁德诚拉着许春丽的手:“我们不入坐,孩子们都站着,坐吧。”一对一对依次坐下。贞贞拉着平平入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强胜。梁德诚宣布开席,她才回过神来。
许春丽看到贞贞拉平平入坐时的表情,心想强胜工作再忙,也应该回来团个年,是不是有情况!不好问。
梁德诚兴奋地说:“孩子们,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团年,我和你们的妈妈准备了好多天,你们看,她今天有多高兴,来,为我们的企业兴旺,家庭幸福,干杯!”
第一杯开始干了,气氛起来了。贞贞带头敬酒:“梁伯伯,妈,是改革开放给企业带来兴旺,是你们给我们带来幸福,我敬二老,祝你们身体健康,和諧到老。”
芳芳端起酒杯,正拉梁信准备敬酒,谢利群拉着梁立站了起来,抢了先机:“梁伯伯,许姨,我和梁立敬二老,祝你们健康长寿!”
许春丽高兴极了:“利群,你和梁立郎才女貌,太般配了,什么时候结婚呀?我和你梁伯伯盼着这一天呢!”
谢利群望着梁立笑:“要问他。”
梁立望着爸爸和许姨笑:“还早呢!”
“你们两兄弟来个竞赛呀!”贞贞也在笑,家庭的温馨冲淡了她对强胜的思念。对芳芳的恋爱也有了充分的理解。
芳芳对谢利群的即兴发挥很不满意,干脆来个不急不忙。梁信等不及了,拉着芳芳站起来:“爸,许姨,我和芳芳让你们操心了。感谢你们的支持,我们的房子快装好了……”梁信望芳芳一笑,“你说呀!”
结婚的事,俩人商量好了的,芳芳毫不掩盖,接着梁信的话说:“我们的房子装好了就结婚。”芳芳想你谢利群的房子装修还没开始,这个先机我是抢定了。两妯娌还没进一个屋檐心里就杠上了,只贞贞看得明白。
梁德诚喝了几杯,带点酒意,看着许春丽:“我们快升格了!”两个长辈对梁信和芳芳谈恋爱的事早已没放在心上了。谁先结婚都喜欢。
平平见大家都敬了酒,先敬两个长辈,接着敬贞贞:“大姐,你是我的偶像,祝你心想事成。”平平看到都成双成对,就她和大姐打单,有点同情大姐。
吃完年饭,贞贞看到都是一对一对的,只好邀上平平到强胜家看望强胜父母。一路上,平平问:“大姐,你和强胜哥什么关系,过年往人家屋里跑?”平平只知道他们没有恋爱,是听二姐说的,其他的她不清楚,有点奇怪。“同事关系,朋友关系,他是我的部下,我有责任关照。怎么,不可以吗!”贞贞一本正经。
“可以,应该!为你点赞!”平平举起了大姆指。
两姊妹进屋,看到两老正在吃年饭,冷冷清清,贞贞好心酸,但还是带着喜悦的口气:“伯父伯母,新年好。强胜哥有事脱不开身,让我来陪二老过年,欢迎吧?”
强胜爸妈同时站起来:“欢迎,欢迎!贞贞,你家吃了吗?”
“刚放下筷子,我们就来了,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贞贞让两老坐下,“平平,去厨房拿两付碗筷,我们陪二老干几杯。”
贞贞姊妹的到来,活跃了气氛,给强胜爸妈增添了极大的喜悦,随意聊了起来:“贞贞,你那么忙,心里还想着我们,”强胜爸很受感动,“提那么多的东西,我们不好意思啊!”
