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十四“出国旅游参观团”
芳芳很快办好了出国手续，由强胜带队，从省城坐飞机出发，在机场，梁信对强胜说：“强胜哥，我好羡慕你，经常出国，我还没出过国呢！有机会，你也带我出去逛逛，这次芳芳很想我陪她去，我是实在抽不动身，就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她，回来再谢！”强胜好笑：“你把工程做到国外去，还用我带吗！你放心，芳芳不会走丢的，我一定‘完璧归赵’！”贞贞也在跟芳芳交待：“芳芳，出去一次不容易，这次，你在吃好玩好的同时，别忘了你最重的任务，希望你满载而归！还有，强胜就交给你了，你知道他的酒量，帮我把好关，如果喝醉了，我就拿你是问！”芳芳好笑：“我知道，我的最重任务就是你的最大希望，我一定让你满意。你放心，有我在，强胜哥醉不了！”
按照强胜的安排，出国第一站是德国柏林。皮卡尔夫妇到机场接站，两个老朋友见面，皮卡尔第一句话：“强胜，你夫人怎-怎么没来，我好想-想念她！”强胜说：“她也好想你，她问你夫妇好呢！”强胜接着介绍：“这位贞贞大妹妹柏素芳女士，这位是贞贞表妹杜小娟女士，这位是杜女士的丈夫余长春先生，这位是张军先生，他们是我高山养植贸易总公司的几位老总，这次想重点考察养植和食品加工企业，请多关照。”“那还用说，接到你和贞贞的电话，我就和相关的朋友联系了，你们安排日程就行了。”
晚上的招待酒会上，皮卡尔夫妇举起酒杯，用他不十分熟练的中文致欢迎词：“各位朋友，贞贞跨国公司成立前，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现在关系更亲密了，欢迎你们远道而来，干！”
强胜回敬，芳芳几位回敬，一般礼节之后，强胜来劲了，与皮卡尔你来我往，喝了好几杯，话也多起来，强胜带点酒意说：“皮卡尔，中国有句古话，‘酒逢知己千杯少’，你的酒量大，我俩多年知己，多日不见，谢谢你夫妇的热情，我再敬你一杯！”两人每次见面喝酒就是这样，大有不醉不散的气势，又是几个来回，芳芳给杜小娟使眼色，杜小娟拉着余长春站起来，举起酒杯：“皮卡尔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感谢您，敬您夫妇一杯。”张军敬一杯，芳芳敬一杯，皮卡尔夫人感觉不对，对皮卡尔说了句德语，强胜听明白了，笑着对皮卡尔说：“兄弟，你要陪我们几天，天天可以喝酒，你我就留点量，明天我们在柏林市游览一天，我们最后喝杯团圆酒，都早点休息，好吧。”
柏林是德国的首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强胜到过柏林多次，他安排两天参观时间，按强胜指挥景点的路线，皮卡尔开车，第一天，参观勃兰登堡门、博物馆岛、柏林墙、犹太人纪念碑、德国历史博物馆等，强胜沿途给芳芳几位讲解德国和柏林的历史沿革，让他们对这个国家特别是柏林灾难性的历史变迁有了基本的了解。又带他们到国会大厦，高耸入云电视塔参观，在菩提树大街慢步，饱览这座在二战中几乎成为一片废墟的诚市，竟然近几十年建设成为世界一流的国际大都市，让几位没有出过国的‘乡下人’惊叹不已。然后一行人来到市郊的万湖，绿树成荫的美景将他们带进了轻松悠闲的环境，水上划船游览美景后，在花园似的餐厅里享受美味佳肴，强胜问：“芳芳，柏林好玩吧？”芳芳说：“好玩得很，建筑风格古今结合。”余长春开玩笑：“芳芳姐，欣赏人家的建筑肯定想起了建筑专家梁信二哥了吧！”芳芳说：“没错，你带着夫人，好潇洒，我就不能想一想吗！”杜小娟笑得开心：“芳芳姐，你这位表妹夫像个古董，那历史博物馆他看入了迷，哪知道什么潇洒！”余长春是当过兵的，对历史有兴趣，在外面见过世面，他深有感触地说：“是啊！德国是发动两次世界大战的国家，但是，战后，他们深刻反省了历史的错误，一心一意搞建设，特别是东德和西德统一后，那个发展速度在欧洲没那个国家可比，自然而然地成为欧盟的中心，了不起呀！”强胜说：“长春，看你不多言语，很有见解嘛！明天，再带你们参观柏林的文化、艺术、体育、商业建筑，都是很有名气的！”芳芳说：“姐夫，柏林之大，城市之繁华，哪是一两天可以看完的，明天进入我们的主题吧！”强胜猛醒：“对，对！皮卡尔先生，明天我们只在城里兜一下风，你重点带我们去参观几家食品加工企业好吧！”皮卡尔答：“好说！”
榨油机是德国的名牌产品，是芳芳最关心的一个参观项目，皮卡尔在柏林的业务关系多，朋友也多，他带强胜一行来到市郊的一个食用油加工厂。这个企业面积很大，环境很美，有几条油品加公生产线，可不能进入他们的生产车间，食品安全保障措施十分严格，只能在厂里转了一圈后，到办公室观看影像资料。按皮卡尔的要求，厂里安排的陪同人员放了生产线现场加工全过程的录像资料。从原材料菜籽入原料库，到菜籽油灌瓶打包成箱入成品库，几十个环节，一条龙的操作过程，全自动化，清晰可见，还有数据记录，只有少数工人巡视检查。芳芳等人聚精会神观看后，还通过皮卡尔翻译与陪同人员交流一些同行的经验，提了一些各自感兴趣的问题，感到收获不小，非常满意。