“是啊,你每次都那么客气,我们该怎么谢谢你啊!”强胜妈说。
“我和强胜哥多年朋友,现在又同事,我们两家是邻居,应该的!”贞贞边说边拿出一个大信封,“这是强胜哥去年的奖金,年后还有分红。”贞贞把钱交给强胜妈。
强胜妈说:“这么多,还有分红,我家强胜交好运了。”
“是贞贞领导有方,不容易呀!”强胜爸说。
“是强胜哥努力的结果。大家努力的结果。来,为二老身体健康,干!”贞贞带头干。强胜爸干了,强胜妈说身体不多舒服,只做了样子。
晚上,两姊妹陪二老看春节晚会到十点半才离开,贞贞临走前给刘伯母留下电话号码:“伯父伯母,强胜哥不在家,我离你们比较近,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吧。”二老陪两姊妹出门,又送了一程,刘伯母拉着贞贞的手:“贞贞,再回县城来,到我家玩啊!”两老不舍地站着,等两姊妹走了好远才往回走。
第二天,贞贞三姊妹给柏松林两口子拜年,梁信当然也得参加。提了不少礼物,特别是有几瓶好酒。赵玉枚看到三姊妹的身影,从屋里赶出来迎接:“贞贞,你爸刚才还在念叨你们,你们就来了,父女心灵相通啊!梁信也来了,快成亲了吧,我和你爸高兴着呢!”赵玉枚从梁信手中接过礼物,“自家人,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松林,你看谁来了?”赵玉枚脚不停,嘴不住。柏松林已是笑容满面站在门口。
”爸,新年好!“贞贞走进屋,看了一下屋里整洁,明亮,“您身体好吧?”
“好,好!就是经常想你们。芳芳,平平,你们都好吧。”柏松林经过一段曲折,心灵受到冲击,难免念及旧情,心情有点沉重。女儿的到来,让他十分开心。
“爸,您好,我们就放心。”芳芳在平平出生前是柏松林的宝贝,她小时候都感觉到爸爸对姐姐的不公平。看到姐姐这么多年对爸爸的孝心,很受感染:“爸,我们会常来看您。”说完,就去帮赵玉枚摆水果,泡茶端茶。
“爸,我看过你们店的报表,生意不错嘛!”贞贞谈起了工作。
“是不错,就是房子小了点。不然,还可以扩大规模,”柏松林对这份事很满意,也在认真的按公司的要求经营,“按公司的安排,我们后天就开始营业,要不,你去看看?”
“我后天要走,我们现在就去。”贞贞来之前有这项安排。
“芳芳,我们一起去看看。”贞贞想看完后回家。
赵玉枚听说贞贞要走,从厨房里出来:“贞贞,吃了饭再走,平时难得回来,这过年的,一定要吃顿饭,陪你爸喝几杯。”
贞贞看到赵姨已在准备,爸爸也一再挽留:“好吧,平平陪我和爸爸去,芳芳和梁信帮赵姨做饭,我们吃了饭再走,行吧。”
贞贞看了服装店内的摆设有条有理,像个做生意的样子:“爸,扩大规模的想法很好,慢慢来吧。”贞贞的想法,让爸爸和赵姨有个事做,生活充实就行,发展的事没指望他们,以后有机会再说。
看完服装店回来的路上,柏松林说:“贞贞,你妈和芳芳嫁给梁家父子,我看也行,外面还是有些议论。”外面的议论实际上是听赵玉枚说的。
“那有什么,只要他们相爱,关别人什么事。”平平在家里就是这个观点,曾是唯一的支持者,态度明朗。贞贞说:“本来也没什么。”柏松林很关心:“芳芳是不是快结婚了。”贞贞说:“快了吧。”
柏松林和赵玉枚结婚后第一次这样热闹,有了家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赵玉枚对贞贞和梁家的合作不满意,认为她进监狱与贞贞有一定的关系。心里除了对梁家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之外,对贞贞的看法也不好。但贞贞几姊妹的到来给了她过年的快乐,更给她带来与梁家接近的机会,她求之不得。所以,她表现格外热情,不遗余力招待。
芳芳和梁信给赵玉枚打帮手,配合黙契:“芳芳,你真能干,你爸常夸你,说你是三姊妹中最能干的,到了梁家当家的非你莫属嘛。梁信对你肯定会服服贴贴的。”芳芳只是不做声,想到谢利群这个对手,赵姨的话听起来很舒服。
梁信在客厅摆桌椅,赵玉枚端着一盆碗筷出来:“梁信,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你有福气,今后不能欺负我闺女哟!”
梁信看到这个准岳母如此风趣,亲切,又那么能干,心里自然舒畅,低头抹他的桌子:“赵姨,您真好。”
柏松林有了喝酒的对手,女儿女婿敬酒不断,开怀痛饮。赵玉枚几次挡驾,还帮他代喝,才没有喝醉。倒是梁信不听芳芳的劝阻,喝吐了,好在很清醒,没有出格的言行,喝得痛快。
贞贞看到大家兴趣浓,担心爸喝醉:“爸,赵姨,感谢你们热情招待,下次我们再聚,有机会接你们到省城玩玩。”
“好呀,我和你爸一定去。”赵玉枚就等这句话。
春节第三天,梁立带谢利群,梁信带芳芳到母亲坟墓拜祭。
贞贞和梁德诚商量节后的工作,决定待年后各项工作走上正轨后召开董事会,做年终决算和今后的发展安排。
许春丽拉着贞贞问:“你和强胜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结果,你年纪不小了,你不急妈急啊!”
贞贞看到妈着急的样子:“您别急,这事不是急得好的。您放心,我和强胜很好,我相信他,她也相信我。”
“那他怎么走了呢,好不容易到了一起,突然就飞了,还回来吗?”
“他有他的理想,我应该支持。回不回来,哪说得清楚。”贞贞既有信心,也无把握,“妈,我会处理好的。”
“他家里什么意思,要不,我去打探一下。”许春丽估计他家里有阻力,早就想走这一步。
“妈,千万别这样,他爸妈对我很好,您不要乱来。”贞贞有点发火了。两娘母谈不下去了,只好打住。
二十又一次,就当不嫁人
贞贞回到省城,跟强胜通了电话,告诉他去看望了伯父伯母,家里很好,让他放心。强胜表示感谢。互相交流了一下工作情况,强胜说服装出口的事仍在紧张进行,创办投资公司的资料也基本完成,等有关部门上班后即可上报。贞贞鼓励强胜:“再接再励,一鼓作气。我等待你的好消息。”贞贞回省城刚好半个月,强胜姐姐给她打来电话:“贞贞,我是强胜的姐姐,我爸让我给你打电话,我妈经县医院检查,又到市医院复查,确诊为乳腺癌早期。医生建议尽快手术,我们想到省肿瘤医院治疗,请你帮忙联系一下,行吗?”
“行,行!”贞贞听到这个突然情况,马上作出安排:“强英姐,你们在家里等着,我明天派车来接,你们作好准备,切记带好诊断资料。”是不是通知强胜,她想等他们来了再商量。
贞贞叫上芳芳,马上去省肿瘤医院落实了病床。第二天,芳芳开车接强胜爸妈和强英来到省肿瘤医院。贞贞和梁立在医院诊断室门前等着。医生检查并征求家属意见后决定一星期内进行手术。
强胜爸妈对贞贞的周到安排十份满意。强胜爸说:“贞贞,这件事我没了主意,你伯母说找贞贞最好。听医生说这种病,早期做手术没什么问题,这下我终于放心了。谢谢你,谢谢你们啊!”
贞贞说:“不用谢,应该的。我想告诉强胜哥,叫他马上回来,您说呢?”
强胜妈说:“我感觉蛮好,别让他分心,强英在就行了。”
梁立说:“还是告诉他,让他根据情况自己定,比较好。”
贞贞说:“我理解他的心,他一定要回来的,工作上的事,他会安排好的。”
强胜接到贞贞的电话,差点哭出了声。贞贞反复给他讲不要紧的,才平静下来,他坐当晚的夜班车赶了回来。
强胜和姐姐陪妈妈,贞贞和芳芳隔天去一次。看到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强胜爸妈心里圧力小多了。动手术的前一天,强胜一家人到外面草坪散步。强胜妈说:“强胜,你和贞贞这么多年的好友,就没有想过做夫妻吗?”强胜妈想这个问题很久了,手术前她必须要弄清楚,在场的没有外人,她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这是一家人共同的疑问,都等强胜的回答。他沉默了一会:“我和她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关系,工作关系,没有上升到相爱关系。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总下不了决心。”
“孩子,妈也一直在想,觉得你们几十年不散,是有缘份的。不能老这么拖下去,我看贞贞有情有意,你也不要再犹豫了,这么好的姑娘,不能耽误人家啊!”