下午，芳芳一行又参观了一家羊肉加工企业，同样是全自动生产线，从鲜活的生命到羊肉成品，观看了影像资料后，在厂里参观，感到空气新鲜，闻不到羊肉的腥气，让芳芳感到自己的羊肉生产线还存在不小的差距，向陪同人员请教，却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搁在了心里。
芳芳一行还简单看了一家粮食加工企业，那个厂的规模更大，时间不允许，只是走马观花了一圈，然后在一家中国餐馆吃饭，几个人喝了点德国有名的白啤酒，轻松地谈起一天的参观，芳芳说：“难怪贞贞姐一再要我到国外看看，这两天马不停蹄，扎扎实实地看了柏林外貌，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今天，细心地参观了人家的企业，心中的感受就更多了，这几家企业与我们是同行，他们的规模、环境、自动化程度、管理水平，都值得我们学习呀！谢谢皮卡尔先生为我们提供了学习的榜样，我敬你一杯！”皮卡尔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们远道而来，我能不选最好的样品给你们看吗，不用谢！”
强胜说：“兄弟，这两天，辛苦你了，我们的下一站是慕尼黑，就不麻烦你了，感谢你的陪伴，我俩一人一瓶，干！”
芳芳又给张军使了一个眼色，纷纷给皮卡尔敬酒，表示感谢，强胜今天喝得恰到好处。
皮卡尔离开后，强胜带着几位逛商场。在一家大型超市，张军第一个发现了和肖曼玉店里一样的连衣裙，拉着芳芳看，强胜用德语问营业员，果然是从中国进口的，营业员还介绍了其他几款中国服饰，芳芳兴奋不已，笑着说：“张军，你眼力不错，记心真好，一眼就看出来了！”杜小娟来的快：“张军，你是想曼玉姐了吧，时刻记在心上，等下回到酒店，在视频里去亲热呀！”
他们留心观察，在超市的食品区，还看到了高山公司的茶叶和茶油。回到酒店后，各自都兴奋地和自己的家人连上了视频，芳芳和梁信聊完后，还给贞贞打电话，告诉她强胜哥表现很好，没有喝醉过，俩姐妹电话里哈哈大笑。
慕尼黑是德国第三大诚市，在很多人心里，它是一座充满‘阴谋’的城市，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1938年，英、法两国和德国在慕尼黑签订的“慕尼黑协定”，此协定背着捷克斯洛伐克将捷克领土苏德台地区划给德国，以换取英、法、德、意不侵犯捷克其他领土的保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阴谋，结果导致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1939年，美英绥靖主义者承认日本侵华的合法，纵容了日本侵华战争，是一次东方慕尼黑大阴谋。余长春在去慕尼黑途中与强胜谈起这段历史，无形中让强胜想起平平和王少华在校友会半天的表现，他们是不是也在玩什么“阴谋”。
宝马公司的总部在慕尼黑，强胜心想王少华要是回了总部，和他进一步谈保马新能源汽车出口的事不更方便吗，他打电话给王少华，王少华说没回总部，在新加坡有点事，暂时回不了总部。强胜一下全明白了，平平在玩“阴谋”，她这么快将王少华“勾引”到新加坡不就是为“挖走”那笔大有利可图的宝马业务吗！难怪她那么神秘，那么神速，可能还用了“美人计”，心里窝着一团火，对平平产生了极大的反感。强胜的情绪平静后，给慕尼黑和附近几个城市的客户朋友打电话，邀请他们明天上午十点到慕尼黑的中国塔聚会。
慕尼黑是德国南部的自然乐园，旅游景点很多，其中英国花园面积最大，各种树木花草占了公园面积的绝大部分，山水交融，看不出人工塑造的痕迹，一派自然风光。里面的中国塔，虽不壮观，可有两百多年历史的中国塔式建筑成了慕尼黑人轻松游玩、喝白啤酒、休闲娱乐的最佳场地。
上午十点，强胜所邀客人全部来到中国塔下，有几个做了多年服装生意的老朋友，还有新交的做食品生意的用户，主客一起正好十人围坐一桌，有了食品、服装这几种商品作纽带，强胜作翻译，德国人最爱的白啤酒作媒介，大家交谈了业务，增进了感情，不但吃好喝好谈好了，一行人还慢步在林荫道上，漂游在河湖中，大家成了一家人。
第二天，在慕尼黑城里的几个生意朋友陪同下，参观了玛利亚广场，圣母教堂、王宫花园、德意志博物馆等几个景点，在宝马大厦、宝马博物馆停留的时间最长，这里是宝马世界，让强胜流连忘返，想起快到手的生意被平平偷偷地抢走了，心难平，气难消，这次去新加坡一定要问个明白！