“强胜,我和你妈原来是不想你和她,只看了外表,觉得不合适。现在我们才真正了解,这么善良,这么有孝心,这么有能力的女孩子不多啊!”强胜爸说得更明白,“只要你自己愿意,我们没意见。”
“强胜,就看你的了。”姐姐实际上也表明了态度。
强胜低着头,一件件往事,一幕幕画面,特别是参加工作后共事的这一段,她的才干,她的胸怀,她的风度感染他,吸引他。共同的事业把她的缺陷冲淡了,甚至忽略了。现在,家庭的顾虑消除了。强胜抬起头:“感谢你们支持,我会认真考虑的。”
强胜妈手术顺利成功,他又在医院陪了妈妈两天。他爸催他:“强胜,你耽误了这么久,你妈的情况很好,你的工作要紧,先回去吧。”
芳芳、梁立都劝他,贞贞也说:“强胜哥,你就先回去吧。你放心,这里有我们呢!”
强胜回到广州,每天跑有关部门,答复是需要研究。当时,办投资公司是非常困难的事,金融市场可不是轻易可以进入的,私人公司就更难了。他只有再跑,再等。无所事事时,他涉足了期货炒作,运气不好,得手少,失利多。一个多月的时间溜走了,投资公司报批在人民银行那里几乎看不到希望。他有点失望。
芳芳电话通知,总公司召开董事会,强胜决定回省城参加会议。大家看到强胜,都热情欢迎。梁立说:“刘哥,你一直在为我们公司服务,回来也不影响你的发展,就回来吧。你看,这里多好,熟人熟事。”他看了一下贞贞,“你看,都是一家人!”
梁德诚说:“强胜,这里离家近,家里和公司都需要,你可以公私兼顾,两全齐美,何乐而不为呢!你妈回去后,我去看她,她也有希望你回来的想法。你爸怕影响你的工作,不想跟你提这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为好,供你参考。”
梁信和芳芳也说了同样的意思。强胜很受感动:“感谢各位,我妈住院期间,你们付出的比我还多,我终身难忘。”
“强胜哥,我是欢迎你回来的。这件事,不要勉强,你自己决定。”贞贞也表了态。
强胜就等贞贞的这句话:“我不是回来了吗!”而且,还站起来郑重其事给大家鞠了一恭。
贞贞带头鼓掌:“好,现在开始开会。”
会议首先研究了今后的投资方向,在贞贞的鼓动下,通过了向国外和向国内扶贫领域两个方向发展的决定。然后就上年的决算和利润分红、公司积累等事项做了决议。会议开得大家热情高涨,信心倍增。投资部和工程部恢复到各自分开办公。由芳芳再到人才市场招聘几个人员,加强投资业务力量。投资方面,强胜的重点向国外,贞贞重点向国内扶贫领域。
强胜的工作热情比以前有增无减,在他的主持下,梁信密切配合,省城的几个建设项目陆续进入投标阶段,既有投资项目,也有工程项目。市里和县里中了两个小型工程,梁德诚的施工队伍又进入了新的工地。
贞贞的服装业务有了丰富的经验和成熟的购销渠道,加上出口,生意越做越大,效益越来越好,以总公司的名义做了一些公益,重点是帮扶残疾人就业就读,在社会上产生了较大影响,公司和贞贞个人的知名度进一步提升,为她的业务发展创造了更好的社会环境。尽管强胜和贞贞事务繁忙,间隙之中的交流还是消除了一些过去的阴影。特别是强胜,感觉到了贞贞的身影对自己产生了新的吸引力,只是还没有向爱情正式敲门。
平平高考落榜,她果断来到大姐的公司。贞贞看她英语成绩一直很好,有意将她培养成外经外贸人才,跟芳芳做了几天文秘工作后,被调到投资部,贞贞指名她跟强胜学习英语和外贸业务。平平比考起大学还高兴。
平平脑子聪敏,性格活泼,接受能力强,加上她的兴趣浓,强胜实心实意教,进步很快。成了强胜的得意门生,好像秘书一样,整天围着强胜转。
强胜带着平平去广州办出口业务,火车上,俩人用英语对话,平平讲得很流利,有错误时强胜马上纠正,效果明显。平平得意忘形,将头靠在强胜肩上:“我这个徒弟行吧?”平平对强胜的崇拜变成了好感,好感在悄悄转变。强胜却不以为然:“你这个小女孩,不行我还不带呢!”
“你不带不行,这是工作,是需要。”平平把头抬起来又靠上去。
“你这么调皮,回去我告诉你姐。”强胜开玩笑。
平平半真半假,其实是用了心的。大姐没有和强胜哥谈爱是二姐说的,她通过观察大姐过年在强胜家的表现证实了的,所以,没有顾虑。她对强胜哥的好感参加工作之前就有了,成了他的弟子后,一步步在加深,甚至慢慢淡忘了她和同班同学邵成之间有过的相互的一丝好感,这些,她觉得正常,无可非议。
强胜对平平的主动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当做与小孩玩耍一样,不可过于严肃对待,也不能过于认真。梁立在办公室已经觉察到平平对强胜的亲热表现,这次他俩出差送站接站都是他,自然想到了有点不正常。
晚饭后,梁立和贞贞在没有旁人时开玩笑:“贞贞,平平天真活泼,跟刘哥学习,只怕会超过你呢!”
贞贞一听就觉得话中有话:“怎么,有不正常吗?梁哥,我俩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我也是凭感觉,平平在车上总把头往强胜那边靠,平时也过份亲热,你最好给平平提示一下。”梁立说话是谨慎的,出于对贞贞的爱护他照直说。梁立的眞诚让贞贞对他十分信任,平时自己的一点敏感似乎得到了证实,她不敢往下想:“梁哥,谢谢你,我会跟她说的。”
贞贞回到宿舍,平平和芳芳正谈笑风生:“我第一次和强胜哥出差,真有意思,好有味道。”
“姐姐给你找了个好老师,比在学校读书的效果好多了,强胜哥表扬你进步快呢!”芳芳为妹妹高兴,“你要把握好机会哟!”
“强胜哥真有水平,工作能力强,性格好,人又长得帅,他那些同学都夸他是个才子。”平平眉飞色舞,赞不绝口。贞贞进屋就坐在自己床上,听了几句,一阵晕眩,倒在床上,双手蒙着头,好像从天上一下掉到了地面。脑子里一片迷糊,心里五味杂陈。
芳芳连忙走过去:“姐,哪里不舒服?”平平用手摸摸大姐的额头:“大姐,不要紧吧!”
“没事,有点累。”贞贞提不起精神。芳芳端来开水,扶起姐姐喝水:“姐,早点休息吧。”
贞贞翻来覆去,哪睡得着,起来几次,看到平平的被子蹬在一旁,给她盖好。望着她带点微笑的脸蛋,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娇柔艳丽,心想平平可能在做美梦吧,不能打扰她的幸福啊!贞贞轻轻地上床,闭上眼睛,想尽快入睡。但平平天真的笑容,可爱的形象,清晰动人,“大姐”“二姐”那幼稚娇嫩的叫声旋系于耳,怎么转眼就成了品味男人的大姑娘了,品味的对象果真是他,与梁立描绘的情形如此吻合,如此真实。贞贞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刺伤,疼痛难忍。心想,她还是个孩子,又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小妹,怎么可以和她成为争抢幸福的对手!我与强胜哥深厚的友情,自己几十年心系的男人,刚产生一点爱情的光亮就遇到如此的挑战,强胜哥,你在怎么想啊!面对两个条件不对等的女人,你有权作出自己的选择,我只有服从的资格了!强胜哥,我们都要面对这个现实,对我来说,这是多么困难,多么残酷的取舍啊!我相信,你也一样。快到天亮的时候,贞贞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如果选择我,说明我没看错人。如果选择她,我有理由不稀罕。就当不嫁人,也要等时间的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