新西兰是芳芳他们旅行的下一个发达国家，位于太平洋西南部，是一个四周面海的岛国，是羊肉和奶制品出口最多的国家，农牧业和工业经济都很发达。强胜请一位住新西兰的华侨商人朋友作向导，游览了库克山、米尔福德峡湾、国家公园等几个景点，重点看了两家羊肉加工企业和一家红茶加工企业，生产线的自动化程度和德国差不多。新西兰的红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从台湾引进的，能在短短二十年，形成先进的种植和加工规模，让芳芳一行十分佩服，特别是新西兰世界一流的食品保鲜技术，是他们这次来新西兰的目的之一，可要得到大的收获谈何容易，不过，从和对方交流中，获得了一些启发，也是不小的收获吧！
强胜带领的旅游参观团最后一站是新加坡。强胜心中有急于想得到结果的事，芳芳几位想看看自己生产的产品中转的码头，更想和平平在国外相见的快乐，大家都带着期盼来到新加坡。
平平和志新各开一台小车到机场接客，志新热情地和大家握手，平平和芳芳、杜小娟热烈拥抱，大家笑声不断，唯有强胜笑不起来，冷漠的表情让志新看在眼里，感到强胜与每次来新加坡的表情不一样，志新笑得也不自然。
一下来这么多娘家贵客，平平高兴得只顾和大家亲热，没想其他。几个男人坐志新的车，车内很安静。芳芳和杜小娟坐平平的车，几姊妹谈笑不止。两台车直接开到酒店，在平平定的一间豪华包间就餐。客套一番，酒过三巡后，平平突然想起问：“强胜哥，今天怎么了，是旅途辛苦了吧，没听你说一句话，志新，我俩敬强胜哥！”三人喝了一杯，强胜回敬，大家互敬，喝酒的气氛起来了，志新和强胜是喝酒的老对手，今天自己是主人，心中的不快好像找到了知音，带点酒意：“强胜，我俩谁怕谁呀，今天喝好不喝醉，来，干！”强胜干了，更来劲了：“我俩今天来个一醉方休！”平平说：“强胜哥，志新喝不过你，我想听你说这次带团出游的感想呢，收获不小吧！”强胜说：“我哪有收获，只有丢失！”平平好笑：“我不信，你这么精明的人，还会有丢失，你骗人！”强胜回一句：“是你骗人吧！”看他今天的表现，听他这口气，平平敏感到强胜这不是一句玩笑话，不再做声。
听到强胜这么唐突的一句话，大家都不好说什么，芳芳认为强胜哥可能是酒喝多了，拿出王牌，出面调和：“平平，大姐有交待，强胜哥不能多喝，酒就喝到这里吧。”平平想到强胜这次出人意料的表现可能与自己有关，怕他和志新借酒赌气，也不再劝酒：“志新，你也少喝点，”但是还有几位第一次来新加坡的客人，不能扫他们的兴啊，作为主人，她端起酒杯，：“长春，张军，你俩年轻，能喝就多喝几杯，大家多吃菜，我代志新敬你们，干！”
酒喝得不痛快，话也没说出来，各自回房间休息，强胜将平平俩口子留下，开门见山：“平平，王少华来过新加坡？”
“是啊，你知道，怎么了？”
“我在慕尼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新加坡，我才知道，你们在县二中就谋划好了，人不知，鬼不觉，好神秘呀！”
“他来和我们谈宝马新能源汽车出口的事，我们谈得很好呀，已经签了协议，很快就要运作了，不好吗？”
“你不知道我和他在谈这件事吗！你好，我被凉在了一边，你高兴是吧！”
“你在校友会上只说和王少华谈得很愉快，我怎么知道你们谈什么？”
“你别装糊涂，他是做什么的，我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你不和我们通气，在么快就签了协议，你手段高明嘛！”
“我什么手段！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清楚！”
“我什么都不清楚，你说呀，我犯了哪一条，该当何‘罪’呀！”
志新一直听他俩对话，越听越不是味道，这次，王少华突然来新加坡，很快就签了这么大笔业务，详细情况平平也没说得很清楚，自己虽然高兴，可内心的疑问不好找平平细问，憋在心里好难受。强胜这次来的表现和他俩的尖锐对话，加深了志新内心的疑问，对平平的信任度几乎降到了最低点，但不好偏向哪一方，只好作调解：“你们不要争了，反正增加了业务是好事，其他的以后慢慢勾通吧，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
强胜想点穿她和王少华的亲密关系，志新在场，他忍住了。平平泪水双流，怒气冲冲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在志新夫妇培同下，芳芳一行参观了海鹰公司，大家都很少言语，平平和强胜没说一句话。看到这种情况，芳芳想早点回去，平平也不挽留，机场一别，没有了来时的热情，也没有离别的留念，大家都心照不宣，内心却抹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